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下一個總結?!斑@事兒我知道的不細,就沒法兒說了。不過要因為避嫌,曹司令放走了商細蕊,倒是很說得通?!?/br>此時臺上的戲也快要到了高潮,忠臣獻妻為皇帝留得一絲血脈,皇帝詐死逃離出宮。臺下的八卦不小,臺上的八卦更大,居然八到皇帝老子頭上去了,看得人不時的倒抽涼氣,表情驚悚。范漣也默默不語,面露沉思。程鳳臺是看過很多遍這些大逆不道的劇情了,并且可以預見明天報紙頭條將要如何大書特書,那時候,又該把商細蕊炒得怎樣紅火。程鳳臺只隱隱的覺得心口酸溜溜,不大自在。沒想到商細蕊和那么些人有過那么些他不知道的故事。他決心好生盤問他。作者有話要說:文中的故事創意以及所有戲詞,皆由渝州夜來大人編寫。在此鳴謝渝州夜來為此文所做的杰出貢獻。第48章商細蕊唱完,架不住座兒的熱情追捧,到底又給返了一段京戲。散戲卸妝已經是后半夜的事情了。程鳳臺與范漣打趣兩句分了手,讓老葛先回車里等著,自己就去了后臺。在通往化妝間的那一小條過道里,迎面碰上吃了閉門羹的安貝勒——當然他也可能是見著商細蕊的人了,只是這表情實在像是吃了閉門羹,惱羞成怒似的,怒意掛在臉上,鐵青鐵青。那一邊,小來和一位侍從保鏢樣子的陌生男子守在化妝間門口??磥砩碳毴镉锌?,可能客人的來頭還不小。程鳳臺把頭上帽子摘了摘,主動與安貝勒招呼:“喲!貝勒爺!您晚上好!”安貝勒向他一拱手,擰著眉毛嘴角勉強一笑,算是答禮,然后側著身子掠過他,匆匆離去。程鳳臺沒想到商細蕊有這樣氣人的本事,眼睛往四周圍一掃,看見大師姐沅蘭正從商細蕊對面的門口走出來,跨在門檻抽煙。她披一件大衣,里面只穿了絲質的吊肩長裙,瞥了一眼商細蕊的門,對程鳳臺眨了眨眼。程鳳臺心里頓時就有幾分數了。進入社會這幾年,他也不是不分高低爭個面子的毛頭小子,可沒那些八旗子弟的愣脾氣。果然來到化妝間門口,那侍衛鐵筑的金剛一般攔手一擋,任是誰也不許亂闖。小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程鳳臺就放出那種浪蕩公子的笑容,把食指豎在嘴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地溫柔地說:“我知道,我不進去,在這兒干等著還不行嗎?小來姑娘今天也辛苦了,我替替你?!?/br>小來哪會答應。這個時候輪到程鳳臺給沅蘭使眼色了。沅蘭丟了個白眼給他,心想這可真會使喚人的,掐了煙蒂,攏了攏衣襟,嬌笑著上前摟住小來的肩膀把她往屋里頭帶:“哎呀!小來你也歇會兒吧!蕊哥兒跟臺上唱,你跟這站著侍候;蕊哥兒下了臺,你還跟這站著侍候。七八個鐘頭熬下來了你是要怎么著?少看一會兒,蕊哥兒飛不了!???傻丫頭!”小來抹不過她,真被不情不愿地拖走了。沅蘭回頭對程鳳臺拋個飛眼,程鳳臺熟極而流地也回了她一個,這分明是戲班子,被他倆搞得像酒吧間泡密斯的氣氛。程鳳臺站到門口,貼近了往里頭一張望。老式的門窗糊著紗紙,比毛玻璃還要蒙眼,連里面是有幾個人都看不見。旁邊那侍衛就睜大了眼睛瞪他,仿佛是在呵斥他的無禮。程鳳臺沖他笑笑,一手抄在褲兜里,一手給侍衛遞了支煙。侍衛不接。程鳳臺就自己點著了,吸一口,仰頭慢慢呼出來,好像他真的只是來把門的,很隨意很無所謂的樣子。紗窗也有紗窗的好處,薄而稀松,能夠清清楚楚地就聽見里頭商細蕊的聲音說:“你不應該和安貝勒吵嘴。安貝勒不是那個意思?!?/br>另一個是一把空洞洞暗啞啞的男聲:“他還能有什么意思!我過去受他們的氣!如今還要受著那可不成!”程鳳臺和戲子們呆得久了,現在一聽就能聽出來這個聲音也是他們唱戲的人。戲子們講話的時候,發音咬字和一般人總有點兩樣。這是戲子們改也改不掉,平常人學也學不來的聲腔。商細蕊嘆了一口氣:“哎,好吧,那就隨你吧?!蹦锹曇衾镆埠苁菬o奈。那人默了一默,把之前的不快統統壓了下去,平心靜氣,帶了一點柔意地說:“你這一出,唱得真好,真是好……我可好久沒聽你唱生了?!?/br>商細蕊輕輕笑一聲:“我是有好久沒唱生了,這回搭戲的角兒好?!?/br>細碎的衣裳摩擦聲和腳步聲由遠及近,模糊的一片陰影停在燈前。那人似乎是站到了商細蕊身后,摩挲著他的背或者頭發。程鳳臺都能想象到那人看著鏡中商細蕊的愛慕的目光。“我看著臺上的你啊,不禁想到了自個兒。我那時,要是一直唱下去,不知如今是什么樣子呢?”商細蕊想了想,用一種對戲班子里師兄師姐的頑皮口氣笑說:“你要是一直唱到今天,說不定就能僅次于我了?!?/br>商細蕊對外從來不說這樣自居自夸的話,怕人抓了話柄子批評他狂傲。雖然他私底下一直是個狂傲的人。今天敢這樣宣之于口,可見與那人是很熟稔的了。那人也輕輕地笑了,倒沒有聽出來有沒有生氣。商細蕊接著說:“你真要還想唱……就出來唱好了,那么多年的功夫,扔了怪可惜的?!?/br>商細蕊說完這句話,里頭那人還沒答話,程鳳臺就看見門外的侍衛忽然皺眉毛戒備起來,腦袋湊著門縫,像要隨時沖進去。那人終于冷笑兩聲,拔高聲音道:“我唱?如今我還能上哪兒唱去?!老頭子說的不錯,我一個戲子,唱破大天也翻不出他手掌心。落他手里,就是我的命了!”他的聲音一高,帶出兩分假嗓,看來是唱旦角兒的。商細蕊道:“當年,我要離開曹司令來北平唱戲,曹司令也不答應。是我賭了這條命,才逃出來的?!?/br>那人默了很久,方又凄哀一笑:“你是個自在人。我是身不由己了?!?/br>商細蕊從不知道這世上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事:“要逃走,總有辦法?;蛘吣憔蛠砦宜茦浅獞?,我護著你好啦!”侍衛聽見這一句,再也耐不住了,敲了兩下門,低聲道:“楚先生,已經過兩點了,老爺該著急了?!?/br>里面的楚先生置若罔聞,還在說:“我久沒開嗓子了,真要唱起來,恐怕沒你這么亮。你的嗓子倒是比前兩年更脆了,劍耍得好!可我還是愛你的小旦——紅娘。什么時候再唱紅娘?”商細蕊笑道:“我快有一年多沒動這戲了。這陣子俞老板在這里,我想趁機會多唱點兒昆曲。演完了,來年開箱,我要和俞老板唱!”楚先生撫掌笑道:“這一出更好了!如今人們只知道京戲的,不知道昆曲的,這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