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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祁少以為是張嬸兒叫他吃飯,他一時沒有胃口,于是蒙著被子喊:“張嬸兒,我今天不吃晚飯了!”敲門聲停了,對面傳來程衍的聲音:“是我?!?/br>祁少一個激靈翻起來,光著腳就跳到地上跑到鏡子前面一照,頓時喪氣了,他慢騰騰地回到床邊穿鞋,一邊不想開門丟臉,一邊又覺得錯過和程衍說話的機會有些可惜。“開門?!背萄艽叽俚?。祁少趕緊穿上鞋,幾步跨到門邊,把門打開了。程衍已經換了一身家居的休閑服,他比程衍告上半頭,低頭看著祁少,祁少總覺得他的眼眸好像一顆棕色透明的珠子……明明是一身普通的運動服,卻被程衍穿出了性冷淡風。祁少扶著門,心跳加速,他有些結巴道:“你、你有事嗎?”程衍抬了抬右手:“上藥?!?/br>祁少這才看到程衍手上提著一個醫藥箱,他趕緊“哦”了一聲,讓開身體,讓程衍進來,亦步亦趨地跟在程衍身后。藥膏涂在臉上涼涼的,程衍修長的手指把藥物勻開,像羽毛一樣在他的皮膚上劃過,劃得祁少心癢癢。離得近了,又聞到了那種清新的味道。祁少心中一動,實在忍不住,喊了一聲:“哥!”喊完祁少就想著干脆撞死在程衍身上算了……這算什么?撒嬌嗎?程衍根本煩他煩得要命吧……為什么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總要湊上去!他咬住自己的下唇,閉上眼睛,懊惱都寫在了臉上。程衍在他臉上涂抹的手指一停,然后又動作起來,祁少聽到頭頂飄過了一句淡淡地“嗯”,聲音很輕,祁少的心立刻狂跳起來,心里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什么要涌出來,連親小姑娘時都沒這么緊張激動過。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又試探地交了一聲:“哥?”“嗯?!?/br>“哥~~~”“……”第9卷自此祁少發現了一個在程衍面前刷存在感的方法——打架。至于為什么非要在程衍面前刷存在,祁少也不清楚,只是一旦體驗過程衍的溫柔之后,就總想著,再有一次就好了。就像一個蛋糕,沒吃過,就不會期待,一旦吃過了,記住了那種甜美的滋味,日后就會魂牽夢縈。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程衍依舊不好接近,祁少偶爾出去打架,然后趁機和程衍撒嬌——當時沒覺得有什么,現在想想不就是撒嬌嗎?起初祁少還會克制一點,控制頻率不讓程衍起疑,到后來他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一想到程衍在他臉上輕柔動作的手,就想著:受傷算什么,程衍碰一碰,不僅不會痛了,反而覺得舒服呢。這一招次數多了,程衍總會發覺,發現祁少這種自殘式行為后,祁少再一次渾身是傷地坐在沙發上像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狗一樣等著程衍幫他上藥,程衍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路過他回房間了。從小到大這么多年,祁少在程衍面前,永遠只能覺得委屈。這種委屈在繼小時候那一次后,再一次爆發了,他叫了一大群朋友,去酒吧買醉。祁少的人生步伐幾乎是跟著程衍走得,他為了在程衍旁邊不至于太掉價,努力讓自己變得不那么一無是處。高考的時候,為了和程衍去同一所大學,專業報的是程衍那所大學分數最低的專業。可是現在想想太傻了。祁少向來潔身自好,也知道無論是他爸媽還是程衍都不喜歡酒吧這個地方,所以就算在學校鬧得風生水起,卻從來沒來過酒吧。祁少全程不說話,悶頭喝酒……他連酒也不太會喝……事實上他在這么多年里,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程衍的喜好,不經意間就拿著程衍的喜好來要求自己,程衍不喜歡的他一概不做,包括抽煙喝酒。可是有什么用呢?想讓程衍多看他一眼都做不到。再一杯酒下肚時,祁少身邊的文施詩都要哭了,“祁少,你都喝了這么多了,別再喝了好嗎?”“祁少,你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說啊?!?/br>祁少不管不顧的繼續喝酒,他就是覺得難過,覺得不甘心。文施詩偷偷拿了祁少的手機,跑去洗手間。打開祁少的通訊錄,發現里面就只有一個號碼,而且還沒有備注。管不了那么多了,文施詩撥通了那個號碼。響了幾聲之后,電話就接通了。“喂,你好、”文施詩試探的問了:“我現在用的是祁少的手機,請問你是?”“程衍?!?/br>程衍???文施詩險些把手機掉到地上。不是說他們兩個極度不和的嗎?重點是,她居然在和程衍通話?。?!“呃,那個,我是文施詩?!?/br>“嗯。祁少的女朋友?!?/br>文施詩總算找回了理智,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祁少他在酒吧喝醉了,我勸他他也不聽,你能不能來接他?”“他在哪?”文施詩報了酒吧位置。“在我去之前看好他?!?/br>文施詩掛了電話就匆匆回到吧臺。祁少正拿著一杯酒,看見文施詩回來了,漫不經心的問:“你該不會是給程衍打電話了吧、”文施詩把祁少的手機放在他面前,搶過他手里的酒杯:“祁少,你別喝了?!?/br>也許是文施詩這次底氣比較足,也有可能是祁少不想再喝了,總之文施詩輕易的就搶過了酒杯。祁少忽然嗤笑一聲,“就算你給他打電話也沒有用,他才不會來,他……那么討厭我?!?/br>文施詩總覺得祁少今天有點不一樣,與平時的自信又充滿活力相反,他今天好像很沮喪,很受挫。祁少只消停了一會,又開始給自己倒酒。文施詩著急地回頭張望,很快,她看見程衍正撥開人群,向他們這邊走。“程衍,這里!”祁少倒酒的動作一僵,程衍他,怎么會理我?還沒等他想完,一只手已經從他腋下伸過來一把搶過他的酒杯,然后重重地放在吧臺上。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被拖起來,靠在了結實的胸口上。程衍對文施詩說:“謝謝你照顧祁少,我先送你回家?!?/br>“不不不,”文施詩趕緊擺手:“我自己就可以……”“我送你?!?/br>文施詩只好跟在程衍后面,上了車。祁少瞥了一眼拘謹的文施詩,又看了一眼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