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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詩詞外,他聽了個七七八八,“依我看,今年他們來得晚,應該就是姓高的那個使節說的原因,沒其他的?!?/br>如果宋國對他們怠慢,說不定就會和女真勾在一起,這很危險。另一個人漢話一點不懂,全程鴨子聽雷,他道:“我看他們三個,除了年歲大點的那個之外,剩下兩個年輕的,長得都跟娘們似的,不是男子漢,我看啊,只有酒還不錯,人不行?!?/br>耶律大石輕笑。姓高的正使,才思敏捷,那個姓花的副使,雖然沒說幾句話,但從步態和氣質看,是個習武之人,功夫還很不錯。如果宋國的男人都像他倆這樣,大遼就得反過來向南方送歲幣了。但,幸好不是。——第二天耶律大石如約來會館見高銘他們,一起行路去上京。當經過榆關,也就是山海關的時候,高銘一點都沒表現出惋惜、憤恨、不甘等任何不悅的情緒,平靜如水。他心里確實很饞這個山海關,但現在不能叫契丹人發現。出了關,高銘立即感受到了不同,好像風都比關內涼了不少。而村落稀疏,常常曠野一望無際,不見人影。偶爾碰到人,也是騎馬配彎刀,一路飚遠。耶律大石道:“春天就這個樣子,凍人不凍地,地上萬物復蘇,但是這風卻吹得人冷?!闭f著,他問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高銘,“是不是高正使?”高銘微笑,“呵呵,深有體會?!?/br>傍晚,原地扎營,生火做飯,吃過晚飯后,三五一堆圍著篝火取暖。高銘原本跟花榮并肩坐著,看到耶律大石坐在不遠處的火堆前,正在看他贈給的那本詞集,就主動走過去,指著天上的圓月道:“今天是十五,月亮正圓,我最喜歡蘇軾的那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依我看,這首詞已經將和與月亮有關的感情寫盡了,再無人能出其左右了?!?/br>耶律大石禮貌地微笑,“我還沒看到那里,等我看到了,一定留心?!钡雀咩懸蛔?,就迅速的翻找這首詞。讀到精彩處,猛喝幾口,這酒真的太合自己胃口了,可惜越喝越少不剩多少了。喝了這個,其他酒就顯得沒有味道了。王黼見高銘回來了,心想,你膽子可真大,還敢主動找契丹人說話。等時辰差不多了,火也烤夠了,眾人各回營帳入睡。高銘、花榮跟王黼三人分到一個營帳內,其余人則十個人甚至更多人擠在一個帳內。這個時節在野外住宿,高銘怕冷,叫花榮摟著睡,彼此取暖。留下王黼裹著被子瑟瑟發抖,不時瞧一眼相擁的高銘跟花榮,多少有些羨慕。高銘仰頭看花榮,苦兮兮地道:“我還有點冷,想喝點酒?!?/br>花榮就微微坐起來,拿過酒袋,先含了一口酒,然后俯身嘴對嘴渡給高銘。高銘咽掉,笑道:“難怪塞外人愛喝烈酒,可以理解,這太冷了?!?/br>花榮道:“還喝嗎?”此時他看到一旁的王黼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倆,顯然被他倆的舉動驚到了。花榮也沒搭理他,見高銘點頭,就又飲了口渡給他。王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抱著被子,貓著腰逃出了營帳。他、他都看到了什么?天啊——他走了正好,花榮還有話跟高銘說,“你怎么對耶律大石這么上心?剛才還主動過去說話?!?/br>“吃醋啦?”花榮勾唇一哼,“怎么可能,他摘掉帽子,你一準跑?!?/br>高銘抿嘴笑,身為遼國貴族,耶律大石一定有一個地中海式的髡發發型,“跟他交好,當然是想他以后在宋遼關系里賣力斡旋了。愛詩詞的,肯定不是壞人?!?/br>花榮笑道:“別扯了?!?/br>“好吧,是挺扯,其實我想說,女真崛起,勢不可擋,未來也會成為宋國大患,雖然遼國現在也是隱患,但他們畢竟接受了中原的文化,多少還有底線,而女真野人一般,不知仁義禮智信是何物,如同一個沒有任何道德約束的怪物,兩者選擇,我選遼。助遼與金抗衡,叫他們相互消耗?!?/br>“官家可還要你談減免歲幣的事呢,他不會助遼的?!?/br>“我不僅要談減免歲幣的事,我還要跟遼國談割讓幽云十六州給大宋呢?!?/br>花榮一愣,不等他說什么,就聽高銘繼續道:“算了,我就是想想,還是睡吧,夢里什么都有?!?/br>“你是不是有什么計劃?”“沒有?!?/br>“你連我也瞞著?”“真沒有,啊,住手,好癢!”王黼抱著被子站在帳外,就聽里面高銘笑個不停。他搓了搓臉,重新確認了遍記憶,他剛才絕對沒看錯,高銘跟花榮……高俅知道嗎?對了,最重要的事,不要讓契丹人知道,否則還不知道會怎么鄙夷宋人。春寒料峭的夜晚,王黼聽著帳內的歡聲笑語,深深地為國家顏面擔憂著。第132章王黼琢磨了下,高銘不是花花太歲么?這兩年他不怎么花了,還以為他改邪歸正了,原來是覺得女人沒意思,開始玩男人了。王黼一陣惡寒,不過,他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今夜睡在哪里?他抱著被子去了另一個營帳,這里面住的都是禮部的官員,他探頭進去,發現住得滿滿的,根本沒他的地方,好不容易騰出個地方給他,結果半夜睡覺還有人打呼嚕。隔天起來,眾人再次上路。高銘騎在馬上,就覺得左后側的王黼一直盯著他看,等他回眸跟他對視,對方又將眼睛移開。高銘不滿地哼,干什么,沒見過斷袖啊,值得大驚小怪的么。中午吃飯的時候,花榮先下馬,再來攙扶高銘。這一幕被王黼看到了,他先心虛起來,就怕契丹人看出端倪,等高銘下了馬,他走上前,對高銘道;“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不當講,別講了?!?/br>王黼道:“不當講,我也要講。高大人,咱們畢竟是出使,有些事在中原時無所謂,但是到了異國他鄉,還是克制一點,別叫契丹人看輕咱們?!?/br>“契丹人只會看輕軟骨頭!”高銘不客氣的瞟了他一眼。王黼的年紀被高銘大,見他這么不識好歹,也不滿了,“我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大宋好?!?/br>他聲音一大,驚動了不遠處的耶律大石,他也往這邊看。高銘對王黼道:“你要是為了大宋好,就跟契丹人多聊聊,叫他減免歲幣,去啊,去啊——他就在那里——”說著,抓著他的肩膀推他過去。王黼哪里敢去,掙脫跑掉了,“行行行,我不管了?!?/br>高銘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