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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持的人已不再是我的妻?!?/br> 沈虞聽著聽著,仿佛又聽見曾經那個墜滿星空的夜晚,那少年在她耳畔說道:“天地為證,我裴義之,要娶沈虞為妻,一生一世對她好?!?/br> 漸漸的,她的眼淚隨風而落,模糊了她的視線。 真好!她想,盼了許久的休書,總算是得到了,只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時刻。 她端起面前的毒酒,朝他微微一笑,在他驚恐的目光中緩緩飲盡。 此后,山高水闊,與君決絕。 天地旋轉間,她視線越來越模糊,在怦然倒下的那一刻,聽見號角吹響,戰鼓雷鳴。廝殺聲,怒吼聲從她耳邊簌簌掠過。 不知過了多久,她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是師兄嗎? 她努力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裴義之滿是淚痕的臉。他抱著她,哭得渾身顫抖,眼睛猩紅,口中一直說著什么,但她已經聽不見了。 她意識就要消失,感覺到那人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她的脖頸上,她的唇上,黏黏的,咸咸的。 她輕輕開口說道:“裴義之,若是可以重來,我再也不走那斷橋了?!?/br> 第40章 火葬場開啟... 黎池一戰, 可謂史上最慘烈之戰,裴義之與司馬曙琰打了一天一夜,黎池上空騰起漫天血光, 城墻內外, 伏尸百萬,三皇子司馬曙琰幾乎全軍覆沒, 最后只余不到一萬人丟棄黎池,倉皇逃離。 那一天, 眾人只見裴義之渾身是血, 眼睛猩紅, 頭發散亂, 他以劍作拐,一步一步越過成堆的尸體, 爬上高臺,最后倒在那少女的身旁。一會兒嚎啕大哭,一會兒又仰天大笑。 世人都說, 裴義之瘋了。 他果然瘋了,在之后的幾場戰役中, 如不要命的賭徒一般, 次次帶傷上陣, 每一次破釜沉舟。也正是因此, 他帶領的復國軍士氣高漲, 勢如破竹, 從黎池攻上長安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朝十余年輝煌仿佛一夜之間毀于一旦, 國土上下也連夜換主。 裴義之占領長安入主皇宮,在次月便自立為帝,沿襲軒國國號。而三皇子匆匆退回翼州, 開始集結琞朝其余閑散兵力養精蓄銳,以淮河為界,形成兩國對峙的局面。 這一對峙,便持續了整整六年。 軒國皇宮,秋宜宮內。 柴鶯鶯坐在椅子上,面前桌上有一個小爐,爐子上的陶盅正在呼呼的冒著熱氣。她的頭一點一點的,顯然已經困得不行。 “娘娘,您先去歇息,讓奴婢來做吧?!币慌缘逆九u藍勸道。 她搖搖頭,“陛下的藥每次都是由我親自熬的,可馬虎不得?!?/br> 苪藍聽了,心里嘆氣。她家娘娘是宮里位份最高的妃子,家勢也了得,與陛下也是潛龍時期過來的人,在這宮里算起來應該算頭一份的情分與尊榮??蛇@么些年來,陛下卻從未踏足過秋宜宮,不,確切的說,是從未踏足后宮。 陛下病了這么些年,每次都是娘娘親手熬的藥,可每次都未能換來陛下正眼一瞧。她家娘娘心里的苦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百般相勸,可娘娘就是固執,但凡與陛下有關的,皆是親力親為。 “哎呀,娘娘小心!” 苪藍想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陶盅的蓋已經掉落在地上被打碎,她家娘娘白皙的手指瞬間被燙得通紅,她趕緊跑進室內去端了盆清水過來。 “娘娘先消消熱,免得燙起泡了不好受?!?/br> 但柴鶯鶯沒聽,從旁重新拿了一塊布打濕氺,將陶盅端下來,再將里頭熬好的藥緩緩倒入瓷碗中。 “去拿食盒來,我得趁熱送過去?!?/br> “娘娘,您的手,可否要叫太醫來?” 柴鶯鶯搖頭,“無礙,快收拾,我們走吧?!?/br> 一行人走在狹長的宮道上,寒風掀起她的斗篷,灌進一股冷風,冷得她牙齒打顫。 柴鶯鶯愣愣的目視前方,這條路她這些年走了無數遍,就算閉上眼睛也知道怎么走,但每次都覺得漫長無比。兩面的高強,遮住了大半的天空,顯得宮道空空蕩蕩冷冷清清,令她沉悶得喘不過氣。 回想這些年來自己的生活,似乎除了熬藥,再走一走這條狹長宮道,似乎別無其他了。有時候藥送到甘露殿,自己也無從得見那人,不知道這一次她低頭看了看紅腫起泡的手指,不知道這一次他是否能憐惜她一次。 眾人都以為他無情,可只有她知道,他的情意已經在六年前全部給了那個女人,那個死了六年卻仍舊陰魂不散的女人。他登基后不顧眾人反對,執意要立個死人為后,甚至為了她打造最奢華的宮殿,里頭只住那么個黑漆漆的牌位。 她覺得挺可笑的,不是已經休妻了么?還立什么后?還立個死人為后,膈應整個后宮的人。想想自己,再想想這些年陸續入宮的這些妃嬪們,她突然覺得,她們都挺傻的。每次都巴望著能得他寵幸,可次次落空,這般年復一年,歲月蹉跎,然而最可怕的是,也許這樣蹉跎的日子會持續到老,到死。 說起來,她們還比不上一個死人。 柴鶯鶯想著想著,突然冷笑,心底的那股寒意又如數蔓延開來。她握緊了袖罏,仿佛這樣就能暖和一些。 過了半刻鐘,她來到了甘露殿。裴勝老遠見他來了,將拂塵往臂彎處一甩,走過來說道:“靜妃娘娘又送藥來了?” “是,勞煩裴公公通稟一聲?!彼f道。 裴勝臉色為難,“娘娘,不是奴才不通稟,實在是皇上此刻正忙著呢,您將藥給奴才就好,奴才替您送進去?!?/br> 柴鶯鶯臉上閃過淡淡的失望,她就知道,今日過來,定然又是見不到他的。她將食盒遞過去,看了緊閉的殿門一眼,才默默的轉身往回走。 裴勝目送她的身影遠去,暗暗搖頭。 這些妃嬪們啊,也都是可憐人,這些年,大家都使勁辦法來討好陛下,可陛下冷情得很,皆以政務繁忙,一概不見。 可殿下哪里政務繁忙?他轉頭看了看甘露殿,那位恐怕此刻又在思念故人呢。 眼看天上又飄起了雪花,他拂開肩上落下的幾片雪白,拿穩食盒,趕緊送進殿內。 甘露殿內。 裴勝果然沒猜錯,裴義之此時一身明黃龍袍,本該是帝王之尊,此刻卻是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親手去整理散亂在地的畫卷。 裴勝進來看見這一幕,唬了一跳,趕緊跑過去。 “皇上,讓奴才來收拾?!?/br> 裴義之揮開他,“朕自己來?!?/br> 他動作緩慢,若是仔細看,定然發現他左手僵硬,似乎提不起力道,以詭異的姿勢半垂著,握著一卷畫緊緊不放。只伸長右手去拾其他散開的。 畫卷散亂的有些多,有些已經被打開,露出了里頭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