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硬撐著繼續干活。

    他們再堅持幾天，村里就會來人替換，好歹能保住小命，這已經夠了。

    “全哥，”黃老二大老遠就開始喊話，“我來給你們送菜，還沒吃的吧?！?/br>
    “沒呢，”季全連忙站起來，“這不是等著你們吃完飯去裝湯，還沒來得及吃呢?！?/br>
    “那感情好，”黃老二把盆遞過去，“全是rou，就是有點少，你們看著分?！?/br>
    半盆菜，三十幾個人分，一人也就那么一筷子，黃老二挺不好意思的。

    姜暖也想多裝點，但是今天人多了人，只能撇出來半盆，再裝，自己就不夠吃了。

    “真的給我們？”季芹不敢置信地接過盆，“居然還有鵝rou？你們那夠吃不？”

    他咽了咽口水，閉上眼睛，而后繼續說，“如果你們那不夠，你就端走，我們自己準備了菜?！?/br>
    今天，他娘特意給他裝了六片肥rou，他也有rou吃呢。

    第197章 傻

    “對，”季全也跟著附和，“我們這不缺菜，你們自己吃就好?！?/br>
    “沒事，特意留給你們的，我們那夠吃，”黃老二聽到姜暖叫自己，顧不得解釋太多，“你們先吃，我娘叫我，我先走了?！?/br>
    黃老二走后，季家村的人，立刻圍成一圈。

    “全哥，真的是rou，嬸子給我們送rou了?！?/br>
    “嗯，”季全的眼睛有點紅，擺手示意眾人安靜，“排隊，我給你們打rou?！?/br>
    他真的很感激姜暖的雪中送炭。

    這幾天天天扛土，體力消耗的快，沒點油水根本撐不下去，家里雖然也準備了些，可數量不多，每天只能吃三五片，根本沒大用。

    多了這半盆rou，加上家里準備的rou片，多少能好點，而且，他們還能喝骨頭湯。

    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每次喝完，就覺得身體暖洋洋的，感覺身體都輕快了不少。

    家里也用骨頭煮了湯，他卻發現根本沒這效果。

    他猜嬸子在里面放了其他東西。

    姜暖并沒放別的東西，她只是把空間的水放了一瓢而已。

    經過長期的觀察實驗，她確定空間的井水對人有好處，于是，每天早上都會往水缸舀進去兩瓢。

    數量少，效果也不明顯，除了味道甘甜一些外，別人也察覺不到不妥。

    考慮到徭役對身體負擔重，做菜煮湯的時候，她也會放進一些，不多，卻能緩緩改善身體，不至于讓人垮掉。

    這些良苦用心，她并沒打算對別人說，所以也不知道已經有人察覺到了不妥。

    如果知道有人這么敏感，她肯定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她雖然不怕麻煩，卻也不想主動惹麻煩上身。

    不知道這些的姜暖，把勺子交給黃老二后，自己走到黃村長旁邊，“大哥，你們是個什么打算？以后還要繼續幫忙？”

    “是這么個打算，”黃村長咽下嘴巴里的rou才說出自己的打算，“人多干活快，也能早點完成徭役，就算有個陰天下雨，也不用害怕?！?/br>
    頓了頓，他接著解釋，“打算是這么個打算，但是具體的，還要看賴子的態度才行，他不反對，咱們才能繼續幫忙，不行的話，只能換人干活?！?/br>
    “嗯，”姜暖點點頭，“要是這樣，我以后多準備點飯菜，吃飽才能干活?！?/br>
    說到這個，黃村長就眉眼帶笑，“丫丫，你們這伙食真不錯，比家里還好，這鵝燉的好爛，rou也肥，吃起來賊香，好多小子不愿意換人，就為中午的這頓rou?！?/br>
    “這話就夸張了，他們不愿意換人，是不想自己兄弟跟著受苦?！?/br>
    總覺得自己一個人苦點就苦點，不能讓別人跟自己一樣吃苦。

    這種思想很奇葩，卻是現在思想的主流，至少有一半人這樣想，所以，干活的人幾乎沒怎么換。

    rou確實吸引人，卻還不能抵擋繁重的徭役，促使他們忍受繁重勞力的，是這種難能可貴的犧牲的精神。

    很傻，卻傻的可愛，令人動容。

    也是這時代的魅力所在。

    第198章 卑微的想法

    溶于血脈的感情，有時候，就是這么不可理喻！

    “不能完全這么說，”黃村長哈哈一笑，“以前服徭役那是真苦，想喝口熱水都難，能吃飽但是沒啥油水，路途遠點不能回家，大家伙只能在破廟里湊合一宿，一天天的除了自己硬抗沒有別的辦法，自己命都沒了誰還有心思管別人。

    也就是現在，累是累點，好歹能保住小命，這才有心思想別的?！?/br>
    說完這些，黃村長一臉感慨，他也只是最近幾年才不服徭役的，在他眼里，若是沒有修官道，這次的徭役再輕松不過，即使修官道，也比他們以前好過。

    他們那會兒，硬生生熬死了兩條人命。

    一天天看著熟悉的族人失去生機，那種感覺，想想都后怕。

    這也是為啥他那么重視讀書人的原因，只有讀書考科舉，才有一絲可能避開年復一年的徭役，才不至于把活生生的人命填進去。

    而今年，姜暖的做法去讓他看到一絲希望，雖然依然有徭役，可他們憑借自己的努力，可以盡力避免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犧牲。

    苦他們不怕，他們這群莊稼漢，本身就是在苦水中泡出來的。

    累他們更不怕，農家人最不吝嗇的就是身上的這把力氣。

    只要，留條活路就成！

    姜暖并不明白黃村長如此卑微的想法，她被黃村長的自嘲弄得很心酸。

    “大哥，”姜暖小心地問，”咱們村，真的因為徭役死過人？”

    “嗯，”黃村長輕輕點頭，“七八年前吧，死了兩個，從那以后，咱們村就有了約定成俗的規矩，除非家里實在沒人，只讓年輕力壯的小輩服徭役。

    年輕人氣血旺盛，不容易得病，身體恢復的也快，也因為這個，咱們村好些年沒出過事了?！?/br>
    不過，誰家孩子誰心疼，黃村長覺得他寧愿自己上工也不想兒子在這受苦。

    “大哥，那個出事的兩個人，可是因為生??？”

    “是啊，那時候可沒現在這么好，咱們沒打點監工，每天只能悶著頭干活，慢一點都要挨鞭子，下雨一樣不能停，條件好點的人能披著油布，差一點只能帶個草帽，官府不給治病，徭役也不能拖，一來二去就沒法治了?！?/br>
    因為這個，黃村長心里對黃族長的埋怨一直沒消，若不是他不舍得花銀子，也不會出現這種悲劇。

    頓了一下，黃村長鎖緊眉頭，“丫丫，你別以為我說的是大話，不信等著瞧，今年的徭役，肯定會填進去幾條命?！?/br>
    “我沒有不信，”姜暖眉頭并沒有松開，“我在想要不要去找大夫開點強身健體的藥，每天煮上一鍋給他們喝?！?/br>
    “不用，這群小子皮實的很，哪有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