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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看向泣不成聲的托托,她又想,或許托托也不會在意了。 此事一過,托托便重新回家了。 三三齋添置了許多新鮮物件。紀直仍然為了選妃的事不斷入宮,托托也照舊在屋子里打發時間。 聽聞元貴妃重病了,然而莊徹卻滿心都是接下來的選妃,難怪說宮里“只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男子與女子之間的落花流水之意當真是殘酷。 紀直與托托關系倒是好?,F如今尖子對紀直在看書、托托徑自卸下義肢坐在紀直身上訓合喜都見怪不怪了。 對于忒鄰一事,紀直也沒再多言。她沒有換回先前的名字,只是尖子在她去打水的路上等她。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忒鄰似乎想同他疏遠了。尖子窮追不舍,道:“你是漢人還是女真人,我又不在乎的?!?/br> “是么?”忒鄰只是淡淡地說。 等到尖子轉背走了,她愈發覺得井水冰涼,沖得手指生疼。她已經足夠對不起托托的了,往后若是她過得好,忒鄰覺得自己也就幸福了。 再聽到“鳳四”這個名字的時候,托托幾乎都已經快把這是哪一號人給忘了。 她正揀桑葚起來吃,手指尖仿佛染過花色一般發紫。紀直就坐在一旁,等會兒就要入宮,也是抽著空過來陪她。 尖子識趣,不打攪他們夫妻之間的和諧,徑自敞開了說:“四小姐那里出事了?!?/br> “鳳四?”紀直頭也不抬地說,“出什么事了?” 尖子恐怕自己也覺得說來有些慚愧,頭又埋低了一些:“鳳四小姐被人擄走了?!?/br> 紀直這一次總算抬了抬眼睛,他似乎回想了一番什么,隨后說:“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呢?” “那幾個影衛,都是死的死、傷的傷,看樣子來的是高手?!奔庾尤鐚崊R報道。 “咳?!蓖型新唤浶?,在一旁擦了擦手道,“爺得罪的人太多,根本辨不清是誰下的手嘛?!?/br> 紀直白了她一眼,伸手過去給她擦嘴角的桑甚汁水:“就你聰明?!?/br> 被蹭嘴角的時候,托托瞇起眼睛,像小貓般擺出不快的表情。紀直把書往她臉上一蓋,起身說:“膽敢來冒犯本座,還是仔仔細細給我查清楚?!?/br> “查!”托托掀開書跟著他附議道。 即便托托再怎么厭惡鳳四,她也明白大局。鳳四是紀直的表妹,有人動鳳四,那么下一步必然將要對紀直不利。 這是必須考量一番的事。 不過,紀直的仇家太多,這種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自己能解決好。 托托并不擔心,甚至抬起義肢去勾住紀直的衣角。等紀直一臉莫名其妙地回過頭來,她就伸出雙手撒著嬌道:“我腳麻了,起不來?!?/br> 紀直懶得與她斗嘴,隨意地伸手去拉她。這時候,尖子繼續往下說道:“另外,我們的人在鳳家的院子里發現了一樣東西?!?/br> 身后的長子和立子立刻上前。長子手里呈上來的木托盤里隔著一片細紗布,而在潔白的細布上頭,端正地躺著一柄箭。 那柄木箭頭尾插著玄鐵,是典型的殺矢。而在箭扣與箭頭之上,雕刻著迥異的圖案。 箭扣上是重重疊疊的波浪,而箭頭上是張開血盆大口的魚嘴。 托托瞧見那柄箭時,摟住紀直脖子的手僵了一僵。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紀直從托盤里取出那支箭左右打量了一番。 他把它放回去,隨后松開托托,交待了幾句,便從門里出去了。 托托很震驚。 等到忒鄰取了洗手的熱水進來時,托托仍然呆滯地坐在原地。忒鄰沉默著為她將東西布置好,隨后才去喚她。 托托如同提線的木偶般回過頭看她。她說:“你看到了么?” “嗯,”忒鄰雙手并攏在身前,波瀾不驚地說道,“看見了,不會有錯?!?/br> “這是怎么一回事?”托托抬起手撐住側臉,她臉上帶著笑,可皮囊底下卻絲毫笑意都不曾有,“為什么女真部落的箭會出現在綁走鳳四的地方?” 忒鄰反問:“會不會是巧合?撿箭來賣,舊箭回收,本就是常事?!?/br> “可這里是京城,又不是長白山周邊?!蓖型姓f,“你扶我去窗戶邊上?!?/br> 她起身到了支起的窗邊。托托伸出手指塞進口中,一道清亮的口哨響起,漆黑的海東青張開翅膀猶如一片烏云般撲來。 降落時,合喜沒有收攏翅膀,而是接連不斷地拍打。這是緊急的信號,托托抬手供它抓住。只聽合喜一陣急促的鳥鳴,忒鄰焦急地問,究竟怎么了。 托托仰頭,大雨將至。 “天色要變了?!彼f。 第41章 戰書 有女真族人混進京城,綁走鳳四。是福?是禍? 托托難得免了午睡,聽著長子和立子說其他影衛要去鳳家調查,于是乞求著一同前去。 長子和立子也都想和弟兄們一起,相互之間商量了一下,都沒什么異議。一來有這么多人手,而來托托也不缺自保之力,更何況,只是去查案找人,并非什么危險事。于是便都答應了。 托托此番出門坐的是轎子。假肢卸了擱在一旁,轎子里頭倒也寬敞。 路上她便問長子:“鳳家如今住了誰?” “就鳳四小姐一人。鳳家人都被咱們爺收拾了,就留了四小姐一個?!遍L子說,“她早些年便說了不想嫁人,爺又是個懶得cao心的,也就沒管她。前些日子不是在咱們家受了氣么,聽聞還打算出家做尼姑,被嬤嬤好說歹說,總算給勸回來了。誰知就出了這檔子事?!?/br> “出家?”托托失笑,側過頭對忒鄰道,“愿把頭發剃光可是真英雄?!?/br> 忒鄰不經意道:“他們漢人恐是不顧忌這些的?!?/br> 來鳳府,一方面自然是為了來查這其中的蹊蹺。另一方面,托托也想看看紀直長大的地方是怎樣一副光景。 鳳家的院落很寬敞,只可惜,聽聞往日紀直和他母親住的院子已經推掉了。托托在林立的假山池子中間走著,慢慢地,她看到了一棵參天的槐樹。 有人居住的地方往往是鮮少種槐樹的。 托托抬頭看著那粗壯的樹枝與繁茂的樹葉,身后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聽被抓的那個娘們兒說,”他娓娓道來,“這可是日日與你同床共枕的那位紀公公年少時親手栽種的噢?!?/br> 嗓音是耳熟,但這張臉,托托卻沒有印象。 忒鄰擰過身子就想去叫長子他們過來,卻見此人抬手一攔,說:“我勸姑娘還是不要做這種無益之事比較好?!?/br> 忒鄰滿腹懷疑,詰問他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與你們的那些個族人并不相熟,他們什么都不曾透露給我。因而逮住我拷打一番,也問不出來什么,反而會打草驚蛇,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