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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目光空洞得像失了靈魂:“石冰雁,我不怕告訴你。這世上沒有我在意的人,我也不在乎自己。莫說家族落魄,化作螻蟻,就算天塌地陷、洪水滔天我也無所謂!”望著對方可怕的面色,石冰雁倉皇地后退了一步,抖著唇吐出兩個字:“瘋子?!?/br>“對,我是瘋子?!卞E_燁一字一頓地道,“可惜你現在后悔也晚了?!?/br>石冰雁搖著頭道:“不可能,我要告訴爺爺,他不會讓我嫁給你這種喪心病狂之徒的!”澹臺燁笑得差點彎了腰:“你爺爺早知道。你當他有多寵你?世家的女兒,再親也不過是棋子罷了?!?/br>“你胡說,我不信!”石冰雁尖叫一聲,招呼著左右,“小桃,我們走,回國公府!”葵安上前勸道:“夫人三思,您這樣回門,兩家臉上都不好看啊......”石冰雁丹鳳眼一瞇:“誰是你家夫人?我是鴻平郡主,國公府的四小姐,你敢攔我不成?!”澹臺燁在后面擺擺手,眼神淡漠:“葵安,讓她走?!?/br>剛進鍋的雁子就這么飛了。眼看石冰雁帶著一群侍女大搖大擺地出了府,葵安偷偷覷了眼主子,擔憂地道:“公子,就這樣讓夫人走了?萬一她不回來了......”澹臺燁不屑地笑道:“我又不是真缺一個女人,石余年心里也清楚,這婚事由不得一個小丫頭做主。且讓這位四小姐折騰吧,我看她能鬧翻天不成?!?/br>氣沖沖地走出澹臺府門,石冰雁上了馬車,剛駛過一段路,便看到街角有一群野狗圍著什么。從殘破的衣衫來看,依稀是個人。“小姐,那個乞丐就是......”小桃捂著嘴道。石冰雁挽起覆笭:“帶他上車?!?/br>“???可那是個男人,還毀了容......”“我說了,帶他走?!笔阖慅X暗咬,“本小姐以后就和姓澹臺的杠上了,他殺一個我救一個,敢不和離我就給他戴綠帽。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小桃嘴角一抽,覺得自家小姐也瘋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過幾日,東都城里的人很快知道,石四小姐在成親當晚就收拾包袱回了娘家。有說是澹臺燁將人轟走的,有說是石冰雁被氣走的。更有傳得邪門的,說洞房花燭夜,新娘發現新郎是個銀槍蠟頭,怒而出走,還夾帶了一個容貌盡毀但據說活兒很好的乞丐。澹臺燁上朝時都感覺周圍目光不對,甚至有老臣私下給他介紹壯陽藥......梁焓在宮里也聽碎嘴的宮女們風傳了幾句。他向來對八卦沒興趣,但澹臺燁的婚事是他親自到場的,多少會留意一些。這日下了朝,便宣某人到御書房晉見,難得地關懷起臣子的私生活。“微臣叩見吾皇萬歲?!卞E_燁進門就跪。“平身?!绷红蕪澲黜?,狹促地一笑,“澹臺卿家,新婚快樂啊?!?/br>澹臺燁磨著牙根子,笑得比哭還難看:“托皇上的福,快樂、快樂?!?/br>“得了,別強顏歡笑了。不就是新婚燕爾鬧了點別扭么?瞧這鬧得滿城風雨的,你畢竟是朝廷重臣,得注意影響,不能壞了風氣?!?/br>“皇上教訓的是?!蹦銈€斷袖子還扯風氣?臉大如天啊。澹臺燁心里罵了幾句又覺得不對,因為他自己袖子也不太完整......梁焓問道:“和離了沒?”“還、還沒有?!?/br>“和離了告訴朕一聲,朕好高興高興?!狈凑揪筒豢春眠@樁婚事。澹臺燁頓時成了啞子,不知道回什么好。“開個玩笑,愛卿莫當真?!绷红室桓边^來人的做派,敲著書案訓誡道,“都說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但前提是得睡到一張床上。媳婦都回娘家這么久了,你一個男人,怎么就不能放下架子請回來???沒看忠國公最近臉黑得和包公似的,朕上朝都以為天沒打亮呢?!?/br>“是微臣馴婦無方,比不得皇上御人有術,臣也很欣羨陛下和皇后娘娘琴瑟相諧、鳳鸞和鳴?!卞E_燁笑呵呵道。梁焓被諷得一噎。幾月未見,他都快忘記寧后長什么樣了。遂干咳一聲,掩飾道:“皇后最近吃齋念佛,朕也不便打擾,她......”還沒說完,夏榮顛著小碎步走進來,哆哆嗦嗦地湊到他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梁焓一聽就臉色劇變,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咆哮道:“什么?皇后懷孕了?!”澹臺燁站在原地,強忍著笑意來個深揖:“微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媽的,喜從何來?大草原上萬馬奔來?!梁焓懶得和這油嘴葫蘆計較,撇下人,頂著一頭蓊郁的綠葉沖進了坤寧宮。寧合容正倚在貴妃榻上修指甲,一聽皇帝駕到,立馬往腦門上扣了條濕巾,蓋上錦衾,柔柔弱弱地一歪身子。“臣妾身子有恙,未能接駕,請陛下恕罪......”梁焓扶著門框做了個深呼吸,擺擺手將宮人清了出去,走到貴妃榻前,神色冷肅地問道:“孩子誰的?”寧合容眨巴著美眸:“什么孩子?”“你不是懷孕了嗎?!”都打入冷宮了還敢搞事情,真以為他不殺女人怎么著?寧合容頂著白色濕巾,一臉無辜:“陛下莫不是聽錯了?臣妾是頭暈,不是有孕?!?/br>“......”梁焓額上猛地暴起一條青筋,怒吼道,“寧合容,你是不是閉門思過思出豹子膽了?!”對方這才不情不愿地從榻上爬下來,跪下請罪:“臣妾該死?!?/br>梁焓冷哼一聲:“你是該死,不是算計朕就是欺君,死一回都不夠謝罪的!”寧合容委屈地抬起臉,癟嘴道:“可臣妾不用這招,皇上會來見我么?”“......”這女人的眼淚說來就來,讓梁焓一度認為她不適合當皇后但很適合當影后,揉著額頭道,“你有什么委屈直說,別動不動哭哭咧咧的!”寧合容擦著淚道:“臣妾鑄成大錯,可陛下既然沒治罪,不就代表要原諒臣妾么?為什么給了我希望,又一直拒絕臣妾?陛下說自己并非斷袖,和燕統領的事卻傳得人盡皆知!臣妾這中宮皇后沒有鳳印也就罷了,還要夜夜獨守空閨,聽著宮人議論自己的夫君寵幸臣子......陛下這么做,可曾考慮過合容的感受?”梁焓一時結舌,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難道說:朕沒騙你??!老子大婚時筆直得就像一道光,可他媽光也是會折射的,一夜就被王八蛋掰彎了朕能怎么辦?解釋的話說不出口,和燕重錦的事又無可否認,只能沉默地站著,讓寧合容更加斷定他是存心欺瞞。“陛下若喜歡男人,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