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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他姐夫輸得當褲子呢!他更離不了牌桌了!小姐去外面玩吧,這里煙熏火燎的,別嗆著你?!?/br>黃小姐瞪了瞪范漣,放開程鳳臺就出去玩了。片刻后,商細蕊的冰雪嗓音又亮了起來,不知道唱的什么,好像是玉堂春。程鳳臺點了一根煙,斜眼看了看范漣:“你怎么不出去玩?怕黃小姐看上你???”范漣瞪他:“在人家里你胡說什么呢!我不出去玩,因為我要把過去輸的都贏回來。你呢,這么慘了還堅守陣地,真想當褲子???”程鳳臺說:“我?我不喜歡跟小孩子一塊兒?!?/br>旁邊一個桌上的黃家姨太太聽見這句話,扭頭說:“這話可不對,咱們家小姐今年才十七。程二爺呢?二十二還是二十三?才差了這幾歲,就賣起大輩兒來了?!?/br>程鳳臺一嘆:“不說歲數。我總覺得我老了,給黃小姐當爹都有富余?!边@句話明顯是吃人豆腐。黃家姨太太背過手來笑著打了他兩下:“給她當爹,美死你了?!?/br>范漣跟著他嘆道:“我總喜歡與你混,便也覺著自己老了?!?/br>兩人又相對嘆了一聲。程鳳臺少年家變歷經人情冷暖,而后在商界摸爬滾打獨力支撐,心中激增了無數歲月。而范漣身為舊式家庭的庶子,自小在眉高眼低中成長起來,心眼和為人都是相當的機靈練達。他們雖然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混在一群中年人里應酬交際,亦是八面玲瓏如魚得水,無人敢小看他們。聚會進行到十點一刻,商細蕊在花園里時唱時歇。程鳳臺在屋內輸了三千多塊,屁股都坐疼了,腦子也有點漲。將杯中殘茶一飲而盡,熄了煙蒂,招手喚過黃家一個內侄:“來!大侄子替我兩副,我去解解內急?!?/br>黃家姨太太又要打他:“什么大侄子,人家比你還大三歲呢!你是真好意思的!”范漣急得拍桌大喊:“姐夫不許走!你這是輸急了尿遁!”程鳳臺抓了兩個籌碼砸他腦袋。外面花園里掛滿了彩燈,姑娘小子們都不跳舞了,團團圍成一圈看商細蕊唱戲。程鳳臺向他們一張望,發現他們那眼神,醺醺欲醉的,分明就是看人比看戲多一點。商細蕊的月白衣襟上不知被誰點了睛,簪著一枝鮮紅的早梅,白雪里的一點紅,像只顏色搭配得很好的胸針,非常的別致醒目。他拿一把折扇游遍了姹紫嫣紅,比戲園子里唱戲還要累,因為沒有墊場,都不帶歇氣的。“黃小姐,真唱不了了?!?/br>黃小姐說:“那我們跳舞吧!”說完向商細蕊一伸手,竟要與他共舞一曲。商細蕊愣了愣,沒有去接黃小姐的邀請,比起跳舞,他還是寧可唱戲的:“那……我再給各位唱一折吧?!?/br>程鳳臺看著好笑,這幫學生小姐新派作風,最是沒羞沒臊,商細蕊快要被他們活活難為死了。于是決定再做一回舍身救美的好事,分開人群笑道:“黃老爺等商老板等了半天,你們還扣著人呢?散了散了,以后到戲院里聽吧?!睘槊馀c黃小姐陷入唇槍舌戰,上前拽住商細蕊就走。黃小姐急的張手撈了兩把小戲子,到底沒撈住,氣得一跺腳。商細蕊的手腕在程鳳臺手里,才一點點細,微微的發涼,像玉做的rou。他的臉上的表情也是涼潤的,有時候心不在焉,言語緩慢,絲毫沒有流言中的魅惑氣息,簡直比范漣盛子云這些個正經大學生還有書卷氣。程鳳臺帶他穿過花園穿過小橋,來到池塘一塊僻靜的地方,笑道:“商老板可真順著他們,唱了一個多鐘頭,我聽著都替你累得慌?!?/br>商細蕊微笑著要說什么,可是喉嚨一歇就起不來了,皺眉哽了一哽。程鳳臺擺擺手:“哎!你別說話。我也是逃出來的。我們就在這里靜靜的呆一會兒?!币幻鎲緛硪粋€過路的丫鬟,微微笑道:“勞煩姑娘,給弄一杯熱茶過來?!辈欢鄷貉诀叨藖砹藷岵?,程鳳臺親手接過來遞給商細蕊。商細蕊從來不吃外頭的茶水點心,唯恐有人下了料害他嗓子,這不是他疑心病重,與他亦師亦友的寧九郎就曾被人如此這般加害過。身在名利場,不得不留神一些??墒墙裉斐跳P臺拿給他的這杯茶,他無故覺得很放心,坐在石凳上慢慢喝著,嗓子就舒坦多了。程鳳臺撿了一把石子,站在池塘邊上打水漂玩兒,月亮的倒影在水面凝結成一個發光的玉盤,被他當靶子打碎了。兩個人果真靜靜的不說話,遠處是紛鬧的游樂之聲,他們在這里與荷塘清風相伴,涼爽安靜,反而有種做夢似的感覺。商細蕊看著程鳳臺月光下的側影,暗想程美心的這個弟弟,和程美心倒是一點都不像。這樣的直率,爽朗,體貼,還有俠義心腸,長得也比程美心好看……真是不錯的。程鳳臺忽然一回頭與他撞了個眼神,笑著掂了掂手里的石子兒。他們靜過片刻,馬上就有人找來了,來人一邊走一邊拍著巴掌大聲笑道:“??!程二爺躲到這里來了!你小舅子滿天下喊人拿你呢!”程鳳臺對商細蕊一挑眉毛,苦笑道:“我得回去了,今兒是非得當褲子不可了。你呢?”商細蕊說:“我和你一起進去吧。推了黃老爺好幾次,今天一定要奉陪到底的?!?/br>程鳳臺笑道:“那你就在我身邊坐著,保準沒人再敢差使你?!?/br>商細蕊點點頭。第7章程鳳臺進了牌室,身后緊緊跟著商細蕊,屋里的人都抬頭看著他們,不懂他們兩個話題人物怎么會走到一塊兒去的。范漣尤為注目,眼神在他們身上兜了兩圈,未露聲色。黃家大侄子給程鳳臺讓座,笑說贏了兩副輸了一副,程鳳臺抓了一把籌子塞進他兜兒里答謝他,再叫人搬把椅子擱在旁邊,讓商細蕊挨著坐。眾人見這情形,更是盯著他倆看個不休。程鳳臺點一支煙銜在口里,道:“商老板,打牌嗎?”商細蕊說:“不太會?!?/br>程鳳臺說:“不會不要緊。待會兒幫我隨便摸一張就可以?!?/br>等到摸牌的時候,商細蕊還有點不敢,他們這些人一擲千金,一副牌的賭資夠他唱好幾個月的,摸差了他可拿什么來賠。程鳳臺說:“沒事。你就隨便拿一張。我輸到現在,已經沒什么可怕的了?!?/br>范漣也笑說:“是啊,蕊哥兒隨便拿一張,讓我姐夫早死早托生?!?/br>商細蕊躊躇了一會兒,揀了一張牌拿在手里。程鳳臺掰著他手掌一看,頓時面露喜色,把牌摳出來擲在桌上,大笑道:“四萬。胡了!”然后抓著商細蕊的用力手搖了一搖:“我覺得,我的運氣來了!”他已經有太久沒有嘗到勝利的滋味,樂得跟個孩子似的。商細蕊心說我坐你身邊是沒人敢使喚我了,就光被你使喚了。然而后來他給程鳳臺摸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