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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提前約定好了,江留說傍晚之后結束了劇組拍攝就會過來,沒過多久,池言歌的手機里又收到了蕭衡發來的信息。蕭衡說,他會在每天上午來陪他。至于下午嘛,這倆人估計都知道池言歌一沒了工作安排就會睡一下午的習慣,自覺地都避開了這段時間。畢竟,不論是他倆中的哪一個,都見識過池言歌午睡不足醒來時候的起床氣有多恐怖。池言歌的養病生活就這么后知后覺地被安排好了,直到幾天后,才發覺不太對勁。彼時,池言歌的手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只要不拿太重的東西都不會疼,蕭衡給他帶了一份冰鎮過的甜點,正適合在開了暖氣有些熱的病房里吃。“來,張嘴?!?/br>蕭衡舀了一勺楊枝甘露遞到他唇邊,只對上池言歌一臉嫌棄的表情。“我自己來?!本退闶沁@幾天被喂飯喂了那么久,池言歌也還是習慣不了,好不容易等到手好了之后,就要立刻結束這段煎熬的歷程。“不行,醫生說你的手提不了重物?!?/br>蕭衡否定得倒是理直氣壯,這些天動不動拿醫生說護士說來壓他,弄得池言歌氣悶。池言歌白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你是覺得這一小碗楊枝甘露就能把我的手壓骨折嗎?”“那不一定?!笔捄庹f。“……”池言歌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那么氣人呢,他一口氣被哽在喉嚨里,只能張開嘴,吃了一口之后卻不松口,狠狠地咬住了蕭衡遞過來的勺子柄。蕭衡要收回勺子,才發現有反方向的力度在扯著他,意識到是什么之后,笑了。男人的頭發又長了些,黑而卷的額發稍微遮住了眼眸,襯著那白得恍若吸血鬼的皮膚,總是有幾分神秘莫測的感覺。他一笑,便將那份神秘沖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柔,恰如冰雪之中生出的繾綣。“別鬧?!?/br>蕭衡笑著,輕輕去扯他咬在牙關的勺子,男人的指尖不經意地碰到他唇角的皮膚,是井水一般的涼,卻讓氣氛在慢慢升溫。池言歌陡然意識到這種姿勢有多曖昧,這太像他們之前熱戀時玩鬧的樣子了,忙松開了牙關、他不自然地別過臉去,嘟噥道,“明明屋子里有暖氣,你怎么跟在外面凍了一夜似地?”“體質就是這樣?!笔捄膺@么說。池言歌卻不這么覺得。他記得前世的時候,蕭衡的手還是熱的。他和蕭衡的年齡差并不算大,也就差個三四歲,但他卻自幼畏寒,比不得當時血氣方剛的蕭衡,在寒風凜冽的冬日都能隨時隨地給他暖手。而現在,池言歌回憶一下,發覺他這一世自從碰到蕭衡起,他的手就無時無刻不是冰涼的。“你……”池言歌遲疑著,有點想問他是不是這幾年生了什么病,但好像這么一問就像是很關心他,男人肯定會順桿爬說自己早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地位不一般的。所以話到嘴邊,就變成了,“趙蕪這幾天為什么沒過來?他在忙么?”第77章不打算改“你這幾天就沒停過念起他?!?/br>蕭衡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后,才發覺這話里的醋味有多重,但他也不能收回。凝在男人臉上的笑容消退了,蕭衡悶悶道,“他這幾天應該都在趕通告,以及處理他家里的那些事兒?!?/br>“哦,他家里確實挺麻煩的?!?/br>池言歌想起那天那群兇神惡煞的來要債的人。那些人不是第一次來了,也不知道這些年,趙蕪都是怎么周旋下來的。池言歌知道現在提趙蕪肯定讓蕭衡不開心,但既然他都已經不開心了,也不在乎再多一點點了。池言歌謹慎地向他提議道,“要不、嗯,你幫他處理一下吧?那群來要債的人都是灰色地帶的,就揀他這種背后沒有背景的人欺負,你稍微放出去點話,那些人估計都不會再來明目張膽地要債了?!?/br>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男人的表情,顯而易見地,看到男人的臉色從晴雪初霽變為陰云沉沉。“可我要說不想呢?”蕭衡緊抿著唇,那雙秋水般寒澈的眸子漾著波看向他,又埋怨又委屈似地,坐在一邊不說話了。他在池言歌出事了之后就讓人去調查了一下趙蕪的情況,知道了趙蕪家里的那些事情,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晦。說實話,他是不想再和趙蕪有什么關系了,之前他讓趙蕪在池言歌身邊不僅僅是為了了解他的近況,更是想要有個知進退的人在池言歌身邊照顧著。但現在,別說照顧池言歌了,池言歌便是因為他現在只能病懨懨地躺在病床上,蕭衡已經在池言歌出事的第一天就明確表示了要和趙蕪提前終止這段合作,并且,不許他來探視池言歌。當然,他的禁令是不會對池言歌說的。蕭衡道,“你不要再管他了,他沒你想得那么好,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吧?!?/br>男人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他不想因為趙蕪的事情跟池言歌起什么爭執。本來,他都已經慢慢進步,成為了池言歌的‘普通朋友’了,他還要努力成為他更親密的朋友,然后,重新奢望一段毫無罅隙的感情。“嗯?你們怎么都這么說?”池言歌微微皺眉。不論是江留,還是蕭衡,似乎都因為這一次的意外而全盤否定了趙蕪。雖然說他也因為這次的事情對趙蕪有了些別的看法,但還僅僅局限于他覺得自己對趙蕪還不夠重要,不夠重要到讓他忘記自己安危來想他的退路。池言歌會重新考慮追求趙蕪的可行性,但,他還是依舊愿意把趙蕪當成自己的朋友。池言歌放輕了語氣,嘆聲道,“你就算不想,但,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好吧?他總不能一直被那些人纏著。冤有頭債有主,他家里的事兒不應該全部由他來承擔的?!?/br>“你總是這樣?!笔捄獬谅暤?。男人看起來面色不郁,也沒有正面答應他接受了他的請求,但,池言歌知道自己沒有聽到他完全否定的語氣就意味著他默認了會去做。“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池言歌笑著說。蕭衡默默地幫他把腰上倚著的靠枕挪了一挪,然后把床位調到最令人舒服的角度,又把一旁疊得平整的薄毯子給他蓋上。蕭衡輕聲道,“我知道有什么用,你又不打算改?!?/br>前世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樣,看著是一副石頭一樣的臭脾氣,刺頭兒一個,卻最看不得別人受苦,無論是誰都想幫一幫。蕭衡不得不承認,他曾經利用過池言歌這樣的秉性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當時還覺得得意,到如今卻只有愧疚和羞恥。任何人毫無雜質的善意都不該被辜負,更不該被利用,蕭衡討厭極了這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