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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雀抿著嘴,呼吸劇烈,多數時候都半闔著的雙眼此時完全睜開,直勾勾地盯著千秋:“……Alpha……”他應該退,至少應該避開對方的接近;可他不知為何,一步也挪不開。本能在叫囂著臣服,在絕對強大的Alpha面前,尋求他的庇護才是Omega該做的事。男人就這樣走到他的面前,陰影將他完全籠罩:“對,我是Alpha?!?/br>銀雀嘴唇微微發顫,在吐息中他的動搖展露無遺:“你背叛我……”“自我介紹一下,”男人戲謔地笑著,“我姓殷,殷千秋?!?/br>他身后那個束著發辮的男人補上一句:“雖然沒什么人知道,但他是殷家的二少爺哦,貨真價實;不過今天之后,他可能會變成大少爺?!?/br>“殷千秋……”銀雀咀嚼著這個名字,頃刻間便讀懂了所有的事。他的手極其緩慢地向后移,剛摸到槍柄的瞬間,男人便驀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成銀雀,我很了解你的?!?/br>他下意識要掙開男人的手,發力的瞬間他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對——他的力氣正在飛速流失,別說掙脫男人,現在他的雙腿都在打顫。憤怒,屈辱,還有心臟尖銳的疼痛。——為什么總是他呢。——為什么所有人都會背叛他呢。銀雀拼命想扶著扶手,卻依舊阻止了不了自己往下跪倒。他喘著粗氣,眉頭緊皺,在千秋眼里孱弱可憐。男人睥睨著他,難掩笑意:“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那喜歡讓人跪著伺候你,原來,看著別人跪在自己面前是這種感覺?!?/br>千秋緩緩蹲下身,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確實很痛快?!瓌e掙扎,酒里下了藥的,越掙扎越沒力氣?!?/br>“你會后悔的……”銀雀氣喘吁吁道。“哦,是嗎?”兩雙眼對視著,千秋像要吻他似的越靠越近,最后偏過頭越過他的臉頰。“你要干什么……!”銀雀的話未能說完,男人的舌頭隔著項圈舔過他的腺體,在他皮膚上留下粘膩濕潤的觸感:“這味道真讓人想咬?!?/br>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如訴愛語般地說著:“家里的意思是,你和成不韙一起下獄,到時候再因為隨便什么事死在帝國監獄里;但是成銀雀,我知道你怕死,你不想死……所以我給你活命的機會?!?/br>銀雀幾乎耗盡了力氣,才側過頭看向男人的臉。男人說:“做我的人?!?/br>“……”“嫁給我,不但你可以好好活著,你父親也能平安地在監獄里服刑?!?/br>“……”“成銀雀,”千秋說,“該你求我不要丟掉你了?!?/br>【作者有話說】:你以為是忠犬攻,但其實是抖S噠!Part.20Part.20“我死都不會嫁給殷家的人?!便y雀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便徹底失去了力氣。他失重地往前倒,意識卻無比清晰,甚至能從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里理清楚前因后果。殷家何時多出了一個二少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殷柯的話是真的——殷家的人各自為戰,互相也在明爭暗斗。成家的覆滅就是他們的勝負標準,目前看來,精心策劃多時隱瞞身份、隱瞞自己是Alpha的事實藏匿在他身邊的千秋,成了現在的贏家。無盡的陰冷在身體里蔓延,逼向心臟。無形中仿佛有人掐著他的脖子,隨時都能殺死他,窒息感和冷齊齊而至,是他很熟悉的感覺。被人背叛的感覺。千秋就在他面前,在他往前傾時接住了他。緊接著男人抱起他,像以前他喝醉時送他回房間那樣橫抱著,輕聲低語道:“我猜到你會這么說了,你寶貝的那把槍我會替你帶著,會讓你繼續帶在身邊;選擇死,還是嫁給我,全在你自己?!?/br>——就和當年被綁架的時候沒什么區別,只不過在藥物的作用下省去了麻繩,也不必塞住他的嘴。銀雀側躺在殷家的車后座,如同砧板上的魚rou,什么也說不出來,什么也做不了。他能看見男人坐在副駕駛,車窗大敞著,男的手就搭在窗框上,夾著煙,心情愉悅地欣賞都城內的夜色。殷家和成家,仿佛刻意說好了似的分別居于王都的兩端,他們需要花上兩小時穿過整座城。他身邊那個隨從,是會不抽煙的。銀雀想。從高高在上的主人,到無力反抗的階下囚,他的人生總是變幻得如此突然,難以預料。“……殷千歲現在怎么樣了?!鼻锖龅貑柕?。司機——也就是那個扎小辮的男人,名叫丹龍——聽見他的話,勾著嘴角笑起來:“還能怎么樣,你說你退出,退出了一年忽然就帶著功勞回家了,現在正在考慮卷鋪蓋去哪里吧,從此以后他就是分家的人了?!?/br>丹龍說完這句,用眼神示意了下后座的人。千秋看向后視鏡,能看到銀雀渾身無力地縮在座椅上。他明明這么孱弱無助,可眉頭緊皺著,眼神還帶著赤裸裸的殺氣。千秋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收回目光道:“想說什么你就直接說,跟我不用拐彎抹角?!?/br>“……他你打算怎么處理?!?/br>“那要看他了?!?/br>丹龍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打著方向盤開過轉角,殷家大宅終于出現在視野中。銀雀無法站立,男人倒也不嫌麻煩,仍舊親自動手抱他下車。殷家的宅邸建得相當奇特,穿過院落走進那扇敞開的大門后,眼前的景致有些脫離現實——過分大的正廳里并沒有任何沙發茶幾,左側大理石紋樣的螺旋階梯十分矚目;而右側置放著小型噴泉,涼薄的水聲傳進銀雀的耳朵里。說這里是室內,倒更像是其他宅邸里室外的模樣。四周圍靠墻的位置擺放了不少白色雕像,全是形態各異的女神像,整個空間詭異瘆人。千秋抱著他穿過正廳,從另一扇門走出去,再走過后院,走進另一棟建筑內。這過程里銀雀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聽著男人的心跳,無力狼狽得像個破布娃娃。曾經他好奇過的、千秋的信息素味道,如今完全將他包圍;銀雀轉動眼珠,看向千秋的臉。對方敏銳極了,雖然沒往懷里看,卻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正在看他:“怎么,還在想翻盤嗎?”“……”“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沒有力氣說話?!鼻镎f,“再過幾個小時藥效就會下去,有什么話到時候再說吧?!?/br>丹龍一直跟在他們身后,聽見這話輕飄飄地笑了聲。最終銀雀被帶進了一間屋子,被放在一張偌大的床上。“你就乖乖呆在這里,好好想該怎么選?!蹦腥苏f著,驀地丟下什么東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