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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 羅金卻道:“我說的可不是人年紀大了燥氣下沉,我說的是,天生的一股安靜勁兒,能靜下心來,謀定后動?!?/br> 還謀定后動,你是不知道她多剛烈。 決定讓云不飄住下后,城主越想越不對味兒,她說她是躲冥主的?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派人去打聽。 因為冥境敵視幽境,又看不起活物,因此,這么一大專司魂魄輪回之所,竟不問世事的猶如世外桃源,外頭爛大街的消息他們也不屑聽。 這么一打聽回來,好嘛,原來他竟是貪小便宜收下一個大麻煩。 她云不飄哪是躲冥主啊,哦,也是躲冥主,更是躲五族啊。 嗬,他這是吃了個悶虧? 不過是這樣一想,城主也沒認真放在心上,他還真能把個孩子趕走?真賴著不走來人交涉再說,他永泰城不惹事也不怕事。 云不飄在下頭過得怡然自得,上頭卻是腥風血雨。 暗妖橙七放出藏寶圖不過是第一步,往昔被追殺被屠戮,那么多兄弟倒下去這筆血賬不可能不算。三族眼里他們是惡徒,自己看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當然睚眥必報以十還一。 當年墨傾城終余山自爆,他們逃出生天,暗中匯集殘部,偷偷的重整山河,活著就是為了復仇。后來得知墨傾城沒死,更要復仇殺光一切敵人。 不用問,問就是殺。 藏寶圖,藏的不止有寶,還有步步殺機。 終余山就像一張大網張開,他們死去的兄弟期待敵人的血澆灌,活著的人已經埋伏在暗地里等待魚上鉤。 至于秘境,呵,他們可是能進去的,里頭自然也準備了好東西讓他們有進無回。 不止終余山,凡是敵人所在,都有他們的精心布局。 天地大網拉動,恍若棋局格殺,本該停下的滑輪仍緩緩向前。 腥風血雨阻隔在外,凡間的氿泉歲月依舊。 卿未衍所說的陣師在云不飄逃走后第二天就到了,商未明不在,他們拿著六族公會高層的命令順利進了城,可惜進了個寂寞。 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便等,等在會仙樓。 將一座樓全包下來,不讓別人進,在里頭打坐入定,時間便過得飛快。 而孟償想著,來都來了,總不能讓自家空手不獲。這些人一看便是不缺錢的,正好完成云不飄的營業任務,那就收個場地租賃費。 他不知怎么定價,專門請教杜三繆。 杜三繆與這些自詡正道的正經人可尿不到一個壺里,尤其其中兩個跟他的關系很不愉快,當然,是他單方面的不愉快,人家壓根不將他放在眼里,這更氣人好不好! 他心平氣和的建議:“這些都是有錢人,你收得少了才是看不起他們,一天一顆上品靈晶便很合適。這價錢,配得上他們?!?/br> 五族通用貨幣,最小的是靈珠,那是切靈石剩下的邊角料,基本沒人用。最常用的是靈石,下中上。大金額交易靈石太重,便用靈晶,屬于大額貨幣,上等人士才用,品質也分下中上。靈晶之上還有靈玉,但那是連修煉都舍不得用的珍惜物。 一天一顆上品靈晶,孟償沒正經進入修仙大世界的也知道好貴的說。 “這,是不是——太貴?” 杜三繆笑意加深:“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那些人很要面子的,你要得少他們會覺得你看不起他們?!?/br> 是這樣嗎? 本著試試就試試的不抱希望的態度,孟償與那十位陣法大師一提,果真人家問都不問一句每個人都拋給他一個小袋子,打開一瞧,里頭俱躺著十枚晶晶亮的靈晶。 濃郁的靈力撲面而來。 孟償拴住袋子口,十個袋子裝進錢匣子里,上鎖。 “哎你再給我吸一口?!倍湃姴粷M,這么小氣。 孟償按著錢匣子看他:“雖然他們給得痛快,但他們看我的眼神在說我是貪婪之徒?!?/br> 所以是不是定價定高了? 杜三繆冷笑一聲:“你倒是良善,想想他們是來做什么的?!?/br> 做什么?反正對云不飄不善。 孟償立即將公平交易的一點良知拋掉,顛顛顛跑回去通知:“超過十日還滯留,嚴重影響其他客人對我們的忠誠度,要加錢的?!?/br> 杜三繆:做得對。 孟償卻是背后冒冷汗:“我覺得他們想殺我?!?/br> 他們不殺凡人,可他不是凡人。 杜三繆:“你怕什么,卿未衍在呢?!?/br> 卿未衍就能得清凈嗎?他才是最忙的一個。 因為云不飄去冥府,氿泉里留著她一道魂呢。 自從第一次出氿泉去幽冥,云不飄分裂出另一個自己坐鎮后,之后每次離開自動分化,她消失,另一個留在坑底,她一回來,另一個自動融合進她身體。 就是這樣方便。 留下的這個安安靜靜在坑底睡覺。 陣法團來氿泉不就是研究云不飄研究大陣的嗎?云不飄不在,大陣在啊,何況不是有個分身在嗎,不影響他們研究。 卿未衍能讓他們隨便切片?當然要阻攔。 吵了起來。 “未衍上仙,過去與那魔女斗爭,你表現一向良好,不失我名門正派的風范,怎么如今又站到她那一邊?”說話的人痛心疾首:“未衍上仙,求仙大道容不得一步錯誤,一步錯步步錯,你有光明前途,為何執著于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女魔頭呢?” 有人義正言辭:“若你臨陣倒戈,怕是要被天下討伐,你太元門也要被天下人恥笑?!?/br> 有人端的為他著想:“情之一字,委實害人。未衍上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br> 還有人疾言厲色:“若未衍上仙一意孤行,別怪我等聯合三族討伐之?!?/br> 呵。 第二百零六章 不回(一更) 初春的暖陽照耀小院,勃勃生機在陽光在土壤在人心里萌發,卿未衍心里卻平靜無波毫無溫度。 這個院子里笑、鬧、爭執、氣惱,都在這一方小天地中,他們何曾影響過外界影響過那遙遠的修真界一分,但,不是他們偏安一隅事情便不會找他們的。 就像當初驟然天塌的傾城,她甚至連母親的身世都不知道便直接被人栽上魔女的名頭喊打喊殺,讓她認罪,她何罪之有? 解釋,抗爭,沒用的。 那些人想要的只是他們所想,他們不在乎他們劍尖指向是否無辜是否冤枉。 得不到他們想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