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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黃紙的一瞬間,眼瞼刺裂,伸手使勁一抓。 廷易離二人最近,早她一步沖上前從相思手里抽出那黃紙,輕盈的轉了身子送到皇上手里。 蘇衍接過那些紙,粗粗略略看了一下,是一些方劑和抓藥的記錄,倒是記得清清楚楚,時間地點用量都寫得很仔細,看來是相思早就留好了后手。 看完那幾張紙,蘇衍垂目看了看相思已經泛青的臉色,揮了兩根手指讓劉冉去阻止。 劉冉得了命令趕緊將莊貴妃的手指從那細弱的脖頸上掰開。 “朕還在前一刻為你的姐妹情深感動了一番,沒想到不過半刻就變成了殺人滅口。海棠,你還真是從未讓朕失望過呢!” 蘇衍的嘴角扯得很淡,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此刻卻讓人不敢去看。 “嬪妾冤枉,嬪妾……只是看惠妃活的實在辛苦……” 她像是xiele氣的球,癱坐在地上,原本精致的發式也散落開來,絲絲縷縷的青絲從發髻上滑落下來,狼狽的散在肩上。 “她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嬪妾……只是盡量讓她死的沒那痛苦?!?/br> “這也是惠妃meimei的心愿?!?/br> “她不想活了啊……” 兩行清淚滾滾而落,將那張嬌艷的臉打成狼狽不堪的樣子。 “海棠,一步錯而步步錯?!?/br> 蘇衍長嘆口氣,頓了頓后“啪”的一聲將桌案拍的振響,道:“將惠妃抬回舒溲宮著太醫好生診治?!?/br> “朕已經擬旨冊封沈貴人為后,十日后進行封后大典,至于莊貴妃一眾人等,也交由沈皇后來處理?!?/br> “朕累了,看膩了你們這些勾心斗角?!?/br> 他緩緩從紫檀木椅上走下來,負手而行如雪松一般寒氣四溢。 眾人行禮送皇上出了大殿。 “紅珠,讓人將湘瑾宮宮門封起來,著人看守,貴妃禮制照常,沒有皇上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出。湘瑾宮上上下下所有宮人全部在宮內不許外出?!?/br> 沈月柔看著地上已經快崩潰的莊貴妃,淡淡地說道。 她又看看江氏,道:“江氏對公主不敬,杖三十拖出宮去?!?/br> 她一旁抖成篩子的影琉將頭伏的低低的,小聲哀求道:“皇后娘娘開恩,奴婢知錯了?!?/br> 沈月柔睨了她一眼,道:“醫女影琉不受宮規,做假證,信口胡言,杖三十貶出宮去?!?/br> 她每下一道命令,就有內侍垂手進來將人拖出去。 那些素日里對沈月柔明嘲暗諷的人,此刻都恨不得鉆進地下表演個原地消失,沈月柔盯著馬美嬌,冷笑道:“馬美人不受宮規,送進浣衣局,褫奪封號貶為宮婢,五年內不許出浣衣局?!?/br> 馬美嬌不敢置信的盯著沈月柔,片刻后大聲叫喊:“你怎么敢!我的父親是戶部尚書!你怎么敢將我貶為奴籍?” 沈月柔覺得口渴,端起身側的茶盞細細品了一口后,才淡淡掃了一眼馬美嬌道:“前朝不得干預后宮之事,這是當初馬meimei對我說的,我一直記到現在?!?/br> 馬美嬌指著沈月柔罵道:“你憑什么?你不過是沈相撿來的野種!” 沈月柔又端起茶盞,不緊不慢的道:“再加一條不守尊卑,再多呆五年?!?/br> 殿外的內侍小碎步跑了進來,一人夾起馬美嬌一個肩膀,將她往殿外拖走,哪知那人卻仍是不肯罷休,嘴里一直罵罵咧咧。 那個小內侍官倒也見多,從身上摸出一條抹布,塞進馬美嬌的口中,便見她“嗚嗚”的漲紅臉頰,卻是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大殿開始安靜下來,沈月柔將茶盞中的茶湯飲盡后,站起身子對著大家說道:“今日之事所涉及之人具已受到應有的處罰,我……嗯希望日后此類事情不必再出現?!?/br> 眾人起身理理衣裳,又整齊的俯下身子恭敬道:“謹遵皇后娘娘懿旨?!?/br> 沈月柔猛地抬起頭,突然說道: “皇后?我還沒同意要當這個皇后呢!” 說完便拉著一左一右的廉雪和廷易往殿外走,留下身后驚異的眾人。 -- “jiejie,皇上都下了命令,您為何還要當眾說不當皇后?這不是……打皇上的臉面嗎?” 廉雪一只手撩起湖邊垂下的細軟柳條,柳葉早已變成黃色,她這一捋都稀稀疏疏的飄落落下來,仿若一場樹葉雨般。 “封后是大事,他不曾與我商議,我為何要同意?這么一攤子爛事,你看他拍拍手就撂下一句讓沈貴人來處理,我才不干呢!” 沈月柔眼波凝霧,流轉之間生出無限美好。 “是是是,我皇嫂自然是要有點架子的,我哥不求你咱絕不答應當這皇后!當皇后有什么好的?整日里都要防著有人要覬覦這后位,一點意思都沒有?!?/br> 廷易笑的莞爾,輕輕伸出食指在沈月柔臉頰上一點,逗弄道。 沈月柔被她逗笑了,嬌嗔:“對!你跟你哥說,就是這么個理兒?!?/br> 廉雪嘴角扯了扯卻笑不出來,將足下的碎石子輕輕一踢,石子飛出一個弧度,“咚”的掉進湖中,泛起一圈波瀾。 沈月柔看看她,眉眼間帶著幾分憂愁,問道:“怎么?并不高興?” 廉雪怔了怔,搖搖頭。 她又憑什么不高興呢? 第73章 第七十三個紅包 叫朕的名字,好不好?…… 這幾天瓏月閣的門檻快要被人踩爛了。 從前說過話的、沒說過話的, 點過頭的、哈過腰的,甚至是見過面的、沒見過面的都揣著價值不菲的“心意”往瓏月閣送??善@座隱在杏樹里的荒僻院落,門難敲的很, 大多數人只能是怎么來又怎么回去, 將“心意”偷偷留在門口。 所有人在心底緊張起來,扳著手指數數自己與這位新晉皇后有沒有過過節, 哪怕只是一個白眼。沒一個能在夜里睡得安穩。 尤其是賢妃。 她從來都跟著莊貴妃穿一條裙子, 莊貴妃指東她不會往西打, 就是這樣的忠心。忠心這事情,人在位是好事,人一旦失了勢, 便是沉沉的負擔。 她像個鐵鍋上的活魚一般,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著。心煩意亂的手里捻了個佛珠, 終于還是沒忍住, 暴躁的將佛珠使勁一扯, 滾圓的珠子便嘩嘩嘩的從床榻上滾落下來。更多好文盡在舊時光 宮婢聽見這聲音,趕緊急匆匆進來,捧著盞宮燈抖抖搜搜的蹲下身子將佛珠撿了起來, 放在一旁桌案上的八寶盒里,這才回身安慰道:“娘娘若是擔心,不妨也帶著些心意去瓏月閣探探?” 賢妃煩躁的轉過來, 抱著頭說:“本宮頭疼, 怎么就突然……讓她當了皇后?從前我那樣對她,她肯定想著法要收拾我呢!” “這……您也沒做過什么不是嗎?那些事都是莊貴妃做的, 您不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