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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宋江都不稀罕。宋江也知道,所以他物色到人才,想叫人家上山,只能用陷害一招,因為白道不接受你了,就只能往梁山跑了。當夜,兩人躺在一起聊天,雖然有點擠,但不妨礙歡快的心情。“慕容彥達把別人錯認成我,一定會對外公布我的死訊,消息傳到東京,不知我爹得難過成什么樣子?!本蜎_他爹疼兒子那勁兒,知道他死了,不知得哭成什么樣。“……”談到家人,花榮沉默了良久才道:“他們不知道真相,肯定會替咱們難過?!?/br>高俅那邊是覺得兒子死了,承受喪子的錐心之痛。花榮的家人,則要承擔別人的流言蜚語,世家將種之后跑去當強盜,實在太有出息了,列祖列宗能氣活。高銘擔心花榮的家人,“不會有人找你家人麻煩吧?當強盜會牽連家人的?!?/br>“我父親前線陣亡,朝廷冊封我祖母做縣君,人人見了她都要稱一句老太君,憑這些家底還不至于因為孫子做強盜就受牽連,頂多顏面上難看。至于我meimei那里,于鴻應該也不至于因為我的關系就為難她,頂多也是臉上無光?!?/br>本人做強盜,牽連家人,但官府一般抓父母兄弟,祖父母本來就差一層,花榮的祖母又是朝廷冊封的縣君,家底豐厚,除了臉上難看點,日子肯定過得去,但社交就不要想了,在家宅著吧。相比之下,還是高銘的老爹高俅慘,至少花榮的家人知道他活著,但是高俅卻以為兒子死了。他倆初來乍到,不清楚梁山的情況,送不出消息。高銘腦袋枕著自己交疊起來的胳膊,嘆氣:“看來只能爭取好好活著,等哪天下山,大大嚇我爹一跳了?!背聊艘粫?,高銘覺得好不容易跟花榮重逢了,不該說這些沉重的話,“說點別的吧。對了,你怎么知道我沒死???慕容彥達可都信了?!?/br>“那尸體的耳朵和手一看就不是你?!被s就像說太陽東升西落一樣自然。高銘想起花榮那種看一眼就能記住他扇墜樣式的能耐,當初還在心里調侃是武將的特殊技能,沒想到竟然派到了大用場。“你的確厲害?!备咩懹X得他爹恐怕能認得出,應該會采信慕容彥達從袖中掏出契約書這個證據,相信他死了。花榮笑看他,“要是咱倆調過來,你能認出我來嗎?”說實話,高銘不像花榮有這樣的能耐,又不是仵作,恐怕做不到,“那得讓我先記住你耳朵和手長成什么樣兒?!?/br>高銘當下認真盯著花榮的側臉看起來,心里不由得感慨,小伙子你長這么好看,幸虧功夫高,否則的話,一定會遇到很多麻煩。看花榮的耳朵,難免會注意到他的眼睛,兩人不可避免的視線相對。高銘忽而覺得怪怪的,氣氛好像有點尷尬,“我說,咱們倆大半夜的觀察對方的耳朵,就為了以后認尸,是不是有點不吉利???”花榮也覺得哪里不對,“確實?!?/br>不過,好像尷尬點又不是在不吉利上……算了,不要想了,高銘道:“別說別的吧,就說說我怎么蹭王英的車坐的吧?!睋Q了話題,繼續和花榮聊天。兩人越聊越精神,直到快天亮了,兩人才同枕睡了一會。早晨起來,高銘打著哈欠,懶洋洋的搓了搓臉,對花榮道:“你昨天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要收拾我,我今天完好無損的出去不好吧。這樣吧,我在鞋底墊一塊石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問起來,就說是你打的?!?/br>花榮同意他的做法,總得給外面個說法,“不過,或許咱們處處小心,其他人根本不會在乎你我?!?/br>這也是有可能的,梁山上最多的就是莽漢,比如像劉唐那樣的,膽大心粗,逍遙自在,豈會管別人的閑事。況且江湖好漢之間不打不相識的很多,宋江不就差點被王英給剖心做醒酒湯,但轉眼兩人又好得稱兄道弟。化干戈為玉帛,化仇人為小弟,他們是吃這套的。但也不能完全掉以輕心,畢竟還有吳用宋江那樣的人。高銘鞋里墊了塊石子,一瘸一拐的出門,繼續去抄事房做事。路上有人看他眼熟,還戲謔他,“你昨天找新來的頭領麻煩,竟然就這么把你放了?你跪地哭著叫爺爺了吧?”高銘就兇道:“放不放,管你什么事?!”一副不想被人問窘事的態度。對方越發相信他被收拾慘了。而花榮這邊,因為找到高銘高興,加上聊了一宿天,雖然天亮的時候閉了會眼,但根本沒睡著。原本他的精力也是夠用的,只是看到晁蓋和宋江他們倒胃口,意興闌珊,打了個哈欠。晁蓋見到花榮,想起昨天那個孫小五來,便問:“那孫小五被你懲罰了?”“嗯,罰了?!被s困倦的道:“也說清楚了,我到孟州之前,他姑父姑母已經死了,這事原本就算不到我頭上,他已經認錯了。我也有個想法,既然他認為我是壞人,我非要留他在身邊,讓他見識見識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我沒要他性命,反倒有意叫他晚上給我值夜?!?/br>宋江擔心的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三思啊?!?/br>花榮則道:“沒關系,他昨晚上已經臣服了,翻不起風浪,而且我看他是個讀書人,心思細膩,比其他小嘍啰更懂得伺候人,更好用一些?!?/br>一直沒說話的吳用笑道:“花頭領真是有膽識,竟然能把敵人變成仆從?!?/br>花榮順勢道:“正是吳學究說的這個道理,我讓孫小五搬去我那里,白天他去哪里我不管,晚上得到我那里值夜?!?/br>晁蓋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梁山上這種事太多了,有些被擄劫來的,一開始還想找抓他的嘍啰拼命,但時間長了,什么都磨平了,現在不都老老實實的做事么,花榮喜歡,孫小五就搬去就搬去了。放眼整個梁山,這就是個芝麻大點的小事。——當天傍晚,高銘就搬到了花榮那里住。王屹聽說他去伺候新頭領,還替他擔心,“你雖說撿回了一條命,但白天做事,晚上還要值夜,你身體能受得了嗎?對了,昨天你走后不久,上面就派人過來打聽你。問你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把你磨刀的事兒說了,你不會怪我吧?”做戲果然應該做全套,還真派人來調查了,但應該不是晁蓋宋江,估計是吳用吧,就屬他心眼多。“怎么會呢,我和花頭領也算不打不相識,他是個好漢,我過去伺候他心甘情愿?!备咩懕е蛔?,臨出門前笑道:“你要怕我吃不消,就快點把眼睛養好,白天在抄事房幫幫我?!?/br>王屹默默的點頭,高銘哼了一首歡快的去找花榮了。原本各個頭領的房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