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就對著程鳳臺上下其手地摸臉捏腰,輕佻得不行,改了戲詞兒唱道:“床榻上將他來戲一戲,看他風sao不風sao?!?/br>程鳳臺聽他唱這出戲聽了總有幾十遍了,心想分明不是這個詞兒吧?但是馬上就明白了,捏住他不規矩的小爪子,荒腔走板地接道:“商郎做事不要臉,不該調戲我們好人家?!?/br>商細蕊再一次找到了知音,頓時大樂,戲也不唱了,嗷的一聲摟著被子滿床打滾,但是西式的床和他睡慣的中式廂床不一樣,四面無遮無攔的,他滾不了兩圈就連人帶被子咕咚掉下去了,還是臉先著的地。這下輪到程鳳臺大樂,把他拉上床笑道:“你還活絡不活絡了!”商細蕊很苦惱地揉著臉,不敢再活絡了。程鳳臺道:“你說你和戲詞有什么仇,張口就改???這要是在臺上你臨時給改了,讓人家怎么接?”他頓了頓,道:“可不是人人都跟你二爺這么思維敏捷的?!?/br>商細蕊道:“看人嘛!不好的戲子我不敢改,改了人接不上詞兒,一出戲就撂這兒了。一般的戲子,趕著上場前和對臺的說了戲,改好了還能有彩頭?!?/br>程鳳臺嘴賤:“你還能有改好了的時候?”商細蕊捶他:“我改得很好的!十次里能有七次彩頭!”另外三次是實驗性的,砸了場的,被潑了開水的,這個不說大家也有數。“要遇到好戲子,就能張口便來了?人家接得上你?”“遇到有默契的好戲子,按著當場的天時地利人文氣候,兌上詞兒就可有意思了!我和我義兄,和九郎,和……”商細蕊眉毛一跳,嘴里打了個旋兒:“和那個誰?!背跳P臺點點頭,那個誰指的是蔣夢萍?!拔覀兡墙袀€天衣無縫!如今這么過硬的戲子也少了,我都只能事先串通?!?/br>程鳳臺聽了,便向商細蕊壞笑:“商老板你說,俞老板算不算個好戲子?”商細蕊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與程鳳臺四目相對地一齊壞笑:“二爺!你太壞啦!”說著摟了被子光著屁股又要興奮得打滾。程鳳臺一把將他撈懷里:“別滾了別滾了,再摔一次商老板就真不要臉了?!?/br>商細蕊摸了摸剛才摔痛的臉頰,果然心有余悸。這樣玩了半天穿戴整齊吃了飯出了門,距離昨天踏進這幢房子,正好過了一整天。商細蕊沒想到和程鳳臺膩在一起,光是洗個澡就能洗掉一整天的工夫,深深覺著芙蓉帳暖日高起,從此商郎不唱戲。趙媽把他們送上汽車,待汽車確實走遠了,沒影兒了,才朝屋后招招手:“小姐!出來吧!”舞女小姐攏著頭發,一臉不耐煩而又舒口氣的復雜表情,翻翻白眼從后面灌木里鉆出來:“可嚇死我了!別昨兒挨一頓,今兒又挨一頓,幸好我眼神利索,躲著這只瘋兔子了!”趙媽卻道:“我看那位田少爺走的時候心滿意足的,以后怕是要常來常往?!?/br>舞女小姐一聽此言,唬得高跟鞋一扭就差點兒跌跤。趙媽連忙去扶她,她氣呼呼地瞪了一眼趙媽,甩開手高聲哀怨:“媽呀!他還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第53章如果要說程鳳臺和商細蕊有過情事之后,兩人感情確實發生了些什么變化,那就是變得更為難分難舍了,或者叫做戀jian情熱也很合適。程鳳臺在商細蕊身上銷了魂,立刻對自己兩年以來的坐懷不亂追悔莫及。痛罵自己是個傻X之余,不住地咂嘴回味,把商細蕊在床上的情態翻來覆去地意yin,簡直像個初嘗人事的毛頭小子一般熱衷。而商細蕊早在程鳳臺向他表白愛意以后,便有過各種各樣的明示暗示,奈何程鳳臺總是無動于衷,同床共枕的時候,商細蕊有點磨磨蹭蹭的動作,程鳳臺就捉牢他的手不讓他亂動,說點旁的話引開他。商細蕊以為這是程鳳臺不接納男人的緣故。一朝夙愿得償,兩人多了一層別樣的關系,就多了一層難以言說的親密和隨意,都覺得此情此意更加深厚了。程鳳臺在家里過年,除夕夜里吃年夜飯,大少爺二少爺依次端坐。三少爺還不會說話,伏在乳娘懷里,由乳娘剝蝦子給他吃。四姨太太挨著二奶奶坐,察察兒和美音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什么。外面煙花閃爍,照在屋里乍然一亮,引得孩子們都無心吃飯,只探頭探腦地想出去放炮仗玩兒。一家人正是其樂融融的時候。程鳳臺看見大圓桌末尾有幾個位子還空著,家里人不算多,實在坐不滿。心想這個時候商細蕊肯定也在和小來吃年夜飯。主仆兩個孤零零的。年夜飯向來多葷腥,商細蕊一定得吃撐著了,小來又攔不住他。然后跟孕婦一樣兩手支著后腰,艱難地等待消化。要是商細蕊能坐在這里與他一塊兒吃頓年夜飯,那才叫團圓呢。程鳳臺攥著酒杯忽然一笑,又很惆悵地悄悄嘆了口氣。二奶奶一面與四姨太太說著話,一面斜眼覷了他一眼,也跟著飲了一杯酒。商細蕊這里全沒有程鳳臺想的凄涼,俞青客座北平,除夕夜與商細蕊共度,帶了兩瓶上好的花雕酒來。水云樓里幾個孤身的戲子也按照往年的舊例,各自提了酒菜紛至沓來,在客堂里搭了個大圓桌面,行酒令說笑話,熱鬧得不行。商細蕊吃得身上發熱,鞋子也脫了,領子也敞了,盤腿坐在椅子上哇啦啦與凈角比唱花臉。等到過了子夜,戲子們醉倒的安排睡下,沒醉的自行散去。俞青興致還很高,撤了圓臺面,移坐到八仙桌前自斟自酌,與商細蕊說她當年是如何逃家,如何與家人決裂,她母親如何為她哭壞了眼睛,哥哥又是如何千里追緝當眾扇了她耳光。商細蕊是個幼年失怙的人,后來的義父義兄也是建筑在知音搭檔的情分上,對親情的體會很薄,也沒什么向往,自然插不上什么嘴。俞青說著,他聽著,青瓷杯子里盛滿了花雕,他舌頭舔舔,又辣又甜,吃得很開心,隨口問一句:“既然從家里出來心里那么苦,那是為什么呢?在家當個名票,也能唱戲的??!你看范漣、黃三公子、安貝勒。豪貴之家的少爺小姐,在票房里一向很受寵?!?/br>俞青凄苦一笑:“不為名,不為利,就為了追著一個人去?!?/br>商細蕊立即找到了八卦點,酒也不喝了,等她接著往下說:“哦?那么追到了么?”俞青斜眼看他:“那人和你的二爺一樣,是個有家室的?!?/br>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挑破了他和程鳳臺的事情,雖然他們的事情并不打算瞞著人,忽然被提起,不免還是面上一愣。然后商細蕊發覺,他很喜歡別人把程鳳臺稱作“他的”:“他要家室,不要你???”“他還不只有一個太太呢!兒女成群的,哪兒有我的容身之處?!?/br>“他鐵了心真要你,他太太能怎樣,反正都不止一個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