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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和文勤師弟精通,更不用提算命看相這些旁門左道。老漢幾番言語相試,句句屬實,文謹不由得便信了幾分,不自禁就跟著老漢從大街上走到相對僻靜的小巷邊。“看來公子近來的確運道不旺,烏云蓋頂,由老夫為公子測字卜卜吉兇可好?”老漢進一步循循善誘。“什么字?”文謹問道。“請教公子名姓?”老漢整整衣袍笑道。“我自小學道,法號文謹,文章之文,謹慎之謹?!?/br>“那請教文公子想問什么?”問什么……文謹沉吟一番,道:“我要去找人,問前路?!?/br>老漢思索片刻,捋須道:“公子的文,文以點始,正是‘得’字的最后一筆,可見公子此行必有所得?!币娢闹旤c頭稱道,老漢接著道:“再者,謹字左邊是言,說明公子需要一位能言善辯之人隨行;右邊是堇,堇菜可入藥,清熱解毒,涼血消腫,卻長在山野,需要風云雨雪相伴方能長成。因此,公子此行,須得一位姓云的善辯會說之人相隨,則事半功倍,無往不利?!?/br>話說到這里,文謹這才反應過來,盯著眼前還算是有幾分鶴骨仙風的老漢看個不停。那老漢也被文謹看得有些發毛,向后退了一步,問道:“公子還有哪里疑問,盡管提來,老夫為您指點……哎喲!”文謹抖了抖從“老漢”下巴上拔下來的花白長髯,怒目而視道:“這一路,你莫非都跟在我后面?”仔細一看,可不正是前幾天還陰魂不散的云少康?安了個假胡子,瞇了一雙眼睛,便妄想來騙人?“恩公,在下也是拳拳之心,望能報君大恩之萬一……若非恩公相救,在下恐怕早被那幾個彪形大漢打得滿地找牙,缺胳膊少腿,下半輩子只能癱瘓在床無人照看……”“你到底要怎樣?”文謹不堪其煩,怒道。“恩公不是要找人么?在下別的不行,就是行游天下多年,錦繡山河俱在胸中,可勝任路引向導之職,以報君恩。當然,洗衣做飯,車夫小廝的活計,也不在話下。鞍前馬后,包君滿意?!痹粕倏狄婚_口就沒完沒了自賣自夸,偏生就是文謹這種嚴謹務實的性子最厭惡的調調。好不容易等他說完,文謹思慮片刻,勉勉強強地幾乎是以rou眼看不見地微小幅度點了點頭。此人甚煩,若不答應不知還要糾纏到何時去,反正日后虛與委蛇,總有機會甩掉他。而反觀云少康,當下就“哈哈”笑出聲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之色。吃過午飯,付賬之時云少康不知從哪里摸出個錢袋來,上面的圖樣還頗為精致,一看就不像是他這種窮酸無賴的東西。付完賬,倆人走在路上,文謹不禁問道:“你這是哪來的?之前不是早已身無分文了嗎?”云少康鼠眼瞄瞄四周,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之前我在瓊陽被人偷了錢袋,才無錢付酒賬。自古天道循環,報應不爽。趁著剛才雜耍攤人多,隨手順來一個,不光是以后你我路上的依靠,也算是上天罰我被打的報應循環?!?/br>“你……這是哪里來的歪理?趁著還沒走遠,快些還回去?!蔽闹敵獾?。“這都過了多久了,那人早走了。何況連他長什么樣我都沒看清,還給誰去?”云少康雙眉一軒,理直氣壯道:“更何況我錢袋丟了,你的盤纏又全給了瓊花居的老鴇,還了回去,我們這一路難道靠喝西北風為生?”文謹這下無話可說了。渡人之前,也該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渡人的能力……云少康一拋錢袋又穩穩接住,帶著一股旗開得勝的快意勁兒笑道:“恩公,你不是要找人么,有沒有什么線索?”“……孝則城里,哪里的消息最靈通?”云少康思索片刻,道:“當然是……跟我走就知道了?!?/br>他無比自然地就去抓文謹的手,還沒碰到就被打開了。摸摸鼻子,斜睨一眼文謹的冷臉,心道:不僅是美人,還是個冷美人啊。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任務完成,遁走☆、第二章“清晨簾幕卷青霜,呵手試梅妝。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br>“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擬歌還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br>素手撥弦,曲音唱罷,佳人偎入懷,嗔道:“云公子,有多久沒來看碧晴了呀?”云少康挑起懷中美人的下頜就親了下去:“曲都唱的這么怨……這不是來看你了么?”文謹將視線轉向窗外,回廊暖閣,花枝繁盛,正是人間三月春光好。屋內也是一室的春光,看著這兩人越發有共赴云雨,巫山行樂的意思,文謹站起身就往外走。“喂,恩公,你別走啊,不能把流珠姑娘就這么晾在這兒??!”在文謹一只腳已經邁出去的時候,云少康這才從和美人的你儂我儂中好容易抽出空來叫了一聲。文謹連剛才一臉幽怨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看都沒看一眼,只淡淡道:“你忙你的,恕不奉陪?!?/br>云少康撇下懷里的美人就追出去拉住文謹,賠笑道:“唉,你看我這不是也找了姑娘陪你么……”“寡人有疾,請自便?!蔽闹斔﹂_云少康的手撣撣袖子,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少康啊,你這回帶來的小哥好大脾氣呀!”迎面走來的女子披著金線繡著梅枝的輕紗,蔥白的抹胸和襦裙,步步走得都滿是婀娜的風情。女人黛色的眉毛一抬,眼角描著的丹朱似乎都活了,嫣紅的像是一滴淚。她的聲音懶懶的,卻像是一把彎刀,輕輕松松地,就能將你的魂夢全數勾去,壯志傲骨,一下子就全被消磨殆盡,甘愿就這么溺死在溫柔鄉里。文謹長這么大一直都待在山上,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美的女人。他不由自主地呆呆地看了那女子了片刻,隨即臉紅了一下,低下頭結結巴巴道:“沒、沒什么事……我先走了?!?/br>那女子輕掩檀口,笑道:“呀,小哥兒害羞啦?!?/br>文謹的頭更低了:“少康,我、我走了?!被艁y之下,恐怕文謹自己都沒有意識,這竟是他這些天來第一次開口叫云少康的名字。云少康卻是心情大好,笑道:“剛才小檀還說你身子不適,叫我等明天再來呢?!?/br>“小檀剛跟我講了,咱們也好久沒見了,這不就來了么?!迸有σ飧?,斜睨一眼不遠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兀自躊躇的文謹,低聲道:“小檀還跟我講,這回與少康同來的小哥可是俊的很,可惜是個木頭臉。剛這一看,可愛得緊呢!”云少康嬉笑道:“殷娘喜歡就好,我這就叫他過來?!闭f罷,他三步并作兩步前去拉住好容易下決心要走的文謹:“哎,別走,我帶你來見的人到了?!?/br>文謹又恢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