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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被各自家長揍了多少回,可惺惺相惜之心也并未減多少。 瞧這感情,多好??! 淼淼明白過來后也有點哭笑不得。 話說,荀日可真夠自來熟,也真夠不客氣的。不過他性子如此,倒也沒什么好計較的。 過了這一茬,大家便上路了。 因著這回去帝都有官員隨行,故而他們還得先出發去王都楚州城,迎接官員以及隨行人員。 如今無凡人,一行人自是御劍飛行,一個時辰后,一行人便到了楚州。 淼淼在飛劍上看著這王都城池十分感嘆。 城池南北東西長約千米,墻高約三丈有余,中間的王城琉璃鑲頂,千年楠木為骨,漢白玉為階,端得是富麗堂皇,雅致大氣!再看王城外,市坊規劃整齊,道路兩邊皆有排水溝,房屋雖是木質,無彩漆點綴,但看著卻頗有意境,很是雅致。 街上人來人往,修士五感靈敏,即便還在天上飛著,卻已能聽到吆喝聲,叫賣聲遠遠傳來。霎時,便覺人間煙火氣縈繞于身,心緒便在這人聲鼎沸的熱鬧中放松了下來。 這番人間繁華景象與淼淼猜想中的大為不同。本以為在這野蠻落后的世界里,是看不到什么宏大精美的建筑的。但是沒想到這楚國王城竟是如此恢弘壯觀,真叫是唏噓不已。 “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 聯想起修士們身為“超人”卻要為了一口吃的四下奔波,舍出生家性命去拼搏,再看看這王城的奢靡程度,便覺唏噓。 不是沒有技術,只是這些王公貴族也不屑去告訴修士們罷了。 別的不說。就單看這營造之法已是相當先進了。再看路上貴族身上衣物已出現綢緞,且婦女頭上朱釵精美,衣物繁復華麗,可見這群人是掌握了一定技能的。 心中的感慨萬千,千般思緒閃過間,飛劍已慢慢降落,到了城門外。落在城門外時,抬頭望這城池,更覺宏偉。 整個城池外墻皆由天然巨石堆砌,色澤原始卻更顯古樸滄桑,令淼淼這個見過諸多宏偉建筑的人也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敬畏之心。 這等事,即便是放在技術發達的種花家也不易,更不要說這個連紙都沒發明的時代了。如此宏偉建筑立于眼前,又怎能不感嘆人之強大? 見淼淼打量城墻,是江便小聲道:“這些巨石皆是在遙遠的地方開采,切割成同等大小運來此地?!?/br> 他頓了頓,沉默片刻道:“這些巨石開采、切割、運輸皆由我等修士完成,整整做了一年,僅我們一家就死了十幾人,我祖父便是那一次去世的,那時我父親只有五歲?!?/br> 淼淼呆了下,道:“只是開采巨石而已,怎還會死人?” 修士就是修士,再怎么受貴族限制,但畢竟不是凡人。只是開采普通巨石罷了,怎還會死人? “這巨石只生于泅渡海內的無涯島上?!?/br> 荀日走了過來,面色略顯凝重,聲音低低地道:“海內多有妖獸,我等修士于海上不得地利,時有危險發生。且無涯島上瘴氣叢生,樹木花草成精者不知凡幾,開采之時,稍不留神便會殞命?!?/br> 荀日望向城墻,眼里帶著一絲悲傷,“昔年我南澤軒轅亦死了無數人……” 荀日氏軒轅,家住南澤境。這般說來,為了修這個城墻,當年兩家都死了不少人。 “為什么非要用那里的石頭呢?” 淼淼蹙眉,“在此之前,這里沒城墻嗎?” “有的?!?/br> 是與不知何時走了上來,他眼里閃著怨毒的光芒,“只是也不知大巫從哪里聽來的,說這無涯石不懼水火,能阻隔妖魔氣。當年,便下令,全國征兆修士前往泅渡海無涯島開采。那一年,各家修士死傷無數,我們云山只付出了十幾條人命已算輕的了……” “與哥!” 圍攏過來的是河面色大變,忍不住道:“你怎可如此說話?背后議論國君……” “哼!” 是與冷哼了一聲,面露不屑,態度惡劣,可最終還是聽了是河的話,沒再吐出一個字來。 淼淼越聽越迷糊了。 不是在說大巫嗎?怎么又扯上國君了? 見淼淼迷惑,趴在淼淼身上的多寶附到她耳邊,小聲道:“楚國敬鬼,國君就是楚國的大巫?!?/br> 淼淼愣住了。 國君是大巫? 這有點cao蛋。 就在她感覺不可思議之際,便見城門大開,一群身穿紅色皮制鎧甲,身握長矛的士兵齊步出來。他們面容肅穆,身高相差無幾,出了城門后便左右自動排開,長矛在地上齊刷刷地一敲,似是某種儀式般,隨著這敲擊聲起,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了出來…… 第58章 修士永不為奴 “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公卿駕四,大夫三,士者二,庶人一,修者不可御馬……” 是江小聲介紹著,“四匹馬,來者地位超凡?!?/br> 淼淼望著緩緩駛來的馬車,聽著是江的介紹,面上已凝上了寒霜。 無論是第一世,還是第二世,她所處的世界都是講公平的。種花家也好,滄瀾大陸也好,雖說階級這東西未必是全消滅了,但是在明面上是被消除了的。 不存在當官的能吃rou,百姓的就不能吃rou的說法;也不存在元嬰修士能騎仙獸,筑基修士不能的說法。 所以這句“修者不可御馬”可謂是深深刺|激到了淼淼。 在哪個山頭唱哪個歌,自己身為修士,自然是不愿意被“特殊對待”的。 是江拉了拉她衣袖,低聲道:“手交叉于胸前,低頭,行下士禮,我等修士不可直視公卿?!?/br> 這都什么狗屁?! 第一次,淼淼有點不想再順其自然。 修士不是不能低頭,但修士只向強者低頭。像這等不合理的要求,如何能順應?更別提對方還只是個弱雞! 淼淼便站在那里,像冬日里一棵挺拔的松樹,站得直直的,眼里帶著一絲讓旁人都無法理解的執拗! 是江微微蹙眉,可卻沒再說什么,也未阻止淼淼。 淼淼出自姬氏,按理說的確不用向這公卿低頭的。 可旁人卻未想到這點,見淼淼還跟個電線桿子似的杵在那兒,心里暗暗著急,不停打眼色。 淼淼無視所有人傳遞過來的顏色,只站在那兒,望著駛來的馬車,眼神毫無避諱! 馬車停了下來,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你是何人?為何不行禮?” 聲音粗嘎,聲調似吟唱,聽著讓人起雞皮疙瘩。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偷眼瞧了過來,心里默默為淼淼捏了把汗。 這個山門子弟好像有點不通俗事??! 唯有是江、荀日、是與、荀月神色淡淡,好似淼淼這樣做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