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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姜暖垂下眼眸開口,“只能等王公子敘舊完,再做打算?!?/br> 配方是肯定不能賣的! 子虛烏有的東西,難不成隨便拿個配方糊弄? 真是頭疼! 黃小三很擔心,“萬一她們強搶怎么辦?” 這兩人位高權重,萬一動用手段,絕對不會像清風觀那樣容易應付。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金蟬脫殼,”姜暖輕聲安撫,“放心,我有辦法保全你們?!?/br> 大不了坐船離開大周,她有空間傍身,還真能被人逼死不成? 這是姜暖的底氣。 聞言,韓義輕呼一口氣,心里那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愧疚也消散很多,“嬸子若是有法子,那樣最好,若是沒法子,侄兒就傾盡韓家之力,也要護你們周全?!?/br> “無需自責,”姜暖搖搖頭,“黃家既然用酒賺錢,就該承擔這些麻煩?!?/br> 交情是交情,生意歸生意,兩家交情再好,姜暖也不會傻乎乎地認為韓家會一直瞞著這件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暫且看著。 總歸,有后路在身,做什么都有底氣,哪怕皇帝來了,她都不虛。 而且,自從來到這里,姜暖就發現自己時來運轉,所有事都順當的不可思議,她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嬸子大氣,侄兒拜服?!?/br> 韓義真的服氣了。 今兒這事做的不地道,過于激進,哪怕自己確實有為黃家打算的心思,也有自己的小算計,圖謀著交好這個看起來就不凡的公子哥。 他感覺即使換成自己,無緣無故被牽連進這種旋渦,都會直接翻臉。 偏偏黃家,卻直接把自己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這種擔當,自己再修煉一百年,都做不到。 也許,這就是擅長鉆營之人的通病,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人情不自禁地選擇明哲保身。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姜暖轉移話題,“古大夫、王公子異鄉相逢,想必會逗留一些時間,你們幾個先聊著,我們婦人先去準備中午的席面?!?/br> 只看在古大夫的面子上,這頓飯也不能將就。 況且,自己做到了禮數,即使撕破臉,也不用因此受制于人! 第476章 勸說 房間里,一直猶豫不決的姬瑄,終于有了決定。 “古卿,倘若朕選擇求子,你有多大的把握,保證皇兒不會半途夭折?” “這個,”古大夫蒼老的臉上浮現為難,“草民并沒有什么把握?!?/br> 皇家的各種陰謀算計,稍微不注意便能要了人一條命,他自己都沒把握躲過去,更別說護著一個嬰兒。 姬瑄知道自己的要求強人所難后,立刻降低要求,問,“胎兒能否足月落地?” 其實他更想問能否保證是男孩。 只是古大夫既然已經說過不可控,那就說明確實沒辦法,即使為難他,也沒有用。 “若是母親體格健碩沒有隱疾,足月而落,并無太大難度?!?/br> “胎兒可會有什么隱疾?”姬瑄的神色很復雜,“可會如同朕這般,先天體弱,后天不足,有礙子嗣,妨害壽數?” 這是他最怕的一點。 他自己先天體弱后天虧空,拖著這副沉重的身體,近乎麻木的過了二十多年。 這種苦,不想自己的后代繼續重復,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 自己血脈的延續,哪怕他并不符合自己的期待,沒有那么完美,作為父親的姬瑄,依舊想給與他(她)最好的。 這是一個父親的本能。 “會有些許的先天體弱,好生調養后,與常人無異,并不會影響子嗣和壽數?!?/br> “甚好!”斂去眼眸的復雜,姬瑄擺擺手,“此事朕答應了,你去著手準備吧?!?/br> “謝圣上體恤,草民告退?!?/br> 古大夫走后,祁庸眼眸通紅地走過來,“圣上,何至于此?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您別這么快就做決定?!?/br> 他一直感覺姬瑄的身體越來越虛,卻沒想過只剩短短一載的壽命。 若不是聽到古大夫的話,祁庸都不知道,尋常的走路,都會給自己主子帶來這么大的負擔。 讓一個僅二十過五的人油盡燈枯,老天爺何其殘忍! 若是可以,祁庸想拿自己的余生來換,哪怕只給主子加一年的壽命。 無父無母、無兒無女,一輩子都為主子而活,倘若自家主子不在,他完全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即使能,也只是一具行尸走rou而已。 “為帝者當果斷決絕,優柔寡斷為大忌!” “此事關乎圣上的龍體,不能不慎重考慮啊,”祁庸流著淚跪下來,“奴婢求您了,再好好考慮考慮,不要這么快放棄,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br> 聞言,姬瑄的眼睛逐漸濕潤。 大好年華又一身權勢,壯志未酬,還沒有看到大周的盛世,他何嘗甘心化為一捧黃土? 然而,蒼天不給機會! “不要再說,這件事就這樣,金口玉言,朕不會反悔?!?/br> “圣上,”祁庸狠狠地把頭磕在地上,“給奴婢個機會,先別放棄,奴婢一定找到法子給您調養身體,咱們再試最后一次?!?/br> 祁庸的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悲痛,以及孤注一擲的決絕。 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主子走向這么一條絕路。 全天下的人都覺得皇嗣重要,三個月的壽命換取一個平衡朝堂、穩定天下的皇嗣非常劃算,他不是! 對他來說,全天下加起來,也沒有圣上的安危重要。 圣上在,這偌大的天下才有意義。 “沒用的,”姬瑄死死的攥緊手,疲憊中夾雜著絕望,“古蒼煜的醫術,整個大周都無人出其右,他都沒有辦法,別人更不成?!?/br> 但凡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可他真的別無選擇。 這些年,能診治出自己病癥的人都沒有,更別說治病。 雖說很大程度因為他故意隱瞞,但這種把戲都看不出來,這群御醫,不過一群酒囊飯袋。 也只能治治頭疼腦熱這樣的小病。 這點,姬瑄倒是誤解了戰戰兢兢的御醫們。 他們不是看不出來,而是不敢說出來。 說到底,御醫也只是天子的家臣,主子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他們只能裝作不知道。 但,某種程度上,姬瑄并沒有冤枉他們,他們對姬瑄的病情了解的很片面。 “不對,”祁庸搖搖頭,“黃家,圣上,黃家的酒有用?!?/br> 說著,他語速飛快地分析,“這些年來,御醫們開了各種湯藥,泡了各種藥酒,烹制了各種藥膳,每次都說能滋補圣山身體,結果越補越虛,反而黃家的酒,圣上只喝一次就效果顯著,長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