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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處邁開了步子。——千秋有些心不在焉。在他回絕二皇子之后,做金屬冶煉的烏家少爺便一直試圖介紹他們家即將要開設的新工廠有多大的利潤。千秋對這里面的門道不算太清楚,換成平時他也許會花些心思多聽幾句;可現在他的心思,都在還未歸來的Omega身上。他時不時余光瞥向銀雀和止玉離開的方向,卻遲遲沒見到二人的身影。皇宮不比其他地方,除了皇室之外,其他的人就只能從宴會廳的正門出入……銀雀應當沒有機會混進宮里,再想其他辦法逃脫。“殷二少,金屬冶煉聽上去是不怎么賺錢的行當,但只要您真的去了解,就能知道我們對接的可是整個帝國需要工業生產的項目……”千秋仍在注意著通往長廊的門,忽地,一個身姿平平的女人從他身旁不遠處經過。他一向對美色無感,銀雀算是唯一的例外。因此男人只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我會考慮看看,但現在不可能給你答復”,沒有多朝女人的方向看一眼。也就是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女人的衣襟縫隙中有什么在水晶吊燈的光線下折射出一抹剔透的綠。“殷二少,這樣的機會您要是錯過了……”“等等?!蹦腥四徽f著,視線跟隨著女人往后。他只能看見女人的背影。腰臀的比例略非常平庸,走姿也稱不上婀娜;可他仍被女人拉扯住了目光——那雙在黑紗裙擺下若隱若現的腿,大約是唯一能稱得上好看的地方。只是作為女性而言,那雙腿未免粗了些,像曾久經鍛煉。直至女人經過正門,朝著兩旁駐守的禁衛軍微微欠身施禮,千秋才收回心思:“我們家目前重心還是放在海運和其他輕工業上,暫時沒有涉足重工業的打算?!?/br>“我知道,但是您真的可以了解一下,”那人急切道,“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對吧,我相信它帶來的利潤會讓殷家很滿意……”烏家雖算不上名門望族,可也不方便隨意得罪——老爺子一貫主張不要樹敵,這點也符合千秋的性格——他耐心地再聽那人細細說了三分鐘,止玉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他視野中,正眉頭緊皺著朝他快步走來。不妙的預感瞬時在背后升騰。銀雀并不在。止玉步伐匆忙,站定他身邊后立刻攏著嘴向他耳語:“……太太不見了!”先前的擦肩伴隨著這句話浮現在他腦海里。男人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皺著眉咬牙切齒道:“那個女人……”“殷二少……”“先失陪!”——踏出宴會廳大門的那瞬間,銀雀渾身上下都有種說不出的順暢。冰冷的空氣伴隨呼吸進入肺腑,他仿佛能嗅到自由的味道。接下來他便可以穩當地實行他的備用計劃……他會以勝利者的姿態重新殺回王都,會讓千秋重新臣服在他面前,為自己所做過的所有事付出代價。只是想象到那種場面,快意便席卷全身。銀雀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艷紅的雙唇像在黑夜中盛放的玫瑰。他一步步踏過石雕的路,越走腳步越快?;蕦m的正門就在這條路的盡頭,只要穿過護衛軍把守的高大宮門,他就徹徹底底贏下了這一局。那些守在宮門外的殷家下屬不可能認出他,他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過他們眼前,再趁夜雇一艘船,即刻離都。噩夢一般的日子就要再此劃上句點。這些時日的虛與委蛇也就結束了。皮靴厚厚的牛筋底在道路上踏出聲響,他在宮門處蓄意放慢了腳步,讓自己顯得更鎮定自然些。他就從護衛軍和殷家人的眼皮子下從容地經過。那些人有的倚著車抽煙,有的在閑談。誰都不會去注意一個陌生裝扮的女人,晚宴上提前離場的人可不止他一個。今夜就連月色都格外迷人,半空中掛著的彎月照亮了他要離去的路。銀雀無聲地發笑,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揚,勾成一個漂亮的弧度;他正朝著這條街的盡頭走,過了前面的轉角再一直往西,約莫半小時就能抵達王都最破落的一處海港。——下次見面的時候,他會……“……你要去哪里?”男人的聲音極其突兀地出現,在這之前他一絲腳步聲都沒有聽見。銀雀下意識地想抽身躲開,可男人的動作比他快得多,搶先一步掀掉了他的帽子。那雙曾擁抱過他、撫摸過他的粗糙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細軟的頭發:“我問你要去哪里?”“唔……!”他被拉扯得頭往后仰,頭皮像要撕裂一般作痛。——這該算運氣不好,還是他小瞧了千秋呢?銀雀咬著牙,并沒高喊出聲。他此刻的神情肯定很滑稽。他在冷笑,可又痛得難以忍耐,話語間裹挾著抽氣聲,每說一個字,聲音都抖顫得厲害:“……哈,哈哈,被你發現了?”“我從來不知道你喜歡穿女人的衣服,是不是在殷家委屈你了?”男人的聲音像某種野獸捕食前的警告,沉得可怕,偏偏又近在他耳邊,倒像在曖昧告白,“……喜歡口紅嗎,我可以買一百支、一千支給你,嗯?”男人說著,下手更重,銀雀的喉結完全顯露出來,脖頸后仰到了極限。不知是男人有意為之,還是他情緒已到了失控邊緣,Alpha的信息素毫無保留地侵襲向他,令人戰栗的陰狠氣息如同無形的手,將他完全禁錮。“……你,你現在殺了我,不然我還會走……”銀雀說,“別留情,打斷我的腿,我會爬著走;切掉我的四肢,我會用頭頂地走……除了殺了我,你沒有別的選擇……”并沒有其他的人追上來,只有他們倆,在月色下無人的道旁。他們的影子糾纏在一塊兒,看起來仿佛神情依偎著的戀人。銀雀顫抖著抬起手往后伸,在男人察覺到他的意圖前,藏于手心里的餐叉兇猛地插進了男人的rou里。千秋眸色深沉,怒氣不加掩飾。他并沒有因為手臂上的痛松開銀雀,反而另一只手在大衣之下摸出手槍,像從后面抱住銀雀似的環住他的肩膀。于此同時,他再狠狠揪了揪Omega的頭發,在對方吃痛而不自禁張開嘴的瞬間,黑色的槍管猛地懟進了銀雀的嘴里。艷紅的唇,漆黑的槍。“成銀雀,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男人沉沉道,“你自以為你那條狗曾經愛著你,就篤定我不會殺你?”“唔……”他無法回答。槍管壓迫著他的舌頭,甚至抵在他喉管上?;鹚幬对诳谇焕锫娱_,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在這刻不知為何變了質——他早就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