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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必要將那些作亂的修士殺回?!?/br>“取孤的血獄甲來?!彼鬼愿酪慌缘膶傧?很快有人從殿外取來一件通體漆黑的寶甲,恭敬地單膝跪地,雙手奉上。林夜北立刻被這副甲胄吸引了注意,只見它遠比一般的鐵甲輕薄,表面分布著繁復的紋路,不時有暗紅的流光從其中閃過。“這件寶甲是上一任魔君所留,”傅含璋微笑道,“它由魘魑海中的邪獸‘血獄冥狼’的外皮制成,上方的紋路是能夠吸納使用者魔氣的法陣,以我渡劫中期的修為,能讓它抵擋住大乘期之下的任何攻擊?!?/br>“……我來幫你穿上吧?!?/br>林夜北聽出了他話語背后的決絕,心中不安,伸手接過血獄甲,細致地為他穿戴起來。手指撫過護腕,再到肩甲、護心甲,每一件他都穿得格外細心,將束帶緊了又緊,確定怎么折騰也不會脫落,才緩緩松開手。他輕嘆口氣,握著傅含璋的手掌,珍而重之地貼上自己的胸口。“答應我,不論發生什么,都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林夜北輕輕咬住嘴唇,“你還欠我一場盛世的合巹大典,堂堂魔君,可不能食言啊?!?/br>回答他的是一個漫長而深情的吻。手指插入濃密的長發間,唇齒交纏氣息相融,傅含璋身子發顫,直到眼前的人呼吸急促,面上泛起不自然的暈紅,才不舍地將他放開。“等我回來?!彼镁媚﹃忠贡比彳浀拇?,又深深嗅了一口馥郁的松木香,隨后轉過身,向巫月婪點頭示意。左護法與蘇同光自然也是一番依依惜別,跟在魔君身后離開時還一步三回頭,直瞧得后者啞然失笑,溫柔地催促著他快些跟上。等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他嘴角的笑意才一點點散去。“魔妃這里有我看顧,你們快去幫襯魔君吧?!碧K同光屏退了宮殿中的魔族侍從,隨即掩上房門和窗戶,退到房中一角。他從儲物囊中取出一枚玉質令牌與一塊漆黑的石頭,柔和的靈力光芒涌出掌心,覆蓋到玉牌上。靈力與玉牌接觸時,二者之間忽然升騰起淺淡的黑色光暈,緊接著蘇同光手心的石塊發出一陣嗡鳴,將黑光吸入,這才讓靈力順利融進玉牌中。“同光哥哥,這是……”通靈玉牌是聶弋的造物,林夜北現有的記憶距離他入門還有五年之久,自然不認得蘇同光手中握著的是何物。“抱歉小北,時間緊迫,我來不及解釋太多,”蘇同光眉峰斂起,輕嘆道,“你只需相信,同光哥哥絕無害你之心即可?!?/br>他手指連點,浮動的靈力連綴成一幅朦朧的圖案,林夜北凝眸細視,見他將圖樣紛紛輸入玉牌內,忽然感到一絲不安。“這些圖畫里的建筑,怎么看上去和長岐宮很是相似?”他心跳加速,抬手握住蘇同光的手腕,“含璋和左護法都不在這里,長岐宮無人守備,你為何要將這里的布置告知他人?”他雖然不知道通靈玉牌的具體用途,卻不難猜到幾分,此物大概和凡界修士常用來通信的玉簡沒什么差別。可眼下長岐宮被圍困,魔族動.亂,蘇同光為何要在這個節骨眼聯系外人,甚至打算將長岐宮的結構泄露出去?莫非……他也參與到了這場陰謀之中?“在魔域之中,含璋和左護法對我們庇護良多,于情于理,我們都不該在此刻背叛他們?!?/br>林夜北的聲音有些發抖:“哥哥,難道你不記得左護法他……”他沒能繼續說下去。身后陡然有人一掌擊出,頸側劇痛襲來,他悶哼一聲,軟軟倒下。“小北!”蘇同光慌忙接住,見林夜北雙眸緊閉,已然昏厥過去。他咬牙抬眸,瞪著那道款款走近的白衣身影,聲音沉怒:“姓洛的,你為何出手傷他!”“道友莫要激動,我只是將他擊暈而已,靜養一陣就能醒來?!?/br>洛清琰好整以暇地玩弄著一縷發絲,輕笑道:“若是我不制止,難道他會讓你將長岐宮的軍防布置告訴天淚城?”“長岐宮的陣法變幻莫測,即使魔君在與天淚城的戰斗中落敗,只需借助陣法加強守備,未必不能支撐到援兵到來?!?/br>他微微瞇起眼:“東南北三境的分封魔王很快就會接到求援的消息,等到他們前來支援,以天淚城的實力,也絕不可能全身而退?!?/br>“難道,道友想讓我們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籌謀付諸東流么?”洛清琰的詰問字字錐心,蘇同光愣了愣,面色一片蒼白。上次見面后,洛清琰便將天淚城出兵的計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天淚城會先利用血月節的機會,讓蜃靈施展夢魘,極大削弱長岐宮魔軍的主要戰斗力,再設法引蛇出洞,使魔君與大軍正面交鋒。他和洛清琰則負責與奇襲小隊聯系,提前將長岐宮防御法陣的陣眼位置通報出去。以便讓他們在魔君到來之前將陣法徹底毀壞,斷了他的后路。這本就是場你死我活的決戰,確實沒有半分耽于兒女私情的余地。“和你的約定我自然會完成,”他摟著林夜北的手臂微微收緊,神情冷厲,“但若你再敢動小北一根毫毛,我便是萬死,也絕不會放過你?!?/br>“放心吧,清琰可不是那種拎不清是非之人?!?/br>洛清琰笑意不減,翠眸中的神情卻晦暗難明:“魔妃的身份何等重要,我豈敢輕舉妄動?”……黑暗如浪潮席卷而來,林夜北感覺自己仿佛陷落在一片深淵中,不斷地向下沉。凌亂破碎的聲音和畫面涌入腦海,讓他頭痛欲裂,心中止不住地發慌。眼前的景象不斷變換,時而是一方幽深的山谷,不時有金色的羽翼拂動,靈光瀉落如星辰;時而是水波粼粼的溫泉,溫熱的肢體緊密糾纏,難舍難分。他無力抗拒,隱隱約約感受到這些畫面都是真實的記憶,卻無法將它們串聯起來。不知過了多久,識海中忽然探入一道澄明的金光,將彌漫的黑霧盡數驅散。他感受到有一股力道纏緊了手腕,伴隨著急促的呼喚聲,將自己從混沌的深淵中拖出,重返光明。“唔……咳咳咳!”林夜北在一陣驚咳中猝然醒轉,舒緩了好一陣,意識才緩緩回籠。他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寢殿的軟榻上。蹙眉回想,自己似乎送走了傅含璋,又和蘇同光爭執起來……隨后一陣劇痛襲來,便失去了意識。那么在他昏迷的期間究竟發生了什么,自己又為何會身在寢殿之中?越是深思,林夜北就越是慌亂。他動了動身體,這才發覺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