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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沖進殿內,不一會又慌亂的沖了出來,繞到殿后尋了一番之后又將幾間側殿翻了底朝天,但是從她越來越蒼白的臉上便能看出,她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或者人。 最后,相思沖到沈月柔藏身的雜草叢外,拿了一枝干樹枝,左右上下的劃拉著。 就在那枝條幾乎要貼著沈月柔的肩膀時,連枝從石桌上站起來,叫了她的名字。 相思又上下看了看這片雜草樹蔭,才轉身去找連枝。 不過這次連枝跟她說話的聲音很低,沈月柔并未聽清,說完后不久,相思又跟那兩個婢女說幾句話,無非是讓她們把嘴閉緊了,否則腦袋就別要了這種恐嚇的話,才跟著連枝踏出了舒溲宮。 沈月柔襯著那兩個宮婢不注意,也偷偷溜出了舒溲宮。 回到瓏月閣,沈月柔又吩咐重櫻幾句,急匆匆吃了點東西,在日落時,再次出了自己宮殿大門。 不過這次出來,她帶了個瓏月閣的小內監。 根據群內jiejie們與那陰差的對話,基本可以確定這魂魄應是個生魂,瀕于生死之間,所以并不在冊,陰差也不能勾起魂魄,但她大概自己是不知的,只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生魂意識受損,但總說自己就在床上,所以沈月柔想了想覺得她應該還在舒溲宮里,決定親自去找一找。 葉赫那拉氏:“月柔,這事我們也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br> 沈月柔:“jiejie能跟我說這個事情,已然是在幫助我了。我有預感若是能找到惠妃娘娘,便可用此事扳倒莊貴妃?!?/br> 舒溲宮的兩個小宮婢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沈月柔便溜進正殿之上,推開殿門。 殿內燃著長明燈,燈火幽幽,陣陣松木香味撲鼻而來。 本以為這殿內會是陰森恐怖之象,卻不想竟與尋常殿宇并無不同。只是這長明燈也不知是不是那兩個宮婢所點,燃在此處,有些唬人。 殿內一切裝飾極為簡單,內殿一張紅木床榻上掛著白色的紗簾,緩緩的擺動,如水波紋似的。 從這個角度去看,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床榻上有個人,隱隱約約在紗幔之后。沈月柔關上殿門,緩緩走了過去,掀開那白色的紗簾,卻看到床榻上只有幾床錦被,兩個玉枕,并無人影。 葉赫那拉氏說那魂魄說自己一直在床上,不能移動,那應該是在床上,可沈月柔將床榻上摸了個遍,確實空空如也毫無收獲的。 會在哪里?難不成這床還有什么藏人的機關不成? 沈月柔這樣想了想,又挨著摸了摸床圍,床圍是紅木雕著花,有飛鳥、蟲魚,轉了一圈,她也并未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 有些疲憊,沈月柔拍了拍床上墊褥,她坐在床邊,視線又繞著紗幔轉了一圈,除了在一角上吊著個香囊,這紗幔并無任何裝飾。 沈月柔又摸了摸兩個玉枕,金絲為面上等軟玉鑲框,雖然華貴卻也并無特殊…… 沈月柔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沖著那個香囊看了看。 香囊是絳紫色的,繡著兩個綴著長長的穗子,尋常香囊要么是掛在帳內四角,要么是掛在主人枕頭一側的帳角上,從未見過懸掛于內角的。 沈月柔從床榻上爬了過去,輕輕拉動那個香囊,并無異常。 她心里道: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于是目光又轉向他處,可不到片刻功夫,床榻一角忽然轟隆一聲塌陷進去,沈月柔反應快,慌著往外蹭了蹭,才沒有跌落下去。 沈月柔望著床角那長長的密道,松了口氣,果然猜得沒錯,人就在這床榻之下。 她招呼隨行的小內監艽子隨她一同下到密道里。 這密道從上面看時是幽暗狹長的,但真的下來,便發現,也只有三四個臺階,便是一間十分低矮的密室。 密室只能彎腰進入,這里面彌散著一股淡淡腐臭氣味。 在密室一角,有人影蜷縮成一團,躺在那里。沈月柔拎著手中宮燈照了照,這個女人臉上帶了個金屬的面具,看不清樣貌,身形枯瘦,形似骷髏,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腹部,恐怕真以為是個死人了。 “她還活著,你把她背出去吧?!?/br> 一開始沈月柔還很好奇,人為何還能活著,畢竟是個密室,當艽子將人扶起來后,她才看見地上有個土坑,坑里放著一些吃食和水,想來應是當時人還清醒時帶進來的。 沈月柔先從密道出來,看清無人后再讓艽子爬了出來。 二人便趁著天黑,默了出去。 回到瓏月閣,沈月柔讓艽子將人放在側殿里,囑咐重櫻先給這人喂了些水和清粥,幸好,人還能吃進去東西,只是尚未清醒。 “主子,要不先請個太醫來看看?” 沈月柔想了想,此刻她并能確定這人就一定是惠妃娘娘,所有的一切都要等人醒來時才能真相大白,在這之前,還是不宜請太醫來診治的。 “我記得上次你提過,有個相識的醫女在太醫院?” “是的,之前翠果的傷便是她給看的?!?/br> 沈月柔:“人可靠嗎?” 重櫻點點頭。 沈月柔:“請她來,不必說太多,只說瓏月閣里的女婢病了?!?/br> 重櫻應了一聲便急匆匆走了出去,過了半柱香后,便領著一個穿著青衣的女子進來。 “奴婢影琉,拜見沈貴人?!?/br> 沈月柔揮揮衣袖,道:“煩勞你幫這宮婢診治一下?!?/br> 女子點頭,挽起衣袖走到床榻前探著對方的脈搏診了許久后,又從藥箱里取出銀針在此人的手腕、腳腕、胸口等處施針。 “沈貴人?!?/br> “如何?可能救?” “能救,奴婢盡力一試?!?/br> 沈月柔坐在椅凳上,神色疲憊,這一天確實將她折騰的不輕,她甚至覺得小腹有隱隱的墜痛感。 “奴婢瞧著貴人神色不好,是否需要奴婢為貴人診治一番?” 原本醫女是太醫院等級最低的醫者,多是為宮中女婢看病的,根本夠不上能給貴人診病的邊,但是她看沈月柔臉色實在不好,醫者仁心,便想著看看是不是急癥,若是普通之癥,自己也可診治,再來這個時刻,太醫院只有值班的太醫在,也多半是年輕的實習太醫,真說起醫術,倒也不一定比她好到哪里去。 沈月柔“嗯”了一聲,便將手腕擔了下來,影琉跪下手指搭上去,忽地臉色一變磕頭道:“貴人這是喜脈啊?!?/br> 沈月柔微弱的扯了扯嘴角,做了“噓”的動作,道:“上次張太醫已經診治出來有孕,皇上已經知曉。你便看看,我這今日是否是活動太多,脈象不穩?” 影琉擦擦額間的汗水,繼續搭上手腕,良久后道:“貴人無事,神色疲倦大約是身子沉,走路過多,有些累著,歇息歇息就好,脈象平穩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