分卷閱讀63
書迷正在閱讀:和豪門大佬相親之后、大師姐她被魔頭騙婚了!、逃到荒星后,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徒弟每天都想欺師滅祖、【ABO】意外標記后我被寵上天、全星際大人物都在找我、產屋敷大人為何那樣?、談情說愛(H)、調T教J大佬(H)、校園禁止相親!
他是騙他的, 她只是開了個玩笑。 “阿虞,你睜開眼看我, 阿虞, 我真的錯了, 我知道錯了, 你看看我好不好?” 可搭在他身上的手, 卻漸漸的垂落下去, 他慌亂的要去撈回來, 卻一次又一次的又掉落下去。 他緊緊抱著她,將她的臉揉進自己的胸膛,就這么跪在地上, 許久之后,終于痛哭出聲。 像個孩子一般,無助又孤獨。 “阿虞啊” 裴勝站在殿外聽見里頭嗚嗚的聲音,心也跟著難過。他知道這是他們皇上又夢見元后了。自打元后去世后,皇上幾乎日日夢魘,有時在夢中哭昏厥,還是太醫來給他灸xue位,才得以醒來。后來,隨著日子久了,夢魘的次數倒是少了,但仍舊是每隔半個月就得這般在夢里哭一場。 他腳步踟躇,也不知該不該進去將人喊醒。若是往常,他倒是不敢進去叨擾,可今日白天太醫剛囑咐晚上注意查看陛下的身子莫要再起熱,尤其還遇到夢魘的情況,更是擔憂他就此沉睡夢中不肯醒來,屆時會傷了身子。 想了想,他進入室內,輕輕喚了一聲,“皇上?” “皇上可還好?” 那哭聲漸漸弱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才沙啞著開口道:“什么時辰了?” “子時了,皇上又夢魘了?” 床里頭沒應聲,一陣窸窸窣窣之后,裴義之搭了件外衫走出來。坐在軟塌上,撿起一旁批閱了一半的奏折又看起來。 裴勝走過去,將一旁的燭芯剪亮些,勸道:“皇上別看太久,仔細傷了眼睛?!?/br> 裴義之“嗯”了一聲,又吩咐道:“你去沏杯茶過來?!?/br> 過了許久,他又問道:“上次讓你去查茶葉的事可有眉目了?” 這么一提,裴勝想起來了,狠狠啪了下自己的額頭,“瞧奴才這記性,差點就忘了。今日傍晚就得了消息,奴才托人去問的南海巡檢司,那邊回信說,茶葉乃一南海商人所出。除了茶葉,還有瓷器、米面等生意?!?/br> “那商人姓甚?” “姓沈,”裴勝隨即又立馬補充道,“不過是個男子?!?/br> “是男子啊?!?/br> 裴義之驟然發亮的眼睛又暗淡下去,搖頭苦笑,心想,自己恐怕真是魔怔了,她都已經死了,還奢望什么呢? 過了一會兒,他將手中的奏章撂下,起身道:“朕睡不著,你陪朕出去走走?!?/br> 裴勝趕緊提燈籠跟上去。 初春,夜風寒涼,裴勝出了殿門微微打了個擺子,看著前頭那人衣衫單薄的影子,想開口勸他回屋添件衣裳,想了想,又忍住了。 兩人沿著重重宮闕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金楠宮外。 “皇上想進去看看?” “嗯,去開門?!?/br> 裴義之夜里睡不著就習慣來這里看一看,每回見著那簪子才算安心些??伤袢諈s是有些浮躁,或許也跟之前的夢境有關,但凡閉上眼就總是浮現她流血蒼白的模樣,令他心如刀絞。 他將寒冰中的簪子小心翼翼取出來,放在掌心輕撫。 “阿虞,你睡了嗎?我又睡不著了。我想起在杭州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野外跑馬,那時我不慎傷了胳膊,你見了心疼不已,還仔仔細細幫我抹藥。你不知道,我最是喜歡你心疼我的模樣,喜歡你圍繞在我身邊,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個人?!?/br> “阿虞,我現在也疼著呢,你能不能再心疼我一次?我手臂疼,心也疼,疼得都快死了?!?/br> “阿虞,到底還有多久才可以見到你?我突然等不及了。那日我喝了南海來的貢茶,那茶葉滋味曾與你在杭州制作的十分相似,我還以為還以為是你。如果真是你該多好啊,我多么希望有一天睡醒后,發現這一切都是個夢,你還好好的,你只是與我開了個玩笑,你只是調皮跑出去玩了?!?/br> 他輕輕笑了笑,“我記得你曾經最是貪玩,哪怕是與我成婚了也不安分,有一次,你擔心被我發現,便作男子裝扮” 說到這里,他猛然一頓。 男子裝扮 他的心突然狂跳起來,適才裴勝說什么來著?南海商人,姓沈,男子裝扮. 忽地,他將玉簪放回寒冰之中,轉身快步走出大殿。 裴勝正靠著門柱打盹,冷不丁見他出來,趕緊醒來問道:“皇上,出了何事?” “那個南海商人叫什么名字?” “沈、沈玉?!迸釀俦凰嵵氐纳裆5媒Y結巴巴。 裴義之站在廊下,望著無盡夜空,心中莫名的熱血沸騰,口中反復念著“沈玉”、“沈虞?!?/br> 漆黑的眸子越來越亮。 “裴勝,安排下去,明日一早出發南海?!彼愿赖?。 次日一早,一輛馬車從皇宮悄然出發,兩日后到達孟州,又改水路乘船南下。 裴義之站在船頭,望著悠悠江水,神色焦慮,“還有多久可到南海?” 裴勝站在他身后,恭敬的回道:“皇上,約莫還有七八日呢,您先進去歇著如何?這會兒風大,免得又” 他話沒說完,裴義之又咳了起來。 只見他躬著身子,半扶在欄桿上,咳了許久,那聲音嘶啞得如古朽的破鑼鼓一般。 裴勝上前去扶他進屋子,隨后又吩咐人趕緊請太醫來。 之前在陸地上還好,坐船之后,裴義之突然起了傷寒之癥,又是發熱又是咳嗽的,吃藥也不見好。太醫說這也與手臂上的傷有關。江河潮濕,他的左手受不得寒氣,更何況皇上這次還將那玉簪也帶了出來,堅持日日放血喂養,更是加重了寒癥。 太醫來的很快,把脈之后,暗暗嘆息,勸說道:“還請皇上聽老臣一言,勿要多思慮,好生歇息,也勿要再勞碌。昨日老臣已經把過脈,眼見就要好起來,為何今日又嚴重了?” 裴義之睨了眼裴勝,讓他別多嘴說話,自己則敷衍的應道:“許是天氣變故罷了?!?/br> 但裴勝清楚,哪里是天氣變故,就是皇上昨晚熬夜看奏章又受涼了??伤仓?,皇上這幾日整宿整宿都睡不著,也只有看奏章打發時間了。 太醫查看了他左手的傷口,見上頭又添了新的劃痕,看樣子還是今日早上新添的,心中無奈。只好在藥里頭又添了一味,吩咐人熬好,再次囑咐道:“皇上,老臣雖不知皇上此去南海所為何事,但老臣想,必定是急事。既如此,還請皇上聽勸,務必保重身子,以免耽誤了皇上的正事?!?/br> 裴義之繼續敷衍的點頭應下,他覺得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數,除非見到那個人,否者這身子是難以好全了。 就這么的,帶著一身病癥,一身焦慮,裴義之的寒癥斷斷續續的。終于當第八日到達南海時,他不僅瘦了一大圈,也病得更重了。 南海,進入五月后,天氣便漸漸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