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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窮得一張床都沒有?!?/br> “你們這里有人同他發生過爭吵之類的事嗎?”柳蕓繼續問。 “大人,王七這人對鄰里還是友好,沒聽說他同誰有過爭吵?!?/br> 柳蕓心道,又不為財,又不為仇,難道為色? 她開口問:“王七有沒有娶親?” 張五道:“早先他娶了一房妻室,婦人嫌棄他太窮,時有跟他吵鬧,王七一氣之下將妻室賣了一兩銀子喝酒。大人,王七喜酒勝過一切?!?/br> 柳蕓同朱守林對視了一眼,還有這樣的人,聞所未聞。 另有一位男子接過去道:“他還欠小的十幾文錢,也是用去買酒喝?!?/br> “也欠我五文?!?/br> “我的七文?!?/br> …… 看這樣子,王七將鄰里都借了個遍。這人嗜酒如命,沒財,沒仇人,還不喜女人。這案子實在古怪。 柳蕓問大家:“誰最先發現王七的尸體?” 一個年老的男子道:“大人,是小的最先發現王七被人殺了。那天我天沒亮就起來,想去早些進城去問我兒要幾文錢看大夫。我路過王七家門時,想著他還欠我幾文,不如問他要來看病。如此,小的就進了王七的家,哪知一抬腳進門,就看見王七躺在地上沒了頭。 小的嚇得大喊:來人呀,王七被人割了頭顱。 鄉鄰們全都跑了過來,見他的樣子都被嚇壞了?!?/br> 柳蕓聽完后低頭沉思,這實在太奇怪了,若是有流竄之人作案,將人捅死就得了,為何一定要將頭給割掉? 殺人割頭無非是幾種情況:一是仇太深,割頭才能泄憤。二是戰場上殺敵人割頭攢軍功。三是不想讓人認出死者的身份。 柳蕓想到這,招手叫捕頭前來,石捕頭上前行了一個禮:“大人?!?/br> 柳蕓問他:“除此外,北平城之前還有沒有發生殺人丟人頭的案子?” 石捕頭直搖頭:“從沒有這樣的事發生?!?/br> 柳蕓對捕頭吩咐:“你去將王七的侄子帶來,本官問他話?!?/br> 石捕頭拱手轉身離開。自從里正報官后,里正就將那小子看管起來,防止他跑了,官府審案時尋他問話找不著人。 柳蕓問在場的人:“你們是如何識別死者是王七?” 大家紛紛道:“我們認出王七那身破舊的衣服?!?/br> 柳蕓想,這就是要讓人知道老者是王七本人,又割了他的頭不讓人知道死者是誰,此事充滿了矛盾,很古怪。 柳蕓已證實了三點自己所想:一,王七無仇人,沒人割他頭泄憤。二,無人割人頭攢軍功。三,王七身上穿著自己唯一的那身衣服,就是想讓人認出來是誰。 柳蕓想,單靠一身衣服就知道死者是王七?若是死者是另有其人,只是穿著王七的衣服呢? 柳蕓想到殺人后割人頭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隱藏自己的身份。就目前從問話來看,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推理破案就是提出一個可能性,然后去尋證據證實它,或者推翻它。 柳蕓如今想知道的是,死的那個到底是不是王七。她正想繼續問話,捕頭帶了位男子過來。 柳蕓打量著這名男子:二十來歲,瘦小的個子,穿著破舊。他畏畏縮縮地慢慢走了來。 柳蕓開口問:“來者是原告李貴?” “小的正是李貴?!彼呎f邊撲通跪在地上。 柳蕓示意捕頭扶他起來,捕頭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李貴倒退了幾步才站穩。 李貴低著頭,雙手不停的相互擰著。 “李貴,抬起頭看著本官。告訴本官,你是如何識別棺木里沒頭那人就是你舅舅?” 李貴抬起頭,眼睛不停的閃爍,他非常緊張,嘴唇哆嗦著:“大,大人。衣服,我舅舅就那一身衣服?!?/br> 柳蕓冷哼了一聲:“你相依為命的舅舅被人殺死,你不報官,只圖財,你告訴本官,這是為何?” 李貴全身打顫,他支支吾吾好一會才說:“小的貧窮,想要幾兩銀娶房媳婦?!?/br> 柳蕓厲聲道:“你舅舅好酒欠了左鄰右舍不少銀錢,他死后,鄰居還籌錢安葬了他。你不但不感激,反而還以尸詐騙鄰居錢財,行為實在可恥?!?/br> 李貴心里很害怕面前這位穿黑衣的男子,眼睛像能看穿他的心。這大人身后還有三位穿黑長袍的大人抱著劍守著他問案。 李貴嚇得又差點跪下,他連連認錯:“小的,小的錯了,不該詐人錢財?!?/br> 肖五輕聲問:“主人,有沒可能是他殺了他舅舅,割了腦袋,前來騙鄰居的銀子?” 柳蕓輕輕搖頭:“這個可能性很小,他無法預知鄰居在面對無頭的尸體是怎么樣的決斷。有可能鄰居看見尸體當時就報官了?!?/br> 柳蕓心想,死者丟了頭,此事極不正常。這個李貴知自己唯一的舅舅死了,不報官只圖財,也極為不正常。 柳蕓盯著李貴片刻,然后對他道:“你先回家,明日再尋你問話?!甭牬嗽?,李貴忘了行禮,轉身飛快朝東離開。 柳蕓沖肖五道:“你與捕頭遠遠跟著他,不可讓他發現?!?/br> 肖五同捕頭遠遠跟在李貴身后。 第180章 詐騙(三) 朱守林問柳蕓:“發現什么疑點沒?” “有,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但得找證據證實?!?/br> “什么想法?” “我懷疑死者并不是王七,而是另有其人?!?/br> 朱守林聞此言一驚:“這怎么可能?” 柳蕓道:“所以我要先找尋一下證據來證實?!?/br> “行,你都試試?!?/br> 柳蕓轉頭對眾鄰居問道:“大家有人知不知道,王七身上有什么明顯印記?” 發現尸體的老者首先道:“有,王七左手大指斷有一小節,據他自己說,小時候被裝米糧的木柜所壓斷?!?/br> 另一位男子道:“他左腿被狗咬掉過一塊rou,狗咬的齒印一直還在?!?/br> 另一位中年男子道:“小的同王七在棺材鋪干活,他的手如我的一雙手?!彼炝顺鰜?,一雙手全是傷疤。 古代的棺木又厚又重,無論是裝棺還是抬棺都是很辛苦的活計。 柳蕓靜靜聽完這些話后,問仵作:“仵作開棺驗尸時,有沒有發現這些印記?” 仵作拱手道:“大人,小的都驗過了,死者手指完好,并且不像干過粗活的手?!闭f完,他再恭敬地將一張寫著驗尸情況的紙雙手遞給了柳蕓。 柳蕓看了看,揚了一下紙對朱守林道:“大人,缺頭的死者不是王七?!?/br> 朱守林佩服地看看她。 柳蕓證實了自己的推理是正確的,那么死者是誰,王七人在哪里? 朱守林也想到這個問題,他說:“我看那個李貴是知道真相,所以才不報官只詐騙錢財。將他拿下審問,就能得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