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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熱鍋上的螞蟻:“別問那么多了,路上再跟你說!”他說著,就急不可耐要拉著云少康疾奔回去。“那我……”柳焉由看二人神色不對,又火急火燎要走,連忙問道。“在下粗心,有重要之物遺落在了路上,必須要去尋回,還請公子海涵?!蔽闹斈拖滦宰诱f完,已經奔了出去。“我既同二位結交,遇到麻煩,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绷捎擅C容道:“望公子不嫌,在下愿效犬馬之勞?!彼麑㈦S意放在一邊的琵琶裝進琴囊縛在背上,也要跟著一同去。云少康看文謹已經掠出去好遠,加上平日與他一處,也把文謹的性子摸了個七七八八。他是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能完不成師父交代的遺命。眼下雖時間緊迫,容不得廢話,云少康卻還是對剛結識不久的柳焉由帶有戒心,下意識就出言相阻:“柳公子不必相陪,你同我們萍水相逢,怎敢勞煩?”“在下不才,雖疏于武功,頭腦卻還好使,還望公子莫嫌?!?/br>如此盛情,若還相拒,實在無禮,云少康默不作聲,算是勉強應允了。路上文謹草草給云少康解釋了一下,大概就是師父的遺命不光是找到那個叫方乘興的人,還要把一張卷軸交給方乘興?,F在卷軸丟了,他一直隨身收著,絕不可能落在路上,只可能是被人給順走了。而整個上午有機會的,就只有那個乞丐。云少康聽罷,回想一下前因后果,道:“不會那個卷軸里,就是他們說的地圖吧?”“……我也不知?!蔽闹敁u搖頭:“師父只教我帶給那個人,在那之前,是不可以查看里面內容的?!?/br>“你打開看一看,若是并非什么秘寶,不是省去好些麻煩?”“不可,既是遺物,那人又多半為恩師知交,我作為弟子私自查看,實在不妥?!?/br>云少康長嘆一聲,實在對古板迂腐的文謹無話可說。那個乞丐不拿云少康身上的銀兩,不拿其他的東西,偏偏只取走卷軸,基本可以斷定,又是聽聞了那個墓葬的風聲,前來想要分一杯羹的了。柳焉由雖嘴上說自己疏于武功,卻幾乎是緊緊跟著輕功施展開的文謹和云少康,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云少康笑道:“柳公子好功夫?!彼半m不知文謹功夫底子如何,此番施展輕功看來確實不差。最令他驚詫的卻是柳焉由,不僅輕而易舉就跟上了他們,而且似乎還有余力。有頭腦又有武功,若是敵非友,則大為棘手。他之前也不是沒想到這一層,只是一看就知此人精明,教養不凡,假編姓名恐怕隱瞞不了多久。第一次相遇時乃是無心撩撥,這第二次相遇……若非真的是緣分使然,那么就一定是有心謀劃,出言拒絕也是枉然。方才與他聊天試探,俱是滴水不漏??梢娤胍γ撍?,著實是件難事,唯有見機行事了。“云公子過獎,”柳焉由道:“文公子為了完成恩師的遺命奔走江湖,這份孝心,實在令人感動?!?/br>“說來我表弟年少時曾隨一江湖俠士學武,近來聽聞那俠士病重的消息,便去就近侍奉。嚴師如父,師父的遺命,做徒弟的自然是要盡心完成的?!痹粕倏翟捳f得很圓。“原來如此,”柳焉由點頭道:“卷軸里……莫非真的有什么寶藏之密?”不等云少康言語,文謹就答道:“師父一生清貧,又長年隱居山林,何來什么秘寶?江湖人無中生有,實在無聊?!?/br>“不知文公子師承哪位名師?”“不過是位四處游歷的道長,無甚名氣?!?/br>“文公子武功修為不弱,可見公子的師父實是位不出世的名士?!绷捎尚Φ谜\懇,奉承得也恰到好處,之后一路無話。云少康和文謹走在前面,只對望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對柳焉由此人的忌憚??磥硪院笳f話做事,可都得萬分小心才好。待進了還溪鎮,文謹毫不猶豫就直沖到之前的客棧門前,四處找尋那個小乞丐的蹤跡。后來范圍擴大到整個鎮子,無奈找到天黑,依然遍尋不得。文謹心急如焚,若說小乞丐是受人指使,那么不得其人,莫非是被人殺了?如果他本身是易容行事,卸下易容,就更不好找了。說來說去還是云少康頭腦最伶俐好使,他看天色暗了,諸人各自歸家,忽然靈機一動:“對了,不知還溪鎮有沒有什么乞丐聚集在一處歇息的地方?那小乞丐是易容也好,是真乞丐也罷,去問問鎮上的乞丐,總會有點線索?!?/br>“而且十二三歲的年紀,若由成年男子易容,身量不好作偽。多半……是有人給那孩子好處,令其偷盜文公子師父的遺物的……”柳焉由順著云少康的話分析道。“不是還有縮骨功嗎?”云少康搶白?!岸嗾f無益,我們還是去找吧?!?/br>問了鎮中幾個居民,得知還溪鎮的確是有那么兩三處乞丐聚集過夜的破廟廢屋。尋訪了一處無果后,三人又來到另一處。此地是城南面的一處破爛道觀,與燈火通明的街區離得很近。三人還未走近那所道觀,最先見到的,卻是一個馱著背在觀前巷口到處張望的老乞丐。老乞丐看上去大約已有七十高齡,一頭亂蓬蓬的白發,一張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的神色,頗像是在等待歸家的親人。他看三人要從此處經過,忙上前問道:“咳,咳……”老乞丐咳了幾聲道:“公子可有見到我孫兒?”老乞丐一開口像是漏氣的風箱,呼呼地喘著,顯然有疾在身。“不知您的孫兒長什么模樣?”“他十二歲啦,跟老叫花一起討飯,長得算不上多好看,就是一雙眼睛機靈得很?!崩掀蜇ぢ冻龃葠鄣男θ荩骸靶」眍^每次蹲在街上,估摸著哪個過路的好心人能要到錢,一去一個準……”文謹顰眉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您孫兒……今日是不是穿著藍布的衣裳?左肩和胸口都打著補???”“哎,對,對!他今天跟著兩個蒙著臉,口音像是南蠻那邊的人走了,說要給我買藥呢……”老乞丐一把抓住文謹的袖子:“公子可瞧見他了,他后來去哪了?”“老人家,那兩個人說了什么,你可聽見沒?”云少康看事情有了眉目,搶先問道。老乞丐想了好半天,才慢慢回憶起來:“好像說……什么地圖、墓葬……然后把東西送到壇主那里有賞……”“他有沒有說壇主在哪里?”“好像就在城里……那兩個人怪得很,天兒都立夏了還蒙著臉,說話聲音跟刮鍋底似的……唉,都怪我沒拉住他……那倆人看著就邪行……”老乞丐喃喃道。“多謝老伯!我們這就去幫您把您孫兒找回來!”云少康抱拳道。“哎喲,那多謝三位公子啦!”老乞丐說著就要跪下拜謝:“老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