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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著我做事說話,就因為老虔婆給那兩房的賠錢貨吃雞蛋不給我兒子吃,慢慢的,慢慢的——她們都該死!女娃就是賠錢貨!不配吃雞蛋!” 何氏撐起頭,直直看著苗縣令:“都死了,都死了!化成惡鬼再來欺負我??!來啊——” 一句喊破嗓子的“來啊”,何氏猙獰大笑,在地上打了個滾,向著外頭的天。 “天啊——你若是有眼告訴我是人是狗,你若是有眼下道雷只給我看看究竟誰是惡人!究竟誰是,誰是啊——嗚嗚嗚——” 罪犯認罪,前因后果交待清楚,再問無益,被押入獄。 何氏踉蹌退下,忽然停腳,轉了轉身,正對云不飄的方向,嘴唇動了動,最終,也沒說出什么,低頭被拉著走。 云不飄望著她的背影,眉頭緊鎖。 何氏想說什么她大概知道,她女子的身份并不瞞人,是要問她為什么能坐在公堂上吧。 只是問了怎樣她答了又怎樣,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答。 幸好她沒問。 退堂。 “苗大人,這個案子怎么判?” 苗縣令:“死罪是一定的,這執行的方式——” 第五十二章 云慫 案子影響太大,他也得向上請示,根據經驗,怕是要以儆效尤,行刑不會怎么好看。 頓了頓:“你要給她求情?” “為什么?”云不飄不解:“她殺人了,有蓄謀的,按律當斬?!?/br> 苗縣令:“很多人說她可憐?!?/br> 有說可憐的,當然也有說不可憐的。 有人說她但凡有人對她好些就不會糊涂到如此,接著就有人說她根子就是壞的,誰還沒個被欺負的時候再被欺負能一下子砍死十三人?里頭還有親骨rou,可見天生毒婦。 有人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便有人說,咬人也不是殺人,一殺絕了戶。 被懟回去,不然你試試你是何氏,看你殺幾個。 因為爭論打起來的大有人在。 打起來的倒是男人,女人們嘴上不停心里卻難免各有凄涼。 云不飄道:“誰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她殺了人就要受律法制裁。那些人欺負她才有今日的惡果。誰都沒逃過?!?/br> 在她的意識里,一切按照法律來,如果法律結果大家都覺得不好,那就研究法律本身。 她運氣算是好,生在末世中,等長大的時候國家已經恢復運轉?;靵y不堪人性喪失的末世早期,她并沒有經歷,聽聞并不能感同身受。 不過現實仍是殘酷,種族生存的挑戰爭分奪秒,這種情況下,更需要鐵律保證社會的運行。 只要有人觸犯,幾乎當場判斷執行。 老吳的話:誰犯了事自覺去領罰,該關關該死死,誰要是敢拖項目后腿,我老吳第一個掐死他。 他說,一切的一切,都要為種族火苗的延續而服務。 高壓之下,也有文明的進一步飛躍,比如律法更加嚴苛的同時也更加縝密,以往拖沓的程序更是精簡再精簡。 當然,眼下這個世界是不能比的。 但更要保護好法律意識的幼苗。 云不飄說道:“律法是文明的鎧甲,律法之下任何人都當遵循?!?/br> 苗縣令眼睛睜大。 云不飄又道:“立法的人更要公正嚴明,且體察社會百態?!?/br> 苗縣令不自覺點頭:“所以,你還是為何氏不平吧?!?/br> 云不飄道:“不是何氏?!?/br> 什么? “是你——你我存在的這個社會?!痹撇伙h看著他:“何氏的‘罪’,在她誕生便定下了吧?!?/br> 為女之罪。 原生家庭里定義她為牛為馬,又怎能期待她長成一個‘人’? 而原生家庭的輕女思想又是怎么來的? 何氏之罪,是整個社會的缺失。 苗縣令久久沉默,云不飄對他笑笑走了出去。 那抹笑,清淡至極,卻又令他刺得慌,律法不平,弱勢的人何來公道。 可——歷來不都是如此的嗎? 苗縣令眼神迷茫,這一時刻,他想,云不飄不像貴女,不,不是說她不高貴不優雅,而是——她似乎超脫了什么他深陷其中的東西 云不飄悶悶回到家,一路上任由東福怎么搭話茬都不回,下了馬車立住,看著會仙樓,忽然拎著裙子蹬蹬蹬過去,上樓,找到卿未衍。 所有人看過來緊密關切她也不理。 卿未衍盤腿而坐,微微抬著下巴,露出長長的脖子。 比她還長。 云不飄想,喪尸最喜歡這種了,啊嗚一口咬中。 她板著一張臉,醞釀半天,吐出一個“呸”字來,聲音略淺,氣勢略虛。 怎么聽怎么有些慫。 呸了后迅速轉身跑下去,樓梯被她踩得咵咵咵,跟只驚慌失措的大耗子似的。 卿未衍:這是挑釁還是示弱? 眾人:慫包一個。 東福跟著跑,跑到后花園小亭子里,云不飄憂傷的問他:“我是不是特別沒骨氣?” 東福只能道:“很可愛?!?/br> 可愛,這個詞,聽著就跟骨氣不怎么搭邊。 他只能找到這一個算是好聽的。 云不飄趴在桌子上,金燦燦的光并不能讓她振奮精神。 東福不懂:“你突然跑去卿未衍跟前吐口水做什么?” 云不飄唉唉嘆氣:“就突然覺得卿未衍這人還不錯?!?/br> 東福更加不懂,不錯你還吐人家? “我心理扭曲?!?/br> 東福:“” 云不飄撐起來,兩手揉臉。 “我在卿未衍跟前,比何氏在李家還沒地位——無論從能力和社會地位還是別的方面來說。至今他沒弄死我也沒磋磨我,我謝謝他?!?/br> 竟是活在“敵人”的憐憫下,她云不飄也有今天。 東福歪頭想了想,不得不認同:“也是,別的且不說,若是卿未衍要會長的位子,拿下氿泉就在城中囚禁折磨你,真不難。一句話的事兒?!?/br> 云不飄驚悚望著他,心慌慌,摸出鏡子連點:“會長啊,你可不能棄我而去哇,你一定要堅持在氿泉公會會長的位子上一萬年不動搖啊不動搖?!?/br> 被打斷議事的商未明:又發什么神經。 挑眉看眾人:“諸位看到了,云氏女對本會長信重的很,在下當然要護她周全。只要我商未明在一天,諸位就少動些歪心思?!?/br> 對面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