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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涼忍不住又看了眼勇者緊緊握著的那把劍。那還是兩千多年前先知根據自己的能力和勇者一起費了極大的功夫,才從惡龍手中奪來的。那時的他們雖然還未在人中取得極為崇高的地位,但由神眷顧的、注定要相伴千年的這一對靈魂,只要有彼此的陪伴,就足夠他們傻笑終日。“這……”勇者震驚地看著甄未涼,這樣的注視已經持續了兩三分鐘。他似乎在艱難地消化著甄未涼的話語。甄未涼很有耐心地等待。他丟掉手中的花梗,低頭挑了另一朵花。想了想,他又摘了幾枝,打算編個花冠。上次魏貞寒直接把花往自己的長發上一簪就了事,魏貞寒一直是短發,花簪不上去,但甄未涼可以編一個花冠啊。當然,教堂的花冠他是不會帶回去的,總覺得有點臟。不過沒關系,練練手,回去再□□魏貞寒的花。于是,甄未涼心安理得地開始辣手摧花。正編得開心,他終于聽到了勇者的聲音。這次,他的聲音有些喑?。骸澳?,你那次來找我……”到重點了!甄未涼神經一松,平靜道:“也沒什么……最后一次機會罷了?!?/br>什么機會?結合語境,很容易就能猜到:先知在給勇者,也是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雖然甄未涼已經不是先知,但結局都一樣。他們的故事,已經終結了。——但勇者不知道啊。他只是怔怔地看著甄未涼,湖綠色的雙眸一點點濡濕。他本身就是極好的容貌,如此一來,竟有幾分“楚楚動人”之感。他都做了什么?他親手放開了戀人給自己的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不是戀人足夠聰明,他甚至還會……親手殺了他……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如果不是教會的錯誤,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愚蠢,如果……如果……如果……不是因為……神……他并不傻。陪伴在先知身邊多年,基本的推理他還是會的。如果不是神,素來都是女性的先知怎么會投胎為男性?如果不是神,極少犯錯的教會怎么會陰差陽錯認錯了人?他上一世就知道,戀人為自己的下一次輪回做了某些準備。但她不說,他也就沒問。他也因此隱約知道,這一次的輪回可能有問題。也因此,盡管假先知遲遲不恢復魔力,盡管他面對假先知時心中常有違和感,他也一直沒有多想。或許是因為幾千年的愛戀確實太過刻骨銘心,他居然沒有對先知的男性身份產生絲毫排斥感。男女有什么關系?只要面前的這個人是他,就足夠了。然而此刻的甄未涼已經玩夠了手中已經被他□□得蔫頭蔫腦的花朵。他瞄了一眼勇者,確認效果已經達到,便丟下花冠,拍拍裙子上的枝葉花瓣,轉身離開。勇者下意識地追了兩步,卻又立刻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陪在他身邊的資格。靜立良久,他本想轉身離開,余光卻看到了一個精巧的花冠。他動作一滯,立刻如獲至寶地單膝跪地,幾近虔誠地將其從草叢間輕輕捧起。唯恐路上掉落了花瓣枝葉,他撕下了一塊衣角,小心翼翼地將其包裹起來。銀發的騎士身沐晨光,骨節分明的手指小心地擺弄著布料,眉目專注而帶著難以察覺的悲傷。許久,他站起身,疾步找到一個魔法師,笨拙地將花冠展現出來,帶著幾分羞赧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可以……對它施展一下長期保存的魔法嗎?”與此同時。已經回到了莊園的甄未涼興致勃勃地在莊園里禍害了一大片花叢,精心挑出了數枝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花朵,費了不小的力氣,將它們編織成了一個極其精致漂亮的花冠,無論顏色搭配還是造型都堪稱完美。甄未涼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洋洋得意地欣賞了半天,又扯掉了幾片略顯多余的葉子,這才念動咒語,給花冠刷了層保鮮buff。而后他便悄無聲息地潛進了正在處理公務的魏貞寒的辦公室——自從甄未涼在此定居后,他就把自己的辦公室從王宮遷到了這里——溜到魏貞寒身后,把花冠套在了他的頭上。魏貞寒沒有回頭:“不要鬧?!?/br>“沒有鬧?!闭缥礇鲆娝换仡^,只好親自動手把他的頭扭了過來。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果然男人戴花也還是有別的人能像我這么好看的?!?/br>魏貞寒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取下花冠,轉回頭繼續看他的公文。甄未涼就在他對面沙發前的地毯上坐下,欣賞了一會兒魏貞寒的美顏,慢慢覺得有點困,就閉上了雙眼。片刻后。察覺到對面那人的呼吸漸漸均勻,魏貞寒抬起了頭。他依然沒有理會頭上的花冠,動作輕柔地移開椅子,慢慢靠近,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才俯身將他抱起,轉身往臥室走去。俊朗的男子表情一如既往的漠然,然而頭上顏色繽紛、造型精巧的花冠讓這份漠然顯得有些滑稽。而他懷中白色法袍的那個熟睡美人,更讓他的舉止帶了幾分不自覺的溫柔與平和。遠處的一個女仆低聲道:“不知道為什么,單看他們兩位相處,就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靜謐之感?!?/br>她的同伴點頭應是。如今,全王國的人都知道先知目前暫居于攝政王的家中,但大家都沒多說什么。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先知與勇者的感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的。但很顯然,莊園中的女仆們有不同的看法。秉承著“不管不管我嗑的cp是真愛”的宗旨,她們今天也活躍在嗑cp的第一線。將懷中雖為男身卻有些瘦弱的人放回床上,替他脫掉鞋子、外袍,再輕輕蓋上被子,魏貞寒仿佛已經忘記了頭上的花冠,只回憶了一下剛才懷中的重量。……太瘦了。他不知道甄未涼為何一直扮做女性,但他知道,一直這么做,一定很辛苦。他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頭上的花冠,而后去甄未涼屋中的鏡子前看了看。對著鏡子不知想了些什么又或者只是在發呆,他腳步極輕地離開了房間,并輕輕帶上了門。他依然沒有摘下花冠。補夠了覺的甄未涼出房間吃午飯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而魏貞寒素來遷就他的作息,又從來不讓他等,總是估計好他用餐的時間提前讓人準備。于是甄未涼到達餐廳時,魏貞寒已經到了。他頭上的花冠依然沒摘下來。甄未涼覺得有點好笑。不過他和這哥們相處久了,自覺彼此已經是極好的哥們。魏貞寒這性子,估計是真的忘了,甄未涼懶得去管。上輩子和魏大少好聚好散之后,他一度覺得自己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