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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難受的肚子。“……”文謹這時也不敢妄下定論,只含義模糊地搖了搖頭。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柳焉由終于打扮得衣冠楚楚,體態風|流地落了座,恢復了貴公子的派頭。云少康再等不及,手勢一打就招呼小二上菜。“文公子打算何時上停云山?”吃得差不多了,柳焉由用帕子抹抹嘴道。“明日一早?!彼牭昀镎乒竦恼f,停云山山路崎嶇不好走,而且晚上說不好還有猛獸出沒,還是早去早回為妙。“好?!?/br>“這幾日辛苦柳兄勞頓,明日就由小弟陪同恩公上山便好,柳兄就留在客棧,剛好也可稍作調整?!痹粕倏嫡Z氣很肯定,根本沒有詢問柳焉由意愿的意思。“在下曾在書上看到過,據說停云山卓刀泉深處盛產異種鳊魚,頭綴紅斑,魚形雖不大,rou質卻極為鮮美。要是輔以好的烹飪手法,湯鮮香醇厚,rou入口即化,堪稱是人間難尋的美味……”他扯了一堆關于魚的話,終于引出了正題:“此魚盛產時節正是五月初,在下在此時來停云山,也是為了能有幸得嘗美味?!?/br>“此等機緣難得,在下不才,好口腹之欲,實在不愿錯過?!?/br>“你……你跟我們來,就是為了去停云山吃魚?”云少康簡直有點不能相信,是該說柳焉由閑的發慌,還是說他找理由的功夫太差呢。為了跟著他們上山,竟想出個如此荒誕的理由來,還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人生苦短,總該在有限的年歲里賞多方美景,品各地美食,不是嗎?而且,據說停云山的美景也是楚地一絕,湖色山光,令人流連忘返?!?/br>人生苦短,享樂為先——這是柳焉由的人生定位,更何況現在的他也有這個資本。云少康也沒話說了。他不是沒聽說過,有好風雅之人為了風花雪月寧肯擲千金,行千里……這種燒包貨,他終于有幸遇見了一回。“既如此,那么明日辰時,我們便一同上山可好?”柳焉由放下筷子,問得很自然。巧嘴云少康都給堵得沒詞了,文謹更是沒有異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云少康在客棧里悶了半日,實在無聊,下午便非要拽著文謹出門走走。文謹拗不過,只好應了。走在路上,暖洋洋的太陽照著,文謹沒過多久居然打起呵欠來了。云少康東跑西躥,又見著文謹這么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怕一會兩人走散了,干脆拉起了文謹的手。文謹打瞌睡打得淚花滾滾,忽然有個人拉住了自己的手,他一個激靈:“你這是做什么?”“怕跟恩公走散了?!痹粕倏狄槐菊?。“放開?!?/br>“大街人多,恩公走得又慢,要是遇上人潮擠過來……”云少康又開始了水磨功夫。“我自己也能回去?!?/br>兩人拉拉扯扯到從街上鬧到一條小巷邊,耳中傳來陣拳打腳踢夾雜著謾罵的吵鬧聲。“叫你頂嘴……”“你那東西是偷來的吧,還不給我們瞧瞧?”……巷子深處,幾個人高馬大的小子圍成一圈,邊罵邊招呼拳腳。定睛去看,地上躺著個人影,那人蜷縮成一團,懷里似乎還護著什么東西。他一身衣裳惹滿了塵土,臉上也起了淤青,手里的東西卻依然不肯放松分毫,混小子們生拉硬拽就是取不出來。“小鬼干嘛呢?”云少康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是此情此景,忽然給了他些許似曾相識的感覺。心里一動,話便出口了。“關你屁事!”領頭的少年一揮手,其余幾人接著從地上那人那里搶東西,他自己轉過身來,迎上了云少康。少年看上去十四五歲,身量比同齡人高些,一臉誰都入不了眼的跋扈樣兒。“你是誰?吃飽了撐得慌管什么閑事?”“我還就是吃飽了想找人活動一下消消食,小鬼來嗎?”云少康捏了捏拳頭,骨節咔咔作響。少年看這男人也就二十左右,比自己沒大多少的樣子,加上身材也不魁梧健碩,一點震懾力都沒有。他自己好歹也是跟家里的拳腳師傅學了幾年的,身手比同齡人矯健很多。少年勝券在握地笑笑:“來就來,誰怕你!”他一拳就打向云少康的胸腹。云少康一把抓住少年的拳頭,往側面一拽。少年反應倒是很快,他出拳的右手被制,左手迅速也捏起拳頭,朝著云少康的下頜就是一記勾拳。云少康身子朝后一仰,整個人彎成一座拱橋,閃避得很是漂亮。少年一連兩拳都撲了空,對云少康的評價也提升了個檔次,沒了那輕敵的心思。他化拳為掌,一掌劈向云少康抓住他右手的那條胳膊。這一掌倒是頗有氣勢,挾裹著呼呼的風聲,大有要把云少康的手給打廢了的勢頭。云少康也不硬接,松開了少年的手,往后退了兩步,抬腿對著少年就是一記側踢。巷道狹窄,云少康這一腳角度刁鉆,少年躲閃不及,身子撞到墻上“咚”的一聲大響。他霎時眼前發黑,蹲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任哥!”后面一群少年停止對地上那人的踢打,撲上來扶起了跌倒在墻邊的少年。任姓少年給這一踢一撞弄得肺腑似乎都快移了位,他嘴角流下一絲血來,招呼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們走著瞧!”“行不更名,坐不改性,在下云少康?!痹粕倏敌Φ貌恍嫉煤?。一個小鬼,還能翻了天不成?沒多久,一群人就走得干干凈凈,只流下那個剛才被眾人圍攻的少年。他趴在地上,試了好幾次,終于掙扎著爬起來了。他手里護著的,是一對青色的匕首。匕首造型古樸,刀柄上各鑲著一顆小小的翡翠,看上去很是稀罕可愛。原來剛才那群少年要搶的,就是這對匕首。“你沒事吧?”云少康打量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好多的少年,他看上去比剛才那個任姓少年要小一些,大概才十一二歲的模樣。眼神卻很是倔強,看人的神情像是一頭小小的困獸。“沒事?!鄙倌昱呐囊律焉系膲m土,抬起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謝謝?!?/br>“他們為什么要打你?”文謹在一邊旁觀許久,忽然問道。“因為他們要搶我爹留下來的遺物,我不給?!鄙倌甑纳裆芑薨?。“那你娘呢?”“早就不在了?!?/br>“他們都說我爹是江洋大盜,我是盜賊的兒子,以后也會是盜賊……”少年的神色忽然轉為堅定:“這是我爹留給我的,我想帶著它去學武,然后證明給他們看,我不是小偷,是大俠?!?/br>“你多大了?”云少康問道。他看得見少年眼中燃著的斗志,像是熊熊燒著的火。“十一歲生辰剛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