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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看向季聞鐘:“季總,揍到什么程度?”季聞鐘眼底仿佛裹了一層霜:“只要揍不死就一直揍?!?/br>他說完,把那男人交給保鏢處理,自己則轉身進了臥室。雖然擅自闖入別人的臥室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他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他一進去就看到沈鹿蹲在床邊,手里還緊緊攥著一把水果刀。被關在陽臺上的柯基不停地叫喚,還瘋狂撞門。季聞鐘緩緩靠近,可沈鹿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某種進入應激狀態的小動物。季聞鐘在他面前蹲下來,伸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說:“沈鹿?是我,先把刀放下?!?/br>沈鹿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緊繃的脊背終于逐漸放松下來,任由手里的刀被對方拿走,他嘴唇顫抖地開口道:“季……”“嗯,我在?!奔韭勭娦⌒牡匕阉麚У綉牙?,輕輕拍他后背,只感覺他渾身都在發抖,唇色蒼白,下一刻就會暈倒似的。男人的慘叫聲傳進沈鹿耳朵,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安全了,神經像斷弦一樣松懈下來,立刻感到兩腿發軟,再也蹲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上。他靠在季聞鐘身上大口喘氣,胸口窒悶,耳邊嗡鳴不止,頭皮都是麻的。季聞鐘扣住他手腕,感覺到他心跳得飛快,不由一陣心驚:“沈鹿?你還好嗎?要不要吃藥?”“不……不用?!鄙蚵箻O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把頭抵在對方肩膀上,努力想要調整過來。“……別逞強了,藥在哪兒?”季聞鐘皺起眉,一抬頭,正好看到床頭柜上就放著一瓶藥,遂把沈鹿扶到床上坐著,拿起那個熟悉的葫蘆瓶,拔開塞子,“要幾顆?”沈鹿沒說話,只接過藥瓶,往手心倒了幾顆藥丸,放在舌下含化。窒悶感逐漸緩解,心跳也慢慢平復下來,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啞著嗓子道:“謝謝?!?/br>見他沒事了,季聞鐘也松了口氣,內心無比后怕,如果自己再晚來一秒,這里指不定會發生什么。看剛才沈鹿的樣子……可能是真的想沖上去跟那男人拼命的。那男人看上去少說有一百八十斤,沈鹿這么弱不禁風的樣子,怎么可能拼得過?季聞鐘握住他的手,將他冰涼的爪子放在手里捂著,低聲問:“要報警嗎?”沈鹿搖頭。因為通話一直沒斷,剛才在電話里季聞鐘已經聽到了那個男人自稱“爸爸”,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好去問沈鹿,只能就這么陪他坐著。這時候一個保鏢跑了上來:“季總,他求饒了,還揍嗎?”季聞鐘一皺眉:“我剛才怎么說的?”保鏢:“是我多嘴了?!?/br>沈鹿突然起身:“等等?!?/br>季聞鐘還以為他心軟了,正想說一句“這種人渣不如直接揍死算了”,卻聽對方道:“一樓裝了監控,你們給他拖到二樓來揍?!?/br>季聞鐘:“……”保鏢一愣,估計沒料到這少年竟能說出這種話,看向他的眼神肅然起敬:“好的?!?/br>沈鹿好像耗盡了力氣,重新跌坐回床上,閉上眼道:“讓你見笑了?!?/br>季聞鐘:“他……”“他是我父親?!?/br>“……”雖然早已從電話里聽到,但沈鹿親口說出來,依然讓他覺得意外——那男的一幅看著就讓人想打他的樣子,肥頭大耳還挺著啤酒肚,究竟是怎么生出沈鹿這么可愛的兒子的?是親生的嗎?沈鹿捂住自己的臉:“我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他了,我以為他不會找到這里來,沒想到……”“你別急,也不一定非要告訴我,”季聞鐘輕拍他胳膊,“你覺得怎么處置他比較好?”“我不知道,”沈鹿聲音很悶,“他就是個無賴,他既然來了寧城,就是已經做好了跟我糾纏到底的準備,我討厭他,我恨不得他死,可我又不能真的殺了他?!?/br>季聞鐘并不知道這對父子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沈鹿痛苦的樣子讓他心都揪了起來,還有那些被故意破壞的畫……他現在心頭堵著一股火,滿腦子都是四個字“絕不輕饒”。沈鹿平復了一下心情,也顧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揚”了,繼續說:“結婚之前,我媽被他的甜言蜜語哄騙,甚至不顧家里反對跟他結了婚,婚后很快又有了我??烧l知道好景不長,就在我媽懷孕的那段時間里,他居然……出軌了?!?/br>“當時我媽氣得半死,但他被發現以后立刻道歉,表現得一幅誠心改過的樣子,我媽看在我的份上原諒了他?!?/br>“然而又過了幾年,我媽發現他再一次出軌了,這次還搞大了一個女孩的肚子,女孩家人鬧到我們家里來,我媽氣得當場就要跟他離婚?!?/br>“可他死活不肯,我媽再罵他,他非但不肯悔改,還開始家暴?!?/br>“我六歲那年,我媽終于忍不下去了,想辦法強行跟他離了婚,財產一分錢都沒分給他,讓他有多遠滾多遠,為了防止他糾纏,我媽又帶著我來到寧城,我們在這里安頓下來,近幾年她才因為工作重新回到以前生活的城市,每年我過生日她會寄禮物給我,沒想到今年……”他說到這里,季聞鐘已經差不多了解了來龍去脈:“所以,往年你母親給你寄禮物都是走快遞,今年因為是活物,找人一路開車送過來的,他也跟了一路,于是找到了你?”沈鹿點頭,疲憊地嘆口氣:“應該是,他是這么說的?!?/br>季聞鐘可能是被狗叫吵得有點煩,起身打開陽臺門放出胡蘿卜,它氣勢洶洶地沖出來,上一秒還呲牙咧嘴,下一秒看到季總在這,又收起了攻擊欲,原地趴下,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沈鹿:“……”季總的保鏢還挺聽話,真把那男人拖到了二樓來打,沈鹿就聽見一陣鬼哭狼嚎,在這種背景音中,季聞鐘問:“我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不管我怎么收拾他,你都不會心軟的對吧?”“如果不是shā're:n犯法,我早就雇人把他剁碎了,”沈鹿說,“我媽看清他的本質以后,無比后悔當初不顧家人反對跟他結婚,搞得她現在跟家里關系很僵,已經好多年都沒回去過了。來到寧城以后,她還給我改了姓,說不讓我跟那個人渣的姓?!?/br>季聞鐘點點頭,又問:“整個二樓都沒監控嗎?”沈鹿:“除了我存畫的那個房間,其他都沒有?!?/br>季聞鐘走進客廳,沈鹿跟在他身后,就看到地上的男人早已經鼻青臉腫,涕淚橫流,抱著保鏢的腿哭著求他們放過。“行了,先別打了?!奔韭勭姅[擺手讓他們停下,看到茶幾上有個電熱水壺,順手拿起來,去接滿水然后通上電。沈鹿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