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托人給他送回去?！?/br>
    見狀，暗衛糾結起來。

    他有感覺，匣子里的東西非常重要，不容閃失。

    天人交戰一番后，終是咬著牙答應，“主子若是問起，屬下會說是夫人的交代?！?/br>
    “可以，”姜暖警告，“若是提前交出去，你就死定了?！?/br>
    “屬下明白，夫人還有什么交代？”

    “沒有，”姜暖恨不得姬瑄立刻消失，高興還來不及，“你快走吧?！?/br>
    “是，”暗衛拱手后接著說，“今日屬下便離開，稍后會送來一批官奴，請夫人莫要驚慌?！?/br>
    說完這句，暗衛直接離開。

    “官奴？”姜暖沉思道，“還真是及時雨，這下不需要雇人了?！?/br>
    距離黃家沒多遠的藥鋪，姬瑄慢悠悠地喝著茶。

    “圣上，行禮已經收拾好，明日卯時便可出發?！?/br>
    “嗯?！?/br>
    “還有，”祁庸有些猶豫，“媚玉和秦氏都想見您一面?！?/br>
    “見朕做什么？”姬瑄的眼眸閃現淡淡的波動，“你沒有安排好她們？”

    “奴婢冤枉啊，”祁庸覺得自己很委屈，“秦氏那里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差送去先太子那里，媚玉那也沒委屈，我安排她做一個知府的養女，已經在打聽親事了?！?/br>
    聞言，姬瑄玩味的笑了。

    “既然這么想面圣，那就見上一面吧?！?/br>
    也好知道這兩人在打什么主意！

    “奴婢遵旨！”

    沒過多久，祁庸帶著兩人過來。

    姬瑄雖然對媚玉的事了如指掌，卻從沒有見過人，看到人的一瞬，呼吸都停滯一下。

    須臾，恢復淡定的姬瑄波瀾無驚的拿起杯子喝茶，而后徐徐問，“何故一定要見朕？”

    秦氏很是惶恐，她不知道媚玉背后的人居然是一國之君，強撐著身體跪下來，戰戰兢兢地問安，“民婦，民婦拜見圣上?！?/br>
    第573章 絕望

    媚玉也盈盈跪下來，“民女拜見圣上?！?/br>
    “免禮起身！”

    而后，廳堂陷入沉默。

    良久，祁庸提醒道，“你們不是有事要說，快說啊，圣上的時間寶貴著呢，不是你們能浪費的?！?/br>
    “民婦，”秦氏無與倫比的說，“跟圣上商量件事，民婦想……”

    “放肆，怎么跟圣上說話呢！”

    “民婦知錯，”秦氏狠狠地磕在地上，“民婦該死?！?/br>
    “準了！”

    冷淡的聲音響起，嚇的秦氏渾身都僵了。

    “民婦，”當即，冷汗不受控制的冒出來，“民婦知錯，圣上饒命?！?/br>
    “還有何事？”

    “沒，沒了！”

    此刻，秦氏才意識到，面對權勢滔天的人，心里再多算計也沒用。

    一句話直接賜死自己，又能怎么反抗？

    她后悔了，該徐徐圖之，而不是這么貿然又不知深淺的找上來。

    權貴的恐怖，不是她這種后宅婦人能想象到的。

    一句話定人生死，她真的惹不起。

    但她，絕不會就這么放棄！

    “沒了就下去，”姬瑄警告，“恪盡本分，朕饒你一命?！?/br>
    說完，擺擺手閉起眼眸。

    他對不守婦道的婦人沒什么好感。

    秦氏走后，媚玉再一次叩拜，“罪臣之女千玉拜見圣上?！?/br>
    姬瑄的眸光有些復雜，輕嘆一聲，“起來說話?！?/br>
    “圣上，”媚玉的眼眸泛起水花，“求您為千家滿門做主?！?/br>
    “媚玉，”祁庸臉色嚴厲起來，“你別不識好歹！”

    “圣上，媚玉愿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br>
    “朕也無能無力，”姬瑄的聲音變得落寞，“有些事黑白交織在一起，無法分清對錯?！?/br>
    “那我千家滿門，”媚玉握緊拳頭，嘴角流出殷紅的血，“就活該成為斷頭臺上的亡魂？”

    “放肆，”祁庸不滿地看著媚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由不得你質疑?！?/br>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種深入骨髓的無盡絕望涌上心頭，媚玉凄涼地笑了，“好一個君恩，我千家上下一百多口成為亡魂，媚玉謝圣人厚賞?！?/br>
    “你簡直……”不知死活。

    訓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姬瑄打斷，“此事是朕對不住千家，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過分，朕都準了?！?/br>
    “要求，”媚玉諷刺地笑了，“媚玉要報仇，圣上可敢答應？”

    聞言，姬瑄沉默了。

    李卿對大周有功，更是國之棟梁，他不能寒了老臣的心。

    “蒼天不公，”媚玉死死扣住指甲，咬破嘴唇，“爹娘，請恕女兒不孝！”

    說完這句，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她倒在地上。

    窮盡所有心血復仇，本以為大仇即將得報，卻被告知永遠不可能。

    不甘與絕望交錯，壓彎了她的脊梁。

    “主子，”祁庸有些為難，“現在怎么辦？”

    “帶她下去好生照顧著，”姬瑄揉揉額頭，“注意點別讓人尋死?！?/br>
    世間的事，都逃不過一個取舍，雖有愧，卻不悔。

    再來一次，他依舊會這樣選擇。

    “奴婢明白，”祁庸鄭重地保證，“奴婢一定把人看牢?！?/br>
    “嗯，下去吧，朕一個人靜靜?！?/br>
    姬瑄的神色已經有幾分疲憊。

    沒多久，暗衛稟報一聲進來。

    “事情辦得怎么樣？”

    “回主子，該說的屬下已經跟姜夫人說清楚?！?/br>
    “她可有讓你帶什么話？”

    “并沒有?！?/br>
    “酒呢？也沒有？”

    “沒有?！?/br>
    “什么都沒有？”

    “不是，”暗衛跪下請罪，“姜夫人讓我帶回來一個匣子，卻交代明日出發后再給主子?！?/br>
    “為何要等到出發后？”姬瑄不解，“可知道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沒多重，”暗衛說出自己的猜測，“可能是一些紙張?！?/br>
    “拿過來，朕看一下?！?/br>
    “請圣上恕罪，”暗衛跪下來，“屬下已經答應姜夫人，啟程之后再交于主子?！?/br>
    聞言，姬瑄沒再勉強，“算了，你下去吧！”

    也不差這么一天。

    黃家，黃昏時，官奴們整齊有序地上門。

    總共三十八人，十六女奴二十二男奴。

    方千戶把人帶到姜暖面前才開始介紹，“夫人，這兩個稍微年長的婆子擅長烹飪，旁邊稍微年輕的兩個適合做教養嬤嬤，另外八個識文斷字知禮守矩適合做貼身丫頭，這中年老者適合做管家，旁邊八個少年適合做貼身小廝，剩下的您看著安排就成?！?/br>
    聞言，姜暖認真地打量人群，而后問，“這些人，從哪調出來的？”

    “大部分都是打理潛邸之人，還有一部分是皇莊抽出來的?！?/br>
    “難怪！”看著就不像普通人。

    想到這，姜暖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