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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都被這個事實驚到了。 旋即,錢箏就流著眼淚開始搖頭:“不行,不行……您是小元的父親,小元不會同意的?!?/br> 傅淳苦笑:“其實,我本來就活不久了,唉,使用異能消耗了生命力,我的壽命,也就這三個月了。如果可以讓元修活下去,這是賺了啊,孩子,別猶豫了!再糾結下去,就沒時間了!” 傅元修剛剛已經休克了,再不動手,怕是不行了。 錢箏還想說什么,傅淳已經對她擺了擺手:“這也是,我身為一個父親的請求!” “…………” 幾人都沒說話了。 傅淳卻看向了方怡,顫巍巍的對她鞠了一躬:“請您救我的兒子!此后傅家上下,皆聽你驅使! 方怡眼神閃了閃。 她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個意外。 可傅家上下都是國畫界的,能有什么地位? 還有什么,比看著錢箏痛苦更重要的? 方怡垂下了眸子:“不好意思,你這個情況我沒遇到過,我需要向上申請,才可以出手,否則的話,我可不敢?!?/br> 向上面申請……傅元修就來不及了??! 傅淳全身都哆嗦起來,錢箏也氣的不行,可此時此刻,這一老一少,都無能為力,錢箏眼淚直流,傅淳則忽然間放下了手中的拐杖,他扶著墻壁,慢慢的,慢慢的彎下了自己的膝蓋:“我給您跪下……” 方怡慢慢的勾起了嘴唇。 國畫界高手又如何? 錢家大小姐又怎么樣,到現在,還不是要給她下跪?嘖,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打算出手,讓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是更好看嗎? 可她剛想到這里,卻見薛夕驀地上前一步。 她扶住了傅淳的胳膊,攔住了他即將下跪的趨勢,穩住了他的膝蓋,也為他保住了最后的尊嚴。 她清冷的嗓音慢慢開了口:“她不救,我救?!?/br> 女孩這話說出來的那一刻,滿頭紅發無風自動! 而她身上的氣息…… 怎么會…… 方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薛夕。 怎么可能…… 薛夕竟然,她竟然覺醒了治療的異能! 這種異能方怡太熟悉了,熟悉到氣息外露,就已經捕捉到了。 不,不會的??! 【這是一個大肥章,五千多字,還是沒寫完這段劇情,明天繼續吧~~寶寶們,求月票?。?!月票多多,明天才能打臉方怡更狠哦~】 第752章 父愛無聲 薛夕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明確的感知到身體里異能的流竄,就像是一股股電流,在全身肆意的游走著,似乎想要找一個出口。 而這股子異能,也明確的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怎么使用的步驟,就像是想什么難題,突然間開竅般,她突然就明悟了。 此時此刻,病床邊,醫生們已經放棄了治療,想要給親人們一些時間說說話,薛夕一只手握著傅元修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傅淳的手。 她看向了傅淳,再次確定的詢問道:“準備好了嗎?” 傅淳目光堅決,不帶半分猶豫的點頭:“嗯?!?/br> 薛夕又看向了傅元修,接著默默嘆了口氣,她閉上了眼睛,用曾經景飛教她的辦法,屏氣凝神,拋卻所有的想法,用異能控制著那股電流在傅淳和傅元修身上來回的劃過。 病床上,傅元修已經奄奄一息。 他此刻臉色蠟黃,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在手術室里的時候,雖然他什么都做不了,可還是聽到了醫生們的對話:“他的肺部癌細胞擴散了,肺都爛了,腹腔積血,活不下去了……” “放棄治療吧,給他打幾針無痛,讓他安安穩穩的走?!?/br> “還有時間,跟家人道個別?!?/br> 傅元修身上的疼痛,因為無力已經感覺不到了,或者說,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看過一個理論,說是人在頻臨生命危險的時候,大腦會自覺地摒棄了疼痛的神經,反而全力以赴的對抗死亡,人是感覺不到疼的。 或許是吧。 就比如此刻,他只要一張口,喉嚨里就會吐出血來,所以說不出一句話,可他還是覺得,他聽懂了什么。 尤其是異能,異能者,轉移傷痛…… 還有傅淳說的,他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活了。 傅元修想要說,不要這樣。 不要用您的犧牲來救治我! 可是他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用迷離快已經失去焦距的眼神,看向了那道模糊的身形——父親。 爸爸這個詞,對傅元修來說,跟老師差不多。 他嚴厲,平日里總是不假顏色,印象中很少見到爸爸對自己笑過。 小時候,是保姆照顧他的生活,爸爸只是掏錢的,他平日里醉心于畫畫,對他的學習都不怎么理睬,在他成績出來以后,盯著上面的分數,打出了戒尺:“我傅淳的兒子,怎么就這么笨?伸出手來,打二十下!” 這個人,用最嚴厲的語言,最恐怖的行動,來表達著他的憤怒。 那時候傅元修明面上很聽話,可其實內心里很叛逆,很討厭他。 好似除了畫畫,他對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感興趣似得,他經常外出,為了采風,常常一走就是一個月,即便是在家里,也常常呆在畫室中。 自己偶爾帶同學回家,他也總是不耐煩,或拿出錢來給他,讓他請同學們出去吃飯,或亂發一通火,惹得同學們再也不敢來了。 傅元修是孤獨的,是寂寞的。 他沒有mama,家里的保姆也時長更換…… 他就這么,在欠缺著父愛和母愛的環境中長大,直到高考時,他猶豫著不知道學什么專業時,爸爸跳了出來:“我傅淳的兒子,當然是學國畫!將國畫的風骨傳播下去,傳播到世界!” 可那時候,他第一次生出了反骨,他不屑的冷笑:“國畫現在都沒落了,我要學油畫!” 傅淳氣的手抖,再一次拿出戒尺時,傅元修一把搶過了尺子:“打,打,打,你就知道打打打,除了打人,你還能對我干什么?爸,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親情?還是說,只有國畫才是你的真愛??我,到底對你來說,是傳承,還是親人?” 傅淳懵了。 那一次抗議,他贏了。 此后,走向了油畫的道路。 再后來,他和傅淳表面相敬如賓,傅淳一點點老了,他一點點長大,他性格溫和,傅淳卻仍舊嚴厲,兩人在外人眼里,是虎父無犬子,但傅元修知道,傅淳是痛恨自己的,因為自己沒有去學國畫,他一生所學都沒有徒弟能夠傳承下去。 幾年前,當查出肺癌的時候,傅元修其實并沒有多么的在意,因為在他看來,人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傅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