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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y雀沉聲應答,站在門前隨意地整了整衣擺。“……我又不瞎,招牌上寫著呢?!币罂碌?,“……紅月樓,紅葉館……這也是你取的名?”“紅葉館不是我取的?!毖哉勯g銀雀已踏過了門檻,神情冷漠不帶任何情緒,對門口迎賓的漂亮女人道,“找一個你們這里最安靜的位置,上最好的酒……再通知你們的老板,銀雀到訪?!?/br>賭場這種地方通常都糾紛不斷,開口讓老板過來也不是稀罕事,場子里面的人都見怪不怪,也不會真的特意把老板請過來,最多讓管事的來處理??摄y雀氣勢太盛,和賭場里這些西部的鄉巴佬截然不同;兩個迎賓愣了愣,先反應過來的那個微微欠身施禮道:“請跟我來——”他們的到來引起不少賭徒的側目,還有人在小聲議論這幾張生面孔。但銀雀像感覺不到般,微微揚著下巴,跟在迎賓身后踏上階梯,在二樓最角落的位置落座。殷柯不客氣地在他身邊坐下,柔軟的沙發一瞬間便讓他淪陷:“……沒想到啊,你的人都已經在西部做賭場生意了,豈不是發展得很好?”“我不意外?!便y雀勾著嘴角笑了笑,轉頭看向他身后站著的止玉,“你也坐下,休息會兒?!?/br>“我不累?!?/br>銀雀并不多勸,就任由她站著。很快有應侍生端了酒上來,正準備替他們啟開時,被止玉攔住了手:“我來就好?!?/br>樓下熱鬧非凡,賭徒們在牌局上殺紅了眼,贏家高亢地歡呼,輸家哀嚎不已;二層倒是人少,多是摟著漂亮的娼婦在這里喝酒閑話。唯獨他們三個,行程的疲憊籠罩著他們,銀雀垂著頭喝酒不知在想什么,殷柯也沒精神說話,就靠在沙發上斜眼瞧下面的賭桌。約莫半小時后,銀雀要見的人終于來了。成奐仍舊喜歡簡樸素凈的西服,他在成家那么多年銀雀都沒見過他穿別的款式;現在也是一樣,一年不見的面孔不知怎么的滄桑了許多,眼尾皺紋十分明顯。他臂彎里搭著稍顯貴氣的大氅,踏上二層便急切地張望銀雀的所在,腳步跟著快起來,皮靴踏出“噠噠噠”的聲響。“少爺!”一聲驚呼頓時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銀雀轉過頭,看清楚成奐的臉時,漠然多日的面孔終于有了幾分驚喜。“成奐……”“少爺,您出發之前怎么沒有再通知我一聲,我好安排人去接應?!背蓨J在他面前站定,仍和以前似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聽說王都那邊……”“二皇子在派人到處找我對吧?!便y雀不屑地揚起嘴角,“不著急說這些,我剛到西部,有點累了?!?/br>“收到少爺的回信時我就備好地方了,”成奐說,“請跟我來?!?/br>——殷柯沒見過成奐,也許曾經見過但并沒有記住他的長相。但他看得出來這人對銀雀的忠誠,眼神就能完全能體現;再加上他同樣姓“成”,興許是銀雀的親人?他雖然很多疑問,卻沒著急著開口問。成奐準備好的住處在西部城郊,一棟三層的小洋房。這和殷家、成家舊宅比起來簡直稱得上寒磣,可對現如今的他們而言,已經算很好的落腳點——前后各有一個小庭院,周圍非常安靜,和其他的民房建筑隔得很遠。成奐親自驅車將他們送到了洋房門前,一邊簡短地介紹西部的情況,一邊時時注意著銀雀的神色,像是很在乎他滿意與否:“……車我會讓人準備好,司機的話,安全起見少爺還是用自己的人;西部這邊抑制劑很難弄到,我會盡快辦的,爭取明天就送到少爺手上?!?/br>話語間他們進了屋,銀雀搖搖頭,審視著洋房內的陳設道:“不必了,已經用不上了?!?/br>“少爺……”他說這話時,殷柯幾乎聽不出任何的難過、憤怒,他僅僅是在陳述客觀事實:“我被標記了?!?/br>“……”即便成家已經覆滅,成奐仍恪守著他身為家仆的規矩,并不問及對方是誰。Omega被標記后,情熱期便會在他的Alpha的掌控下。準確的說,只有那一個Alpha才能影響到他。然而現在千秋和他中間隔了不知多少山川河流,他不會再嗅到那股張狂而霸道的麝香味道。殷柯忽地說:“洗掉不就好了?不過聽說會很痛?!?/br>成奐的目光匆匆在他臉上掠過,又回到銀雀身上:“我會盡快安排好人,替少爺洗掉標記……”“不,”銀雀說,“不用了,剛好可以避開情熱期的麻煩?!俏易∪龢?,二樓的房間你們隨便安排吧?!?/br>“不用這么著急吧……”殷柯皺著眉朝他道,“吃點東西再睡?”“我不餓?!?/br>他說完便上了樓,也沒再安排別的事,剩下三個人面面相覷。止玉率先道:“我叫止玉,是雀少爺的隨侍?!?/br>“我見過你,”成奐道,“成奐,成家的大管家?!?/br>“……我就不說了吧,反正也沒什么好說的?!币罂碌?,“等銀雀給你介紹比較好?!?/br>——Omega推開某個房間的門,連燈都懶得打開,直接摸著黑躺倒在床上。看得出來成奐曾精心準備過,或許每天都有請專人來打掃,被褥松軟舒服,枕間還有些淡淡的香味。他側躺著蜷縮起腿,已無力去在意外衣是否該脫掉,他又是否該鉆進被褥里。他微微張著嘴,深深地深深地吸氣。又來了。這一路上已經好幾次,詭異地胸悶壓抑會突然襲來,讓他覺得窒息難受。他情不自禁地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仿佛只有借助外力緊縛住自己,才能稍稍讓身體里無端而來的痛苦緩解些。像有人捏著他的心臟,有人捂住他的口鼻……有人緊緊抱著他。“唔……”即便他咬緊了牙,任由近似嗚咽的細小聲響悶在喉嚨里。和數日前他和殷柯從皇宮出來時的感受有些類似,他知道這些難受從何而來,卻沒有半點解決的辦法。也許此刻,千秋正躺在那張他們曾相擁、親吻過的床上,回憶起他的背叛。這些他無法證實,全憑臆想。而這些臆想,不僅解決不了當下的痛苦,反而在回憶起男人那張臉時程度急劇加深。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想下去的時候已經遲了,他像腳下繃著巨石的溺水者,迎來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冷,于愈漸要命的窒息感。他正緩緩沉底。混亂間銀雀記起許多事,清晰得仿佛昨日。男人在他身旁,如訴愛意般口口聲聲告訴他,會一直保護他,會一直忠誠于他。“…………”他重重地喘息,甚至意識不到自己此時此刻有多想見男人的臉,“……千秋……”他們似乎還在那個狹小的陷阱里,只要回頭就能看見男人擔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