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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一塊,她總覺得自己像個女土匪。 朱守林問:“是不是那個胖子?” “嗯,大人眼力真好?!?/br> “我見你觀察他的時間有些長?!?/br> “這些書生平時只會讀書,不會掩飾,稍加觀察能發現不同之處?!?/br> “蕓兒真聰明?!?/br> 柳蕓笑了,她過去看過一部香港偵探電視劇覺得有趣,她便尋了不少心理學之類的書來看。 她開始是試著觀察人的言行舉止,后來慢慢也能察言觀色看出些人的心理活動。她爸爸也給她講犯罪心理學,他甚至還說,有的人面相能看出其容易犯罪,他們具有攻擊性人格。 柳蕓開口道:“大人,明兒到了應天府,我倆要保持距離?!?/br> 朱守林沒吭聲。 柳蕓繼續說:“這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好,若你不想我成為眾矢之的引來危險的話?!?/br> “好?!?/br> 兩人各想心事,沒怎么說話。柳蕓對自己將要面臨的處境充滿了不安,她不是古人,她的言行舉止做不到如古人那樣守禮:見了位高者卑微恭敬。而應天府位高者比比皆是,高于自己三品以上的官多如牛毛。 過去自己是小老百姓時,還可能躲著他們,悄悄地生活?,F在自己穿著錦衣衛的衣服,還是女扮男裝,以后天天出入官場,每時每刻都會生活在驚恐之中。她嘆息了口氣。 朱守林輕聲道:“蕓兒,不用擔心,一切有我?!?/br> “唉,大人,我真的不想成為你的負擔連累你呀?!?/br> “這何嘗不是我自己所愿。如今在這世上就我倆相依為命,連累也好,不連累也罷,我不在乎?!?/br> 柳蕓聽他說如今在這世上就他倆相依為命,她心里想爸爸mama,又對未來充滿了擔憂,就開始掉眼淚。 “蕓兒別哭了,客棧不隔音,當初你與丁顯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在耳里呢?!?/br> 柳蕓嗯了聲,用手帕擦了眼淚。 提到丁顯,朱守林就心生不滿,他居然還想蕓兒為妾:“以后你少見那呆子?!?/br> “嗯,好?!?/br> 朱守林見她聽話,心里的不滿變成了開心。 柳蕓輕輕解釋:“大人,我待他如兄,我在最困難無助時遇見了他,走投無路差點自殺時他救了我。所以,以后一點不來往也不成,但我會與他保持距離?!?/br> 朱守林聽了心里又是心疼又有懊惱,心疼是因為蕓兒吃了那么多苦,懊惱就自己沒有早點遇上她。 柳蕓道:“大人睡吧,以后有機會我再講你聽?!?/br> “好好睡吧蕓兒?!?/br> “大人,晚安?!?/br> 柳蕓又睡到被人叫醒才起床,她洗漱后下樓,正想去廚房拿兩個窩窩頭當早餐。徐增壽在門口沖她招手:“我讓陳洪為你拿了早食?!?/br> 柳蕓信步走了出去,四名舉人正踏上官道,他們將步行去應天府。他們見柳蕓走出客棧門,幾人停下腳步沖她行禮。 朱守林在車上從窗口看向四人,見胖子對柳蕓最為恭敬,姓黃的最為敷衍,其他兩人中規中舉。 柳蕓沖四人拱了一下手,爬上了馬車。徐增壽也跟著上了馬車,指了指桌上一個碗:“你的早食。你說你怎么老是睡不醒,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好,愁死人了?!?/br> 柳蕓咯咯直笑:“又來個像我娘的人?!彼焓帜昧艘粋€窩窩頭就開啃。 “有你們兩位大人罩著我,以后誰敢嫌棄我呀,對吧?”她看著朱守林,又看向徐增壽。 徐增壽道:“那是當然的,咱們可是生死之交?!?/br> “朱大人呢?”柳蕓追問。 “嗯,自然?!?/br> 徐增壽與朱守林對棋,柳蕓吃完東西,掏出手帕擦了手。她掏出書打算再看幾頁,徐增壽說:“你先唱兩首曲再看書?!?/br> 柳蕓將頭伸出窗外前后看了看,轉頭問:“我唱歌的聲音他們能聽出是女聲吧?” “那又如何?這些人全是我與守林的心腹,就算知道了你是女子,他們也不會說一句?!?/br> 柳蕓追問:“他們若是被人重金收賣呢?” “性命比起銀子何更重?”徐增壽奇怪地看著她,腦子想啥呢,他們的命,甚至他們家人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上。 “好吧,算你狠?!?/br> 她張嘴高歌了起來:甜蜜的滋味長發中糾纏,在手掌心還殘留你溫柔的叮嚀,曖昧的言語窒息的溫柔,余味將要融化我似糖的心,我不要醉后的放縱,這世界不能沒有你,再也不會迷失了回家的路,愛上你是對還是錯是對還是錯,被你征服不算是什么,這感情是真還是假是真還是假,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這樣好…… “何名?”朱守林問 柳蕓轉了一下眼珠子:“隨口一唱,忘了何名?!彼偛荒墚斨煸鰤壅f歌名是:愛上你。 太陽西下時,他們進了應天府的城門,柳蕓努力的睜大雙眼,從馬車的窗口看向這一座她曾來過幾次的城市。 她曾在這座城市里步行著走過一條又一條街;她曾在這里四處尋找美食;她曾為了吃鹽水鴨在太陽底下排起長隊;她曾坐著龍船游過秦淮河…… 她試圖在這座城里,能找尋到一點她曾看見過的痕跡。厚重的城門,古老的建筑,已毀在一次一次的戰亂里。她在現代的時候,看不到如今所見。她在今日,又尋不到昨日的痕跡。 這對于柳蕓來說,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她在心里默默的說:應天府,我來了!南京,我來了! 第73章 柳宅 馬車先送徐增壽回了徐府,徐增壽向朱守林與柳蕓道:“改日再會?!毕铝笋R車頭也不回疾步往府里走。柳蕓輕笑道:“他這是想兒子了還是想夫人了?” 朱守林道:“他再如何也得先見國公爺?!?/br> 柳蕓嘆了口氣:除了自己外,這里還有誰能知曉,為明朝立下赫赫戰功的開國元勛魏國公徐達,還只有不到兩年的壽命,他死的時候才五十三歲。 朱守林見她臉出憂憂之色,以為她擔憂自己的落腳處,他開口道:“你住在中承街,離我住的地也不遠。書呆子給你買的這處房還是用了心,此地離皇城不遠?!?/br> 柳蕓嗯了一聲,她對此處完全陌生,只要有落腳處就好。她對未來充滿了惶恐,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么樣的人和事。 她就要與朱守林分開,孤單失落的感覺重重壓在她的心上,她感覺自己對任何事都失了興致。 馬車轉過幾條街,左拐進了一條胡同,行了幾步停在左邊第二外房門外面。朱守林跳下馬車,柳蕓也隨著跳了下來。柳蕓站在門外,見緊閉的房門旁邊掛著一個柳宅的小木牌。 她指了指:“是這兒?” 朱守林點頭:“敲門?!?/br> 她猶豫地走上前,輕輕敲了一下門,只聽里面有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