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第481章 雨過天晴

    太祖在位時，民風彪悍，有一老農因覺太祖種莊稼不如他，言語間多有輕視。

    姬瑄原以為這種不敬天子之人，天下罕見，偏偏在自己眼前發生。

    此時的姬瑄并不知道，姜暖并不是個例，害怕敬畏天子的，只是士人官紳，他們的身家利益全在天子一念之間，故而會害怕，會畏懼。

    而庶民，則全然不同。

    無所求無所懼，生活在最底層的他們，靠自己的雙手去掙飯吃，高高在上的天子，也不可能掉份去殘害他們，完全沒有威脅。

    敬多少會有一些，害怕卻不怎么存在。

    事情處理好，發現姬瑄沒有威脅后，姜暖就把這件事徹底放下，回到廚房。

    “娘，”謝氏趕緊湊過來，急切地問，“配方沒賣吧？”

    “沒賣?！?/br>
    “還好，”謝氏呼一口氣，“看來這兩人也不算壞?！?/br>
    她決定，中午再加一道菜！

    “這兩人怎么這么好說話？”王氏眼眸閃過疑惑，“娘做了什么？兒媳感覺他們不是那么容易善罷甘休之人?！?/br>
    尤其年長的老仆，咄咄逼人的厲害，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好相處之人。

    王氏還以為，家里要禍事上身了。

    甚至已經絞盡腦汁想退路。

    “大嫂，”謝氏對姜暖有迷之自信，“肯定是娘想辦法擺平的，不用擔心?！?/br>
    說完，徹底放下這件事，哼著小曲，一臉歡快地炒菜。

    “對，別擔心，”姜暖看著依舊擔憂地兒媳安慰，“事情已經解決，不會出事?！?/br>
    廳堂，古大夫一路飄著回去，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

    “師父，”劉之遠緊張兮兮地走過來，壓低聲音問，“圣上又找你做什么？”

    一向古板穩重的師父，笑的跟二傻子似的，劉之遠害怕極了。

    他懷疑，自己師父被刺激的太狠，已經不正常了。

    說不得，已經瘋傻……

    不然怎么會如此反常？

    “沒什么，”古大夫翹起嘴角，“以后你就知道了?！?/br>
    以前那些事瞞的死死的不讓自己徒弟知道，是害怕他被人清算。

    現在，事情已經出現轉機，以后還需要徒弟打下手，完全沒必要瞞下去。

    “什么事現在不能說？”劉之遠小心地試探，“莫非，圣上啟復了師父？”

    聞言，古大夫悠悠地捋捋胡子，搖頭道，“非也！”

    “那您樂呵什么？”劉之遠更加疑惑，“說出來讓徒兒一起聽聽唄?！?/br>
    方才還是一副陰沉落寞的模樣，他都以為師父要交代后事了。

    結果，就這么一會兒，立刻換了副面孔，全身的喜氣壓不住的往外冒。

    善變的跟三月的天似的。

    這跟自己師父的性格完全不符。

    不弄清楚，劉之遠感覺自己的心，這么一直心驚膽戰提著，難受的很。

    聞言，古大夫淡淡地瞥一眼自己徒弟，“你做太醫令也有幾年了，就沒發現圣上龍體出了問題？”

    “圣上的龍體一個有問題，”劉之遠解釋，“不過只是體弱，好生調養著，不會有太大問題?！?/br>
    “這么多醫書白看了，”古大夫不滿地訓斥，“回頭把從頭到尾抄一遍?！?/br>
    他預料到圣上有意隱瞞，自己徒弟很可能不知道具體情況。

    卻沒想到，他連點端倪都沒看出來！

    失望，失望至極！

    “難道不對？”劉之遠詫異地望著古大夫，猜測道，“師父，難不成是圣上隱疾發作？”

    “你問我？”古大夫有些不敢置信，忽然，突然反應過來，“你有多少天沒替圣上請平安脈了？”

    “半年前開始，”劉之遠一臉沉重，“診脈之人就已經不是圣上?！?/br>
    這個太醫暑的人都知道，卻不敢挑破這個秘密。

    然而，半年前，圣上的龍體并沒有出現太大問題，也就冬日得了一場風寒罷了。

    “人換了半年，居然沒有一個提出異議，”古大夫臉沉了下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爾等可對得起自己拿的俸祿？”

    突然間，古大夫有些理解姬瑄為什么會跑到外面來了。

    太醫暑那幫酒囊飯袋沒有用，不來外面想想辦法，根本就是等死。

    “師父，”劉之遠一臉苦澀，“圣上擺明了不想讓我們知道，誰敢提？”

    更何況還讓宮里太監隱晦地警告他們。

    當初他就隱隱猜測圣上身體出了問題，只是想到之前多次請平安脈，脈象雖然虛弱雜亂，卻很平穩，按理說不會出現太大差錯，這才當做不知道。

    “廢物！”古大夫黑著臉地冷哼一聲，“就是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把圣上逼出了宮?！?/br>
    他就知道，圣上不可能特意出來找自己。

    雖然早就猜到這個，真的證實，古大夫心里還是有一絲失落。

    自從診出圣上的病癥后，自己就努力鉆研醫術，盼著有朝一日能治好圣上。

    若非陰差陽錯，可能這些努力，至死都用不到。

    突然，感覺有點心酸，他還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師父，圣上的想法哪能是我們能揣測的?！?/br>
    “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們，把小五和玉竹叫回來，老夫繼續給他們上課?！?/br>
    “教什么？”

    “炮制藥材！”

    “行，”劉之遠臉上浮現喜色，“我剛剛打發他們去后院了，現在就去找?！?/br>
    總算沒有那種交代后事的感覺，很好，雨過天晴！

    看到姬瑄后，韓義就開始打量的臉色，感受到他淡淡的喜意，心中一突，小心試探地問，“王兄，可是已經談妥了？”

    “談妥了，”姬瑄并沒有隱瞞，“不過，沒有買配方?！?/br>
    聞言，韓義努力繃住臉不讓人看出異常，“王兄此言何意？”

    “黃家的酒對某有用，姜娘子肯讓與酒，卻不肯賣配方，”姬瑄的聲音有些無奈，“此事只能作罷?！?/br>
    生死之間，往往會把很多事看淡，姬瑄現在，已經沒有那么強的控制欲。

    世間不受控制的東西有很多，沒必要強迫自己，太累！

    聞言，韓義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無論如何，王兄身體最重要?！?/br>
    “確實！”

    塵埃落定后，籠罩在黃家的烏云徹底消散，天空都變得明媚！

    第482章 風起

    縣城，意滿樓，古色古香的閨房中，媚玉慵懶地對鏡梳妝。

    “小姐，”秋情心疼地幫媚玉揉捏肩膀，“以后給再多錢，咱們都不去赴宴了?！?/br>
    都什么玩意！

    看著人模人樣，一個個卻全是色中餓鬼，離三尺遠都能揩一層油，恨不得馬上撲上去。

    “為何不去，”媚玉不在意地搖搖頭，“一晚上就能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