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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禾,這個萬仞就有幾分冷淡了,也不與孟將然說話,只在前面走著。孟將然跟在他身后,九曲十八彎,才到了那披月院,萬仞指了一個屋子,便轉身離去,留下孟將然自生自滅。這披月院是與客人住的地方,院子很大,卻沒有幾個人住在里面,顯得有些空蕩蕩。披月院之后便是月行宗后山,真氣充沛之處,向來適合修行。孟將然推開萬仞安排給自己的屋子,里面的東西倒是齊全。“唧唧,唧唧?!?/br>幾聲聲響,孟將然就覺得這院子正中的草叢中有什么東西在動著,那小小的聲音出了草叢,便落在了孟將然眼里。那東西極為迅速,瞬間進了孟將然的屋子,便看不見蹤影了。一個黑影閃過,停在了孟將然面前,又是那個黑衣人,直接闖進了孟將然的屋里,那眼睛四處掃了一眼,似乎在找什么東西。那人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看了孟將然一眼,就轉瞬消失了。孟將然突然覺得自己小腹正中正是自己內丹之一所在處突出了一塊。那東西往上鉆著,然后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綠豆般大小的眼睛盯著孟將然看。“剛剛那人是找你的吧?”孟將然問道。這小獸想必是什么珍惜的獸類,所以那人一直在找他。而且這小獸最喜愛靠近自己靈根處,怕是本身也有靈性,喜歡往那真氣多的地方靠。小獸綠豆般的眼睛有些迷惑地看了孟將然一眼,顯然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師父找你說話?!比f仞不知何時站在門外,面無表情道。而那只小獸也早就不見了蹤影。孟將然收拾了一下自己,才起身隨萬仞出去。這霧山本就是靈山,后山處更是靈力充沛,向來適合閉關修行。陸流觴所居之處雖然不是靠近后山,但是卻在霧山靈眼處,此處靈力雖然沒有后山多,但是更為集中。陸流觴居住的地方便喚作‘靜心居’,取自‘靜心去垢,方能與天地想通’。靜心居便是月行宗歷代掌門宗主所居之地。當年孟將然嫁入這月行宗,月行宗掌門還不是陸流觴,后來陸流觴成了掌門,卻也是一人搬了進來,自己卻被扔到那最偏僻的院子里,與這靜心居也離得最遠。當年自己是陸流觴名門正娶的妻子,卻從來沒有在這靜心居住過,甚至一次也沒有進過,沒想到現在自己成了陌生人,反而在這地方得了陸流觴召見,實在是嘲諷。孟將然看著大門處的‘靜心居’三個字,深吸了一口氣,待自己這臉色也正常后,才進去。這書房里堆滿了各種修仙類的書籍,陸流觴一身白衣,負手站在床旁,聽見聲音,才轉過身來。那臉上神色雖然溫和,卻帶著一股高高在上之感,笑意也未達眼底。“坐下吧,萬仞,上茶?!?/br>孟將然坐在這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男人,裝出一副局促的樣子:“陸掌門,客氣了。您肯幫我我已是十分感激?!?/br>“天下道者本是一家,你根骨雖一般,但是也有修為,算是道友,我幫你恢復容貌也是應當。只是你這臉?”陸流觴笑容里露出一絲疑惑。“我有一好友,兩人也是真心相交,平日里修煉作息都愛在一處。我那好友有一房妻子,十分善妒,以為我與那好友有茍且之事,對我下了毒,就成了這么一副樣子。我本以為我那好友也不會在意,誰知好友見了我這么一副樣子,不僅不責怪他的妻子,還覺得我這樣貌太丑,污了他的眼睛,將我從他家中趕了出來。我如今無家可歸,心中也咽不下去那口氣。那毒婦害我,好友原來也未待我真心,實在心寒,只想恢復了容顏,回去找他們好好理論一番?!?/br>孟將然一番話說完,陸流觴卻似回想起什么,臉色有些不好看。孟將然似乎毫無所覺,繼續說道:“莫非世間的人都這般愛皮相,陸掌門您覺得呢?我這心實在難受?!?/br>陸流觴勉強擠出一個笑:“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樣的人自然是有,卻也十分無恥。我會助你恢復容顏,我替你看看這個臉,看看是否有法子?!?/br>陸流觴突然靠近,溫熱的呼吸落在孟將然的臉上,孟將然忍受住厭惡努力讓自己不轉頭,雙眼冷冷地看著陸流觴。陸流觴又看了一下孟將然的脈象,卻是看不出異常,轉眼又去看孟將然的臉,那疙瘩由rou起,里面還有一些膿液,看上去十分惡心。“看來這毒只是傷了樣貌,對你身體卻沒什么傷害。待我想想是否有法子,你先回去歇著?!?/br>“多謝陸掌門?!泵蠈⑷晦D身離去。孟將然一走,陸流觴臉黑了下來,只覺得剛剛那人有些怪異,那話里總覺得三分真七分假,話里句句藏針,似乎有什么東西堵在自己喉嚨處,都讓自己感覺到十分難受。自己與那人不曾相識,卻又想不出對方用意何在。“萬仞,去查查剛剛那個人的身份?!标懥饔x吩咐道。再說這孟將然回了住處,想著剛剛陸流觴險些維持不住的宗師形象,心中便有一些扭曲的快感。自己剛休息不久,這林子禾便來找他了。“你根骨太弱,師父不收你為徒,我也無能為力?!绷肿雍痰?,“不過你這容貌,我定會求師父幫你。這后山也是個修真的好地方,你雖然根骨差,但是也可以試試?!?/br>自己與這林子禾本無什么關系,最多是很久以前,自己將他撿了回來,不過這是他的機緣,自己不過成了他修真路上的一股助力罷了。只因為自己的樣貌,現在林子禾這般幫自己,確實是仁至義盡。孟將然并非不知恩仇的人。“我這身根骨我自己知曉,也多謝你?!泵蠈⑷坏?,也是真心。林子禾走后,孟將然對這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猶豫了許久。孟將然向來對藥物十分敏感,他現在用的是一種可以涂在臉上,有了那種滿臉疙瘩、疙瘩中含著膿血的效果,以假亂真,就算元嬰期高手陸流觴也看不出來。但是這東西弄在臉上也十分難受,自己皮膚不透氣,還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十分想要把這東西洗下來,只是洗下來之后又怕露了餡。他還不想這么早就讓陸流觴看見自己的真實面目。這張臉是孟將然手中的一張牌,要留在適當的時候用,給陸流觴最大的打擊。忍了許久,孟將然還是無法忍受,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