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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的常典史。昨日我去見了常典史,可他卻支支吾吾,說不清理由,就是不放人,這倒是把沈某給難住了?!?/br> 那人笑道:“原來是此事,沈公子倒是莫要著急,本官會如實將此事與陳知府告知,陳知府最是公正之人,定然不會容許澤州有這等冤案存在?!?/br> 沈虞挪開椅子,發出極大的響聲,她后退一步行禮道:“那就多謝劉大人了?!彼f了個匣子過去,“這是沈某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劉大人笑納?!?/br> “好說好說,來來,沈公子也吃酒?!?/br> 過了一炷香后,沈虞與這位“劉大人”出了門。 隔間的常典史端著酒杯若有所思,適才他們的對話,他聽了個一清二楚??磥砟俏恍丈虻?,從他這里走不通,倒是想走陳知府的路子。 這事倒是不好辦起來。 他雖忌憚張承運,可也更顧忌陳知府,若是他真詢問起此事來,自己倒是得罪了人。至于張承運,左右也只是見過一面,且只收過他一匣子金條而已,倒是沒必要為了關押兩個掌柜而讓自己惹一身sao。 于是,他一杯酒下肚,吩咐道:“你快回去,讓人將那兩個人放了?!?/br> 沈虞與那位“劉大人”演了一出戲之后,便回到了客棧等待,此計策也不知奏不奏效,但總歸試過了,眼下便只能等待。 果然,當天未時,王掌柜和林掌柜就被放回來了,兩人一來便給她磕頭行禮。 她趕緊扶起兩人,見他們胡子邋遢神色疲倦,想必這段日子受了不少苦,于是讓兩人先去洗漱歇息。 等兩人歇息過后,林掌柜才悄悄找到沈虞,將順縣的事細細說了一遍,大致與任子瑜說的差不多,只不過,林掌柜從懷中取出了一本藍布包著的賬冊遞給了沈虞。 “東家,這是沈則交給我的,讓我務必要親手交到您手上。眼下,我完成了任務,心里的大石便放下了?!?/br> 沈虞十分感謝,“林掌柜這一路辛苦了,你先在澤州歇息兩天,回頭我讓人送你回順縣?!?/br> 林掌柜擺手,“無妨,我自己回就好,我想明日就回,離家多日,也甚是掛念,想快些回去?!?/br> “也好,林掌柜今夜便好生歇息,我讓人準備馬車行李給你?!?/br> 林掌柜這才又謝道:“多謝東家?!?/br> 沈虞這邊處理完事情,也將將過了三天,于是等著任子瑜回來,打算盡快啟程回長安。 而長安這邊,裴義之聽說沈虞得了賬本,一夜難眠。 想了一宿,日次起床時吩咐暗衛道:“無論用何法子,務必將她手上的賬本拿到手。記住,不許傷到她,一根頭發也不能少了?!?/br> 第24章 陳知府孫兒百日宴這天,常家人作為當地豪紳也前去祝賀了。 常弘義也在,想起那日在酒樓聽到的事,他心里沒底,也不知那個劉大人是否已經將年安縣的事告知了他。酒過三巡之后,他尋了個機會來到陳知府面前。 “陳大人!”他行了一禮。 “這位是?”陳知府不認得他。 一旁常家的二老爺,負責常家在外的生意,因此與陳知府也算認識,便介紹道:“這位乃草民的侄兒,常家大房最小的嫡子,名為弘義?!?/br> “是個好名?!标愔蜌獾馁澋?,只不過見著此人年紀輕輕,便腳步虛浮,顯然是醉于yin.樂,被女人掏空了身子,令他略為不喜。 常弘義趁機試探道:“陳大人,敢問劉大人今日可在?” “哪個劉大人?” 常弘義故作詫異道:“劉大人沒與您說?” 陳知府不知他在打何啞謎,不大耐煩應付,說道:“本官尚未認識什么劉大人,在本官轄下,也未有姓劉的屬官,常賢侄恐怕記錯了?!?/br> 常弘義立馬一拍腦袋,“應該是我記岔了,今日多喝了點酒,大人莫怪!” 他笑著退出人群,走到一旁之后,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好個姓沈的,竟敢愚弄他! 沈虞在客棧等了一日之后,收到任子瑜派人送來的書信,信中說到他因一些事耽擱了,還需兩日才能回,讓她莫要著急,在客棧安心等他回來。 沈虞回了信過去,告訴他王掌柜和林掌柜已經救出來了,賬本也已經拿到手,讓他只管放心尋藥,她這邊再等一等不妨事。 這么干等著,也確實無聊,沈虞問了客棧掌柜澤州一些風土人情之后,便帶著佩秋出門去了。 澤州地處偏北,氣候干燥,常年栽種葡萄,此地最為聞名的便是葡萄干,當地人用葡萄干制作成各種各樣的美食,大街小巷基本隨處可見,價格不貴,卻又極其美味。 沈虞站在一個小攤子旁,一邊吃著葡萄干做成的酥餅,一邊讓攤主給她多稱幾斤,好讓她帶回長安去,也給徐嬤嬤她們嘗一嘗。 除了葡萄干酥餅,沈虞又買了些其他的小玩意,她和佩秋兩人各自包著一大堆東西,準備回客棧。然而走了不久,地處越來越偏。 “小姐,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佩秋問。 聞言,沈虞朝四周看了看,也不大確定,澤州是個商業繁華的州府,許多地方的街道和建筑都差不多相同,她說道:“要不然,怎們找人問一問路吧?!?/br> “行,奴婢去問?!迸迩飳阎械臇|西放在一旁的石墩上,然后跑遠了。 沈虞也將東西放下,站在陰涼處等著。 可沒過多久,卻等來了一伙黑衣人。 “你們要做什么?”她謹慎的退到墻角,“□□的,你們難不成想謀財害命?” 打前頭的那人倒是十分客氣,他抱拳道:“得罪了,還請你將身上的東西交出來?!?/br> 沈虞看來人似乎并不打算殺她,而是要她身上的東西。她想了想,一只手背向身后,去摸袖中的匕首。出門在外,她準備了些防身之物,沒想到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那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道:“莫要無謂抵抗,老實交出東西,便放你一馬?!?/br> “交什么?你們想要什么?銀錢?”沈虞裝傻,飛快的從腰間解下荷包朝那人扔過去。 但是那人沒接,反倒是笑了,“沈小姐知道我們要的是什么,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br> 那人說完后,立馬朝她靠近,沈虞抽出匕首朝他刺去,卻沒想那人比她身手更快,只一個眨眼間,就點了她xue位。 “得罪了?!彼俅伪?,隨后從她身上搜出了賬本。 “沈小姐放心,xue位半刻鐘后自然就會解開,告辭!” 幾人來去一陣風,轉過街角便不見了人影,徒留沈虞站在墻根處動彈不得。 可沒過一會兒,那幾個黑衣人又掉頭回來,這次卻沒了剛才的客氣。他們到沈虞近前時似乎還詫異了一瞬,不明白她為何站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