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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下涌上了臉,剛褪去的高熱似乎又發了起來。看著他漲紅的臉,梁焓邪惡地一笑,用手沾了酒液,一本正經地道:“你好像又熱了,朕繼續幫你退燒?!闭f著在對方的胸腹間擦拭起來,手法卻非常的不正經。燕重錦咬唇屏住呼吸,全憑意志力忍受著從胸口向下蔓延的沁涼。直到那只可惡的手劃向早有反應的下身,他忍不住出手扼住對方的腕子,被迫睜開了眼。“爹!”梁焓嘿嘿笑道:“叫爹也沒用,朕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冰火兩重天!”ψ(`▽′)ψ燕重錦目光悲憫地嘆了口氣,指了指他的背后。梁焓一扭頭,看到一襲黑衣的池月無聲地站在榻前。渾身殺氣,面色鐵青。作者有話要說: 老司機表示已經撞出氣囊了。。。第47章46.45.44.43.42.41梁焓咕咚一聲跌坐在地,哆嗦著道:“你......你怎么進來的?”“你那點宮防對我來說形同虛設?!背卦螺p蔑地道。一接到兒子傷勢惡化的消息,他直接拎起傳旨的太監,運著輕功穿越半座城,用最短時間進入了皇宮。飛到御書房,太監已經因為恐高吐暈了,他便避開侍衛翻窗進來,結果就看到了瞎眼的一幕。那是你兒子設的。梁焓想反駁,沒敢。因為對方已經滿面寒氣地逼近過來,扼住了他的頸子。池月冷冷道:“豆芽,不要以為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三番兩次地欺辱我兒子,當我是死人不成?”梁焓解釋道:“朕...朕是給他退熱而已?!?/br>“用冰火兩重天退熱?你當我是死人還是個傻鬼?”靠,這老魔頭懂得還挺多......梁焓把眼神往旁邊瞥,做著最后的掙扎:“燕愛卿,救、救駕......”榻上的人卻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可恨笑容,和十年前一樣揮了揮手:“陛下,安心去吧?!苯棠愀页萌酥9匆献?.....你個混帳又他媽見死不救!梁焓悲憤地一握爪,慘兮兮地對池月道:“要不...咱打個商量?”“我可以不打你臉?!?/br>“不是打哪兒的事。你能不能先救你兒子再和朕算賬?”梁焓正色道,“他情況很危急?!?/br>“是夠危急的?!背卦虏[起眼,“我晚來一步就節cao不保了?!?/br>這爹滿腦子都想的什么??!梁焓吼道:“你兒子都快沒命了!”“那還不是拜你所賜?快沒命了你還禍害他,皇帝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兩人一開吵,燕重錦就覺得腦仁一陣劇烈的絞痛,忍不住悶哼一聲,扶著額歪了下去。一見兒子躺尸,池月立馬拋下梁焓沖到榻前,傾身問道:“重錦,你感覺怎么樣?”燕重錦閉著眼,已經再度陷入了昏迷。梁焓一摸他的額頭,暗道不好,熱度又上來了。連忙又將太醫召進來,開始了新一輪的救治。然而掐xue針灸都試了一遍,對方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脈搏反而越發微弱。薛太醫道:“陛下,為今之計只有放血一途了?!?/br>“那就開始吧?!狈凑F成的血庫備好了,就是特么脾氣不太好。薛太醫在燕重錦的頸后劃了一刀,一股殷紅的血溪頓時流了出來。池月瞧著那血有些不對勁,用指尖沾了點,放在鼻下嗅了嗅。梁焓惡寒。莫非這一家子都是警犬出身?聞到那股詭異的苦腥味,池月當即擰起長眉,肅然道:“他這不是病,是中了蠱?!?/br>“蠱?!”梁焓驚詫,太醫們則面色劇變。天下蟲師出南荒,南荒蠱毒出巫族。蠱蟲性喜濕熱的環境,極少出現在中原,但人人談蠱色變。因為大家都知道那東西害人,且多數無藥可治。宮中的太醫對此也知之甚少,只知道蠱與毒不同,沒有解藥一說。巫族養蠱用的是血,除了施蠱的蟲師,旁人是解不了的。當然,圣族人例外。圣族人作為巫族人的祖宗,是原始蠱術的發明者,他們的血對蠱蟲天生就有滋養馴服的功效。兩個圣族人以血為引,便能誘出體內的蠱蟲。池月當年中的噬心蠱便是靠燕重錦解的。梁焓嘴角抽了抽:“你......是南荒的圣族人?”就是那個被梁家人清洗殆盡的古老種族?怪不得他和燕重錦從小看不對眼,這他媽隔著幾千年的種族仇恨吶!池月狹長眼:“是又如何?”梁焓看了看昏迷著的燕重錦,打了個寒戰:“沒事,挺好噠?!?/br>池月淡淡道:“我從未告訴重錦身世。他既是燕家少主,又是朝廷命官,若知道自己身上并無中原人的血統,對他不是什么好事?!?/br>梁焓積極地點點頭:“朕也不會說的?!闭f了容易出事故。池月在手心劃開一道口子,將血涂在兒子的背上。不消一會兒,便見皮下血管紛紛爆起,幾十只米粒大小的黑亮甲蟲陸續從傷口里爬了出來,很快分布成密密麻麻的一片。燕重錦冷汗淋漓地蜷縮在床里,痛得弓起了背。梁焓和太醫沒見過這么兇殘的畫面,皆駭得臉色煞白,聽到那些蠱蟲撕噬皮rou的聲音,幾人不由地捂住了嘴。池月面無表情地將蠱蟲挑到酒里淹死,聲音中透著凜冽的殺意:“他這幾日的食水是誰負責?”梁焓頓時明白過來,當即下令,將刑部大牢當值的獄卒全抓起來審訊。裴紫衣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有絲毫懈怠。然而那群倒霉鬼被嚴刑拷打了一通,一個個哭爹喊娘,卻無人招認。“罷了,我去趟南荒便是,找到養蠱的蟲師就好順藤摸瓜?!背卦伦谧肋?,晃著高腳杯,慢悠悠地說道。梁焓眼睜睜看著對方喝光了羲和年間的“拉菲”,一口氣報銷了五盤子牛排。還有自己儲存的餅干和面包,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只剩渣渣。他摸了摸胸口,心痛得無以倫比。床上還有個剛剛蘇醒就嚷餓的傷患,正抱著一碗蘑菇濃湯,啃著芝士蛋糕,吃得嘴角沾滿了奶油。燕重錦一退燒,精神就好了許多,聽到父親要出遠門,不禁擔心地道:“南荒會不會太遠了?要不帶上爹吧?!?/br>池月挑眉:“你那個當盟主的爹有多忙你不知道?再說為父一個人不行嗎?”燕重錦弱弱地咽下一口湯:“可您上次去南涯就迷路了大半年...誒喲?!币恢伙灨稍以谒樕?,碎成了三瓣。某個老魔頭顯然不喜別人提及他唯一的弱點——路癡。梁焓轉了轉眼珠,心里默默打定主意:一定要將穹閶殿建成一座迷宮!“此事為父自有安排,你不用cao心,在這里安心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