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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隱疾吧?”澹臺燁捂著受創的心靈去了國公府后宅,四小姐住的翠雪軒。剛跨進院子就被潑了一頭水,還是熱的。小桃瞅著渾身濕淋捂臉彎腰的某人,驚詫地喊道:“呀,怎么是姑老爺?奴婢該死,沒瞧見您進來......”澹臺燁臉如煮熟的螃蟹,又紅又燙,指著小桃直哆嗦:“你是不是瞎?!”“我丫頭不瞎?!笔闩鸺t的斗篷,手里折了一枝剛冒骨朵的寒梅,慢悠悠地踱過來,笑靨如花。“翠雪軒這么大的院門,有條狗跑進來誰瞧得見???您說是不是,澹臺公子?”澹臺燁心知她是故意的,卻不想和這刁蠻女人計較,擦了把臉,開門見山地道:“石冰雁,你到底要耗到什么時候?”“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笔銢鰶龅?,“這是我給你寫的詩,不過想必你也沒看。不如就改改——天不老,恨難絕。心如無底洞,到死再了結!”誰他媽有興趣和你糾纏到死?!澹臺燁面色陰郁地道:“如果你非要兩地分居,可以,反正我也不想看見你。但你別到處宣揚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否則丟的也是國公的臉面!”石冰雁黛眉一挑:“你不舉關我爺爺何事?你是我爺爺失散多年的孫子不成?”澹臺燁:“......”“再者說了,若銀槍蠟頭的謠言是我散布的,那個活兒很好的乞丐又是誰在胡謅?!”“你少在這兒倒打一耙!我有病啊,沒事把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扣?!”澹臺燁氣得頭頂冒煙,“你好歹也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在身邊養個又丑又殘的男人算怎么回事?!”石冰雁兩手一攤:“不好意思,本小姐知的是yin書,達的是歪理。閣下若不滿意,趕緊休了我啊?!?/br>“......”澹臺燁那張舌燦蓮花的嘴碾壓過無數朝臣,唯獨在石冰雁這兒屢屢吃癟。沒辦法,他一個朝廷重臣,不可能和潑婦似的,在國公府里同一個小丫頭對罵。眼看對方憋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石冰雁又在火上加了把油。“忘告訴你了,妾身口味獨特,就喜歡又丑又殘活兒還好的??上н@三樣你全不占,要不相公你努力努力...改變一下?”作者有話要說: 注: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獜埾?/br>第52章51.50.49.48瓊雪紛飛,眾芳搖落。粉白的花瓣從天而降,無聲地零落成泥。光禿禿的枝頭仍縈繞著清幽的暗香,仿佛在祭奠曾經盛放的美麗。一只骨節扭曲的手緩緩撫過粗糲的樹干。男人以黑布蒙著眼,站得并不筆直,卻如梅樹般蕭疏清瘦。他深吸了口氣,嘴唇開裂出一個可怖的笑容:“紅梅?!?/br>“呀,神了!”石冰雁興奮地一搖梅枝,將覆在枝頭的霜雪簌簌震落,“你是怎么分辨出來的?靠摸么?”“是聞出來的?!绷后系?“我家以前也有梅林,所以留意過。不同顏色的梅花,味道是不一樣的?!?/br>石冰雁抽了抽小巧的鼻子,東嗅嗅,西聞聞:“我怎么聞著都一樣?”“紅梅濃郁,白梅清芳,黃梅甜淡。小姐沉心靜氣,仔細聞聞,還是能辨出差異的?!?/br>紅袍烏發的美人在梅樹下仰首闔目。耳邊微風輕拂,飛舞的細雪蟄在面頰上,融成一絲冰涼。她嗅了一會兒,驚喜地睜開眼:“我聞出來了!你心真細,這么微小的差異,不花時間琢磨真的很難分辨?!?/br>梁笙苦笑。他以前雙腿俱廢,整日坐在輪椅上無所事事,所以才有大把時間研究這些細枝末節的風物。“以前很喜歡梅花罷了?!备哐哦謇?,美麗又脆弱,卻在苦寒之中傲霜斗雪,從不屈服。石冰雁道:“凌寒傲骨,逆境從容,這梅花倒和你挺像的?!?/br>將這乞丐救活之后,方知此人姓常名笑,表字忘憂,是樂湛大戶人家的公子,因家道衰落淪為乞丐。常笑胸有丘壑,腹有詩書,極擅禮樂,卻一身傷殘,不知歷經了多少磨難??绅埵锹淦侨绱?,他也從未抱怨過什么,只是默默承受著生命里的艱辛,就像傲立在風雪中的寒梅,看似柔弱,實則堅韌。“小姐說笑了?!绷后系?,“常某身殘貌丑,不過是株命賤的衰草罷了,怎敢自比梅花?”“面丑也比心丑好?!笔銍@了口氣,“在我看來,你比那個澹臺燁順眼多了?!?/br>聽到這個名字,梁笙經不住心頭一顫,早已失去知覺的眼部又開始疼起來。見對方顫抖著手撫過面上的黑布,石冰雁驚覺失言,忙扶住他道:“我,我不提那混蛋了!你不用怕,他早被我氣走,估計以后都不敢再來國公府?!?/br>梁笙臉色蒼白地道:“我無事。只是小姐大恩......在下無以為報?!?/br>“報恩還不簡單?你再幫我調幾張琴,寫十篇曲譜就成!”石冰雁原本悶在府里,整日被婚事擾得心煩。在挖掘到梁笙的詩樂技能后,她終于有事可做,天天在翠雪軒撫琴唱曲兒,小日子過得滋潤悠閑。她是舒爽了,澹臺燁的日子卻越發不好過。東都城里的風言已成傾洪之勢,將國公府里二人的生活傳得繪聲繪色。什么朝暮相處、琴瑟相和,仿佛石四小姐和丑陋乞丐才是夫婦。廣大八卦群眾紛紛表示扼腕,對著綠帽成蔭的澹臺府指指點點:“唉,瞧吧。銀槍蠟頭就是可憐,光臉長得好看有啥用?女人最需要的還是下半生(身)的幸(性)福嘛!”“常某一定辦到?!绷后现朗阏谂d頭上,也不好掃她的積極性??蓪嶋H上,這位大小姐的禮樂天賦和聾子差不多。彈琴如同鋸木,吹笛仿佛鬼哭。梁笙還要忍著酷刑在一旁指點。“一言為定!”石冰雁聞言喜笑顏開,見外面起了風,便扶著他往梅林外行去。“對了,常笑,你昨日作的那曲桃花劫我聽著極好,能不能也吹給表姐聽聽?”“可是......皇后娘娘?”梁笙為難地道,“在下這般模樣,怕是不宜入宮?!?/br>“她如今不在宮里,在凌寒寺禪修呢?!?/br>寧合容半個月前就被梁焓放出宮散心。只是以國母之尊不能隨處落腳,便選了城郊一處山清水秀的寺廟靜心修行。石冰雁也知道帝后不和,表姐的性情不比自己豁達,只怕如今的心情糟糕得很,所以想去開解一番。“凌寒寺?”梁笙想到自己也許久沒見陳鳶了,便點頭道,“好?!?/br>兩人剛出梅林,小桃迎上前來:“小姐,林大夫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