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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束成一個精巧的倭墮髻,兩彎黛眉被眉石勾勒出纖長的線條,眼梢則用脂粉暈染開淺淡的霞色。素來淺色的唇抿了口脂,如同新雪中一簇海棠,灔麗得驚心動魄。傅含璋微微張著口,他的心臟仿佛被有力的手掌攫住,一呼一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師尊?”林夜北微笑不語,凝視著他,似乎并不覺得自己身上的華麗女裝有什么異常。“含璋,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他微微偏著頭,笑意繾綣,“還不快取來那方紅蓋頭,為我戴上?”傅含璋循著那細白的手指望去,見幾步遠的桌上,靜靜陳放著一塊繡著鳳紋,邊緣點綴著金色流蘇的紅帕。對他而言,取過那塊紅蓋頭為林夜北戴上,其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只要向前邁出幾步……“快些呀,外頭的賓客都等著呢,”見他遲遲沒有動靜,林夜北催促道,“你口口聲聲說什么都聽我的,怎么,連這點小事也不肯為我做了?”“不,怎么會,”傅含璋哪里舍得讓他不悅,“我這就為你戴上?!?/br>……與此同時,飲冰草幻境之外。歸云雀焦灼地呼喊著傅含璋的名字,甚至咬住了他的衣袖,他卻依然什么反應也沒有。自從他觸碰到飲冰草外的幻境,整個人就陷入了呆滯的狀態之中,還無意識地朝前挪動了幾步。而咫尺之外,就是萬丈深淵。作者有話要說:嘻嘻嘻嘻嘻放了可愛的光光出場,大家想不想他呀~太真神這個是個很重要的伏筆嘿嘿嘿!和暴君最后的大陰謀也有關聯,大家可以猜猜是什么~幻境實在是太絕了吧,含璋怎么可能拒絕小北呢?他會有危險嗎1551?一切盡在下一章哦~PS我的存稿沒了!沒了!都是綜藝的鍋,現在我只能過著早上寫文下午晚上寫論文的悲慘生活了,請大家給我一點評論支持一下吧,太難了TAT第69章紅裳鎖迷情怎么辦,究竟該怎么辦才好......歸云雀急得跳腳,可憑它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與傅含璋抗衡。即使拼盡全身力氣,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懸崖邊緣。就在它幾乎絕望的剎那,一抹冰藍的流光憑空浮現,居然無視了幻境靈力的阻礙,徑直沒入了傅含璋的眉心。與此同時,那人前行的動作也倏然停頓下來。……傅含璋正預備走到桌邊,為林夜北取來紅蓋頭,眼前的景物突然一陣模糊。他閉了閉眼再睜開,卻驚訝地發現,原本距離自己好幾步遠的木桌,此刻竟近在咫尺,連林夜北和自己的距離也忽然拉近,甚至一伸手就能觸碰到。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驚疑不定地捏住紅布邊緣,依靠著手中真實的觸感,心情才稍稍安定下來。“還不快為我戴上?”林夜北眸底閃過一絲莫測,嘴角的笑容卻看不出任何異常,甚至輕輕捏住他的衣袖,撒嬌似的晃了晃。傅含璋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那雪膚銀發,容顏如花,感到心間最柔軟之處被深深地觸動著。他點點頭,溫聲道:“這就來?!?/br>雙手握著紅布的邊緣,將步搖與發髻一點點覆蓋,指尖從濃密的發梢掠過,接著是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格外柔軟水潤的唇……傅含璋不由自主地咬住唇瓣,一時間竟有種想哭的沖動。火海一別,他以為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有這樣親昵觸碰的機會,此刻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卻美好得讓他覺得不真實。仿佛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會消失不見。為林夜北披上蓋頭的剎那,他忽然陷入一陣迷惘的狀態中。等到再次清醒過來,已經身在一座殿宇之內。因為思緒不受控制,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有什么異常,只是愣愣地轉過頭,驚覺身前不知何時,已經坐滿了賓客。人群中有他熟悉的面孔,例如巫月婪溫舒窈之輩,也有很多陌生的人族修士,但無一例外,都面帶著燦爛的笑容。傅含璋低下頭,發現自己身上也穿著鮮艷的大紅喜服。面前五六步遠的地方,紅布遮面的林夜北捧著一簇綢花,與他相對而立——這是他們的合巹禮。此時此刻,仿佛人族與魔族之間橫亙已久的矛盾早已不復存在。大家都對這場結合樂見其成。“含璋,接過我手捧的這朵綢花,就算是禮成了?!?/br>林夜北定定凝望著他,微笑,伸手,“從此,你我再無二心,永不分離?!?/br>“不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離開你。任何身份與責任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從此我的世界中,只有你一人存在,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將你我分開,”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叩在傅含璋心間,“只要你走出這幾步,我便不再是你的師尊,而是你的妻?!?/br>不再是師尊,而是能夠予取予求,耳鬢廝磨的……妻么?被那樣溫柔深情的目光籠罩著,傅含璋感到自己周身的骨血,似乎正在一寸寸消融。冰冷的孤獨絕望與不可置信的狂喜交織,加之修為莫名無法調動,此刻的他簡直承受不住情緒的沖擊。只需邁出幾步,接過林夜北手中的綢花,他魂牽夢縈多年的一切就能實現……這樣的邀請,自己如何能拒絕?“好,好……”他急促地喘息著,作勢就要朝林夜北走去,邁動腳步的剎那,識海深處驀然傳來一聲喚:“……那不是我!”傅含璋的腳步隨之頓住。他不知道那聲呼喚從何而來,又是否是自己的幻覺。可緊隨其后的一股劇烈頭痛,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按著額角舒緩了好一陣,才勉強回過神來。心中的狂喜消退了不少,他愣了愣,忽然覺出幾分不對勁。……自己不是正在為林夜北尋找飲冰草么?既然他的rou身已毀,又怎么可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更何況,林夜北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縱然這樣的甜言蜜語都是自己想要聽到的,可每一字每一句,都不應該從那人嘴里說出來。傅含璋抬起眼眸,注視著眼前的“林夜北”,笑容苦澀:“抱歉……我不能?!?/br>他眼睜睜看著面前人的神情由愉悅變成錯愕,再化為無盡的悲傷,心底抽痛難抑,卻只能強自忍耐:“你不是他?!?/br>在傅含璋吐出這四個字之后,他眼前的畫面陡然靜止,絢麗張揚的色彩也一絲絲化為蒼白,再崩解破碎。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