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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通,他又沒死,只是在邊關贖罪,養家糊口是他一個大男人的責任。我們陸家愿意送佛送到西,送各位去與他高大通團圓?!?/br> 陸老爺平靜的話語里透著涼。 高家人身上發冷,陸家真這樣做,他們挑不出刺還得被人贊一聲仁義,畢竟徹底絕了關系,但——誰要去邊關啊,他們只是要銀子啊—— 兩個年輕婦人也慌了神,去邊關,跟著高大通?他是被判過去的,要上戰場擋箭的,真去了還能有活路?自己還年輕 苗縣令咳咳:“此舉,甚善?!睂﹃懤蠣旤c頭,姜還是老的辣,又轉向高家人:“既然如此,你們想去的便收拾收拾,盡快上路吧?!?/br> 高家人膝蓋發軟,唯唯諾諾話都說不清一句。 苗縣令微微一笑:“調解已成,以后不得鬧事?!?/br> 高家人不得不敗走,云不飄看見那年紀大的婦人狠狠掐兩個年輕的,無聲罵廢物。 又看過四個高矮不一的孩子,微微一嘆,不再想。 她不是菩薩,管不來。 陸家人向苗縣令行禮,說感謝的話。 云不飄見此退了出去,跟東福說話:“那些人也是幫兇,竟判不了刑?!?/br> 東福:“所以說凡人麻煩,若是咱,因果緣孽清清楚楚,自己把仇報干凈,多痛快?!?/br> 凡人的快意恩仇,只存在于江湖俠客,而江湖俠客在官府眼中是一群不安分份子。 云不飄道:“所以執法要嚴謹周全,普通人也能痛快?!?/br> 東福搖頭:“我覺著難。咱們能直接感應天道,凡人不能,他們依靠法令和道德,偏偏這兩樣都是凡人制定的,不可能公道?!?/br> 云不飄笑笑:“不是說公道自在人心?” 東福嘎嘎:“我的飄飄,人心是偏的?!?/br> 云不飄點頭:“所以一日三省?!?/br> 東福想,這個“省”便是堅固道心吧,沒見哪個凡人這樣做過。 這時苗縣令出來,陸家人已經走了。 云不飄招手:“苗大人,我的方案你補充好沒?” 苗縣令一陣頭疼,補充?再補充你能上天。 一本正經道:“你寫的已經非常完善,就按你想的實施吧?!?/br> 云不飄狐疑:“我懷疑你在敷衍我?!?/br> 我就是在敷衍你。 “主要我也沒經驗,若你的學院運行的好,我,我就——上書給你請功?!?/br> 云不飄面無表情,果然是敷衍,皇帝能給我什么賞?罷了,做這事不圖名不圖利的。 “王爺對此怎么說?”苗縣令不信王爺聽之認之。 云不飄理所當然道:“我叔多忙啊,我嬸覺得挺好?!?/br> 苗縣令:我選擇沉默。 第四十六章 鏡鑒 “你覺得挺好?!”玉臨陌嗓子有點兒劈,瞪大眼。 衛啟慧心里冷哼,多大點兒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她涼涼一句:“人家什么身份,我不說挺好我能說什么?” 玉臨陌一噎,是,他們夫妻都只能捧著。 但—— “不行不行,不可行,真讓她做起來,別人怎么說????連棄嬰乞兒都能接受那樣的好生活還能上學堂,憑什么他們家的孩子不能?” 衛啟慧心里道,憑人家命不好運氣好,硬下心來把自家孩子也丟一丟啊,自己沒本事給自家孩子好生活就嫉妒人家過得好,年年月月那么多女孩子死于非命也沒見幾個憐憫,那就別眼紅人家得機遇。 當然這話不能說,不能和眼前這個大男人說。 玉臨陌急得轉圈圈:“關鍵她明面上的身份,姓玉,代表了皇家。老百姓不得說,同樣的子民,皇家憑什么只偏愛乞兒?” 這便涉及民心、皇權了。 衛啟慧一想,這還真是個后患,想到和云不飄多好的女孩子,不忍心她以后受刁難——誠然人家是仙子定不會被凡人傷害,但,她算是這氿泉城的女主人,好歹讓合心意的客人住得舒心些唄。 仔細一想,出主意:“對外就說那些孩子,以后全是官家奴,皇家奴?!?/br> 想沾便宜,好呀,舍得讓孩子為奴。 玉臨陌一愣:“這樣——合適嗎?” 衛啟慧心里翻白眼:“仙子大概是不在乎這些,不過是做個樣子,即便真的在官府落檔,要取消還不是你說一聲的事。不然,王爺有法子勸退她?” 玉臨陌不語。 他左思右想:“先看看再說吧,未必做的起來,或許明天人家就飛走了呢?!?/br> 衛啟慧笑笑,不去戳破他的幻想。 話雖如此,玉臨陌還是叫來長吏,如此叮囑一番,以防真出現不好的苗頭及時扭轉。 時間進入十一月,又過了半,城里城外的百姓都在說今冬必然有旱,云不飄推開門,冷氣直往屋里鉆。 她如今也不懼寒暑,但身上仍穿得厚厚的,反正穿厚穿薄都一樣,力氣又大,多幾斤衣裳算什么。 來到前頭問句:“學院的柴炭都夠吧?” 例常一問,琳瑯例常一答:“夠夠的?!?/br> 辦個學院純貼錢,若自家茶樓是個正經茶樓,真供應不起,好在有會仙樓,幾十金一份的茶水點心仙人們眼都不眨一下,若不是被孟償教育何為誠信經營,他甚至能做出將上個客人的點心端給下個客人的無恥行徑。 畢竟他們碰都不碰一下,原原本本的剩下變成泔水,豬都不吃。 哦,豬不能吃,人也不能吃呀。 好浪費。 里頭有靈氣呢。 有這些視金銀如糞土的仙人支撐,別說一座學院,便是十座學院幾千個孩子都養得起。 云不飄只是擔心太小的孩子體質弱,知道孟償辦事仔細,何況可憐的于心心還被老于禁在那里,有于家的人在也不會辦差。 孟婆婆熬了nongnong的小米紅棗粥,點了紅糖,不燙不涼正好,一飲而盡,溫暖的氣息往四肢沖,云不飄起身上差,過幾日她該輪到下一家了。 一邊往外走,思索,東西做好了,該找會長出面。 正想著,忽然覺得周圍氣息不對,警惕抬頭,接連四顧,就見大冬天冷水里的竹樓上,一道道白紗被吹得近乎筆直,后頭早來的人撐在窗口仰頭。 云不飄皺眉,下意識后望,茶樓里絲毫未受影響。 東福悄無聲息鉆出來:“結界,湖邊一塊?!?/br> 云不飄嘆了下,心有所感的往空中某個方向望去。 一襲白衣,踏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