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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br> “姨娘帶著女兒,舅舅舅母帶著一兒一女前來?!?/br> “姨娘的女兒多大年紀?” “十八歲” “有訂親嗎?” “訂了一個外鎮的,已過了彩禮,明年成親?!?/br> “舅家的兩個孩子多大?” “兒子十歲,女兒五歲?!?/br> 柳蕓站在起來:“帶我去看一下姨娘與她女兒那夜住的房間?!?/br> 程老頭指了指二進門口的兩件西廂房:“頭一間是孩子的姨娘住的,后一間是孩子的表姐住的?!?/br> 柳蕓走在二進門處,蹲在地上看了又看,然后站起來推開房間:“這間房后來有人住過嗎?” “沒有,從出了事后,一直沒人住過?!?/br> 柳蕓走了進去,她仔細搜索查看房間,地下每一處她都不放過。床上,箱子所有的她都翻查著。朱守林放下茶杯也跟著她進了房間。 程老頭不安的跟在她身后:“老爺,不是會四兒吧?” 柳蕓扭頭問:“她叫四兒?” “是呀,她的小名叫四兒?!?/br> “你兒子有跟你提過他想娶四兒的這類話嗎?” 程老頭搖了搖頭:“不曾?!?/br> “為何?親上加親不好嗎?” “是這樣的,我老太婆知道四兒的八字大,克夫,不允親上加親?!?/br> 柳蕓點頭:“我明白了。那么你兒子平時有機會見到四兒嗎?” “有,我小兒子在四兒家念書,姨丈是秀才,收了幾名學生在家。大兒子常去給小兒子送糧送衣?!?/br> 柳蕓嘆了一下氣,她從床鋪最底處找到一把帶血的剪刀。她將兇器拿到了正室,放在桌上:“徐大人,叫人去拿他家表姐吧?!?/br> 程老頭驚呼:“為何?她為何要殺我兒?” 徐大人問:“你從何知曉是她表姐殺的?” 林縣令問:“真是她嗎?一個未出嫁的深宅女子,為何行兇?” 柳蕓道:“為一個情字。四兒與程六海誓山盟,可是程六最后背棄了她,得到了她的身子后又將她拋棄娶了另一個女子。四兒帶著傷心欲絕的心情來參加婚禮,新婚之夜新郎與新娘圓房后,還想來與四兒歡好,四兒在又悲又憤又怒之下,用此剪子刺向了新郎。 這就是為何新郎圓房后還起身出外,后來被人所刺居然不敢伸張。此為丑聞,若此事被人知曉,后果不堪設想?!?/br> 眾人沉默了。這解釋完全合情合理。 林縣令示意徐大人:“請問大人如何是好?” “拿人,審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林縣令叫來兩名府衙:“速去將吳四兒帶到此處?!?/br> 程老頭抱著頭坐在門口的地上:“他若告訴我們與四兒有了首尾,我們自然會成全他倆。唉,現在這樣……” 二進房的東廂房傳來傷心的哭聲,是因悲傷過度生病躺床的程老太婆,她將所有的話都聽了進去。知曉殺自己兒子的兇手,是自己疼愛的侄女,她是悲痛萬分。 柳蕓看了看低著頭站在一旁的黃氏,對程老頭說:“你這兒媳也是可憐之人,新婚之夜夫君被殺,她坐了幾月冤牢,受盡了折磨,你們以后好好待她吧?!?/br> 黃氏捂著臉蹲在地上輕輕哭泣。 柳蕓看著她搖搖頭,這個時代的女子命運不由自己作主。她望著天空,想著自己的那個時代,女人過得是多么的自由自在,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輕輕滑落了下來。 朱守林與丁顯都看見了柳蕓掉下了眼淚。丁顯見過柳蕓哭,還見過她鬧著上吊,也就不覺得奇怪。朱守林有少許驚訝,在他眼里,柳蕓的性格是很剛毅的,不應該有悲傷的情緒。 不一會,兩個府衙帶著吳四兒進了程家,隨后前來的還有吳四兒父母。他們見了程老六就抱怨,吳四兒的父親是名秀才,他開口指責:“連襟行事太差,官府拿了四兒,名聲全毀,將如何是好?” 吳四兒的母親邊抹眼淚邊說:“你家的兒子是兒媳害死,關我家四兒什么事?害得她名聲沒了,恐怕要被夫家退親?!?/br> 程老六不知如何回答,他看向柳蕓。柳蕓道:“你們沒看見縣太爺坐在此處嗎?如此喧嘩,當心他治你們不敬之罪?!?/br> 兩人忙收了聲,忙上前給縣太爺跪下行禮,林縣令不自在的看了看徐大人與朱大人。 林縣令道:“你們站在一邊去,是不是問了便知?!?/br> 兩夫妻滿臉無奈的站在了傍邊。兩雙眼睛狠狠的盯著黃氏,恨不得上前咬她幾口。 柳蕓看向吳四兒,長得有幾份姿色。她雙手不停的絞著手帕,臉上強裝鎮定。 柳蕓開口說:“吳四兒,是你殺了程六?!?/br> 吳四兒猛然抬頭,拼命的搖著頭:“不,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殺他的理由?!?/br> 柳蕓看著她的眼睛道:“我在你曾睡著的床上找到兇器,室內也有血跡?!?/br> “那,那是我繡花時傷了自己的手流的血?!?/br> “你為何將剪刀藏在床的最下?” 她想了一下,眼睛拼命眨著:“早上聽說表兄被剪子刺死,我害怕被人懷疑,所以藏了剪子?!?/br> 柳蕓搖頭:“你當時憤怒之下刺了他幾下,沒承想到第二天早上,你聽說表兄居然死了,你又怕又慌才將剪子藏在床的下面?!?/br> 吳四兒不認:“我沒有理由殺表兄,他是他娘子所殺?!?/br> 柳蕓怒了:“同為女人,你有沒有良知?他娘子黃氏,是你們不倫之情的犧牲品,后又成為你殺人后的頂替者,受盡折磨與屈辱。你還如此誣陷她?!?/br> 吳四兒狡辯:“不是我誣陷她,而她自己認罪,官府定的罪?!?/br> 柳蕓冷笑了幾聲:“是嗎?你的意思是你很清白?” “是的,表兄的死與我無關?!?/br> 柳蕓冷冷地道:“既然你說你是清白的,那找個接生婆子檢查一下你是不是處女之身?!?/br> 她慌亂了起來:“不行,不行,怎可如此行事?!?/br> 柳蕓看著她說道:“你與你表兄早就有了肌膚之親,他騙你要娶你,結果最后娶了別人。在新婚之夜,他又前來找你尋歡,你又悲又怒拒絕他,可他強行尋歡,你倆人在糾纏的時候,你一直處于下風,他將你撲倒在床,你隨手拿起之前正在做針線的剪刀刺向了他。你只是想趕走他,并沒有想殺死他。但是,他以為你只是嚇唬他,并沒有罷手,繼續侵犯你,你才不斷的刺向他,直到他痛得起身離開了房間。 第二早上,當聽到尖叫,你才知自己殺死了表兄。你很害怕便將剪子藏在床下,將地上床上的血擦試了一遍,現在床上被子上,還有不少血跡。床下榻凳處也還有不少的血滴……” 吳四兒聽柳蕓說這些話時,全身打著抖,她開始是捂著臉嗚嗚的哭,后來是放聲大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