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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來。那句話間飽含著的情緒太復雜,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恨意還是什么。宗念提防著對方的下個動作,眼前黑影一閃,原來是那人忽然之間移到他的面前。有著燭火的光亮,這下子宗念便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臉,但這人披頭散發,遮住了大半面容,宗念只清晰地看到了那一雙因為醉意而顯得有些癲狂的黑色眼眸。正當他仔細看著對方時,對方也在在癡癡地盯著他,那雙黑得不見底的眼睛里閃過懷念,痛楚,恨意,與常人難以理解的偏執。莫非自己長得像對方的死敵不成,宗念心中暗道糟糕,腦中拼命想著逃出的辦法。“為何連臉都如此相似……”口中喃喃著這話,那個人突然一手捏住了宗念的下巴,直直地湊了過來,銳利的眼神死死盯住他不放。宗念被他看得心生涼意,緊閉著唇一言不發,生怕對方又聽到自己這頗似死敵的聲音而更加瘋狂。“是為了要假冒他嗎?”那人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出了這個答案,突然開始詭異地輕笑起來,捏著宗念下巴的手指也開始用力。“那,把這張臉皮剝掉,他應該就不會生氣了吧?”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宗念總算認清了,把他擄來的這人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再這樣任其揉捏,他就是傻子!宗念表面上按兵不動面無表情,卻暗暗加快了運動的速度,眼下被封著的只剩三個xue位,一一突破之后他便可以自由行動了。至于面前這個仍舊死盯著自己不放的人,宗念權當做沒看見,直接閉上了眼睛。另一個人依舊端詳著他的臉,越看越是癡迷,湊得也越來越近。“奇怪,為何卻越看越像……”他喃喃自語,捏著宗念下巴的手也轉移到了他的臉上,開始一點一點描摹著他的五官。“劍眉入鬢,目似星子,這雙眼睛好看得緊,見過一眼就再也無法忘記?!?/br>那有點粗糲的手在自己閉著的眼皮上摸來摸去,宗念心中已經不舒服到了極致,只想著快些,再快些,趕緊把xue給解了把對方撂倒在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燒著的火焰使得自己今日狀態奇佳,原本還要再多花上一些時日解開的xue道,眼下只需一刻鐘,他就可以自由行動了。宗念充耳不聞那人似癡似狂的絮語,只知道悶頭解xue。終于,在那人摸到他的嘴唇之時,宗念徹底了沖破最后一個被封著的xue道,內力毫無滯澀地在體內游走。宗念大喜,猛地睜開眼睛,當即蓄力,趁著那人還在自顧自地摸著自己的嘴唇,突然間凌厲如風的手刀便落在對方的頸后。即使功力再高深的人,被如此突襲,也只有當場暈倒的份。宗念滿意地看著這輕薄了自己半天的醉鬼撲通一聲閉目倒地,唯獨嘴里卻還拋出最后兩個字。“……紀之……”等等,他叫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就好像……在叫自己似的。明明是該立即逃走,宗念卻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倒地的人身邊蹲了下來。方才一直沒能好好地看清這人的長相,現在他倒地昏迷,遮著臉的長發四散落地,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沒了那陰森森的長發與詭異的神情,這人的容貌看起來就像是個再正常不過,甚至還稱得上俊朗的正經人,只是就連在昏迷中,他還依舊眉心緊鎖,似乎愁已經離不開他的眉頭。宗念仔細端詳了半晌,越看越熟悉,內心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他當機立斷扒開了對方的外衫,果然從那人的脖子上翻出一個用黑繩串起來的哨子。這哨子原本是用竹枝做的,由于時日經過,已經變得發黃發舊,但那根黑繩卻十分嶄新,看得出主人十分愛護珍惜。手中拿著那枚哨子,宗念的神情變得非常復雜。他想起來了。這個人……***十歲的時候,宗念非常調皮好動,一刻也閑不下來,總是偷偷在該習劍的時辰里跑到后山里。飛星塢建在前有秀水,后靠青山的地方,玩耍去處實在是太多,而宗念最喜歡去的,就是后山的那片竹林。那日宗念照舊早早地就逃了出來。練劍太無趣,他年紀還小,沉不下心,只想著去竹林里找片竹葉試試能不能吹響。這玩法是管家告訴他的,他卻從來都沒試成功過,已經吹了好幾個月,仍是沒能吹響哪片竹葉。這一天也沒有例外。翻來找去地找了一片最大的竹葉,宗念用手捏著放在唇邊含住,鼓著臉頰便直接吹。“卟——”又是這樣難聽的聲音,宗念不死心地又吹了好久,嘴唇都麻了,那濕漉漉的竹葉仍然半點聲都不出。宗念癟嘴,生氣地把葉子往地上一丟,又找了一片新的放在嘴唇上,正待動作,卻突然有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你這樣是吹不響的?!?/br>“誰???”宗念不高興地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看起來比他大了不少的少年,正帶著一臉打趣的笑坐在不遠的樹干上。“小孩,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見宗念發現了他,那少年毫不閃躲——或者說他本來就想讓少年發現他——直接跳下了樹干,快步朝他走了過來。“我在這吹竹葉,你不要打攪我?!弊谀羁戳怂麕籽?,心思卻更放在吹竹葉上,便顧不得還有個陌生人在場,直接卟卟地吹了起來。然而不管他換了多少片竹葉,仍然是吹不響。那少年也不惱,只是一直頗有興趣地站在一邊看著宗念越吹越不高興的神情。眼見著宗念再一次不高興地丟掉手里的竹葉,少年眼睛一轉,便笑著開口道。“你這吹法不對,所以出不了聲。我教你一個新的玩法,保證你能吹出聲。你想是不想?”宗念眼神一亮,問道。“什么?”見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少年滿意地從懷里拿出一枚口哨,放在口中吹出清亮的響聲。他看著宗念越來越亮的眼睛,把口哨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叫口哨,我教你吹。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宗念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也不聽是什么要求,直接把自己賣了。少年笑得狡黠,蹲到他的面前,掐了掐他嫩嫩的臉頰。“我叫做陸哨,你叫什么名字?”“宗紀之,我叫宗紀之?!?/br>前幾天才鬧著給自己取了字的宗念立即便把這個自己喜歡得不行的名字告訴了他。少年上下打量著一身綠衣的宗念,笑著低語道。“倒是挺像粽子的?!?/br>“你說什么?”宗念瞪大眼睛看著他,心中卻惦記著另一件事?!翱旖涛掖瞪谧??!?/br>作者有話要說:陸哨:粽子好吃得很,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