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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掉?!?/br> 隔著衣服,雖然扎人,卻沒有想象的那么狠,韓起終于松一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有徹底松下去,就聽到韓起接著開口,“韓三,你盯著少爺一路走過去?!?/br> “走過去?”韓義的臉一下黑了,“不行,絕對不可能?!?/br> 負荊請罪他能接受,畢竟自己有錯在先,確實該賠禮道歉,但是絕不能讓自己成為笑話。 他丟不起這人! “老爺,”韓云皺著鼻子開口,“這不成的,影響太大?!?/br> 萬一傳出去,別人怎么看少爺,以后還怎么做生意? “可是生死攸關?” “不是,”韓義垂下眼眸,“卻也相差不遠?!?/br>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答應這么無禮的要求。 過去的錯誤他可以用一輩子去彌補,卻不會拿自己的未來去贖。 “既然不是生死攸關,那就該這么做?!?/br> 韓起的世界,黑白分明,非善即惡,有錯就要承擔,哪怕后果非常惡劣,韓義的顧慮他理解,卻不想縱容。 禍害別人的時候果斷的很,等到自己卻各種顧慮,只想賺好處不想承擔風險,從來沒有這么好的事,他要給自己兒子一個教訓。 生意上各種彎彎繞繞,因利而來因利而往,因利而聚因利而散,再厚道的人做生意,九分的真誠都會夾雜著一分的算計,這也是韓起從沒想過繼承祖業的原因。 他不想自己的生活,被一層又一層的虛偽包圍,最后連最基本的黑白都分不清。 第492章 決定 確實,正如老爺子所說,世間的事不可能非黑即白,他卻不愿意自己也這么糊涂下去。 “爹,這不現實,”韓義苦口婆心地勸說,“若真是這樣,整個韓家都會受到連累!” 若只是自己的事,他的反應也不會如此激烈。 無論內情是什么,別人只要看到自己負荊請罪,都會認為錯在自己,屆時再怎么補救都徒勞。 “是啊老爺,”韓云小聲開口,“這樣完全逼著少爺自己打自己臉?!?/br> 也太狠了點! “屬下也不贊同,”韓一跟著反駁,“事關韓家顏面,老爺還是三思比較好?!?/br> “屬下也是,”韓二拱手道,“少爺確有錯,卻沒到公開處刑的程度,更不能牽連到整個韓家?!?/br> 韓義的話,韓起可以當成推諉。 但是韓一兩人開口,他就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沉默良久,最終決定,“可以坐馬車去,但是到黃家口之后的路,必須走?!?/br> 這是他的底線。 就是老爺子從棺材板跳出來,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行,”韓義咬著牙開口,“我答應你!” 他真的很懷疑,自己是否是親生的。 親爹只有自己這一個兒子,不說寵溺,就連最基本的憐惜都沒有,跟撿來似的。 簡直天下奇聞! 黃家口,姜暖并不知道韓起逼著兒子負荊請罪。 一家人收拾整齊,帶好帽子手套,下地拔草。 此時的黃家口,絕大部分人都在地里,就連孩童也帶了過來,稍大一些的,做一些自己能干的輕省活,抱草什么的,稍小一些的坐在地頭照看更小的娃娃。 相比水田那邊的繁忙和沉重,麥地這邊稍稍悠閑一些。 姜暖自己彎腰拔半天草就會腰酸背痛,但是對常年勞作的人來說,拔草算是地里比較輕松的活計,就是一些腿腳不好的老人,也會搬個矮凳,坐著拔。 本該安享晚年的老者,如此辛苦也不過是想為家里盡一份心力。 “五奶奶好!”一個瘦黑的娃娃打招呼。 “乖,”姜暖笑著遞過去兩塊米糕,“拿著吃,慢點,別噎到?!?/br> 說完,還摸了摸孩童的腦袋。 “給他這么金貴的東西做什么?”黃五叔擺擺手,“狗娃好養活的很,雜面糙米就行,這些留給大牛二牛吃?!?/br> “特意帶來的,就是給孩子們吃的,”姜暖指指胳膊上的跨籃,“這里還有很多?!?/br> “有心了,”老者笑瞇了眼,“要不讓大牛二牛留下來一起玩?” “五太爺,”大牛立刻搖頭,脆生生地說,“我們要去拔草,沒法跟狗娃一起玩,下次行不行?”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么?”狗娃怯怯地看著大牛,“我想跟你們一起玩?!?/br> “可我們要干活,沒法陪你玩?!?/br> “我干活可快了,還可以幫忙?!?/br> “奶奶,”大牛求助地看著姜暖,“怎么辦?” 見狀,姜暖輕笑一聲,柔聲問,“你想跟狗娃一起玩么?” “想?!闭f完,還重重的點點頭,生怕姜暖不知道自己的意思。 “那你們一起問問五太爺,”姜暖指指身后,“若是他們也同意,我就同意你們一起?!?/br> “太爺爺~”狗娃眼巴巴地看著黃五叔,生怕他不答應。 “咱家這么多活也沒見你這么勤快,”黃五叔好笑地擺擺手,“去吧,記得早點回來?!?/br> “哦,太好了!” 說完,三小手拉手邊跑邊跳。 見狀,姜暖笑了,然后又放下幾塊米糕,“五叔先忙,我也去了?!?/br> “去吧去吧,若是狗娃不聽話,直接揍,這孩子調皮著呢?!?/br> “行,侄媳知道了?!?/br> 說完這句,一行人才接著往前走。 “娘,想著屁大點的大牛一本正經說自己要干活,兒媳就想笑?!?/br> “噓,”王氏壓低聲音開口,“別讓他們聽到,又該不高興了?!?/br> 最近這兩孩子,一直說自己長大了,最聽不得別人說他小。 “人小鬼大,”姜暖搖搖頭,“讓他們玩吧,只要別糟蹋麥苗就成?!?/br> 此時的賣地已經到了腿肚,麥苗中心開始抽穗,只是時間太短,刺還都是軟的,并不扎人。 拔過這一遍草之后,它們就徹底長不起來,不用再一遍一遍薅,只等著四月底五月初割麥就行。 “這肯定不會,”謝氏搖搖頭,“農家孩子可沒有這么不懂事?!?/br> 都是苦過來的,剛過上兩天好日子而已,無論多小的孩子,糟蹋糧食都不會被慣著,最少也是一頓抽。 更別說,自家孩子一向懂事。 “嗯,隨他們玩吧,小孩子不能太拘著?!?/br> 遠遠看了一眼,發現三小就在麥地周圍折騰后,姜暖就徹底不管了。 到處都是人,又沒水,不會出現意外。 “今天的草好拔,”謝氏指指腳底,“就是泥沾腳,沒一會兒就要刮一下鞋底?!?/br> 幸好,下地之前特意換了雙布鞋,若是繡花鞋,自己可要心疼死。 “竄的真快,”看著已經到腳踝的草,王氏搖搖頭,“就下了兩天雨,已經長這么高,若是麥苗也能長這么快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