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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不經意間就落入陷阱再也掙脫不開。雖然周寒從來沒有做過對哥哥不利的事情,但安鋆有一種動物般的警覺,總是不放心,他問道:“愛一個人難道不是希望他能夠成長,并且獨立起來?你卻讓他變得軟弱,依賴于你?!?/br>“愛是不同的。我對宸宸的愛是希望他以后可以獨當一面,但對你哥不是,我會保護他,永遠給他留一座避風港?!?/br>安鋆不敢茍同,問道:“這是我哥追求的生活嗎?”周寒吃了一顆茶幾上的薄荷糖,自從住進了這邊,便不會在房間里抽煙了,冰涼的感覺從鼻息竄出來,很醒腦,他說道:“在事業上,音璇很有主見,他的工作完成度很高。但情感上,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總有一天他會看清,在他想通回頭的時候,那里還有個人在等他,他不會孤身一人?!?/br>如果許多事情沒發生,這表白就很動人,但現在安鋆卻無法替哥哥感到欣慰。這個高大強橫的男人就坐在面前,他能清清楚楚看到他深邃的眼眸,卻無法從眼底讀出任何信息,他看不懂周寒,試探性問道:“所以你要把在別處等著他的人都除掉對嗎?”周寒抬起了眼皮,不帶情緒地等他繼續。安鋆心里有了一個關于此次事件的輪廓,只是很多都僅僅是猜想:“陳郡山的事情不單純,星云的股票有問題?!?/br>他回來之后就在關注星云的走向,股票跌到一塌糊涂。通過人脈關系也看到了施暴者的供詞,他們自稱是楊卿卿的極端粉絲,但作案手法和履歷都顯示是涉黑團伙。楊卿卿與團伙老大是包養關系,看似是更深層次的理由,但他總覺得這事還有蹊蹺。周寒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道:“我不記得你有參與國內部分業務的權利,而且陳郡山的事情導致星云連續幾個跌停板很正常?!?/br>安鋆翻開電腦,轉過去給他看,說道:“不正常的是寒晟資本大量地回購股票,楚千云的前妻馬上就不是最大的股東?!?/br>周寒面不改色道:“這是止跌的一種措施?!?/br>“我認為現在還沒到需要啟動回購措施的時候?!卑蹭]刨根問底道:“你到底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的職級是沒有權利來質問周寒的,老板也沒有義務向員工解釋公司決策。但陳郡山因此命懸一線,他哥也與危險擦肩而過,他必須要問清楚。周寒還是從茶幾抽屜里掏出一盒煙,說道:“陪我去露臺嗎?”兩人站在特意請園丁精心修剪過的景觀前,俯瞰燕城的夜景。這座城市繁華又浮躁,有太多太多不完美的地方,卻依舊讓人著迷。安鋆湊過去給周寒點了煙,自己也拿出一根,深吸一口說道:“L市的煙很難抽?!?/br>“而且還得欣賞被焦油熏黑的肺?!敝芎粗旅孢€擁堵著的環路,說道:“你想回來了?”“我一直都想留在我哥身邊,只是身不由己?!彼恢毕肜绺绫荛_這些恩怨,但事與愿違,現在也脫不開干系了。周寒一手插兜,看向遠方的燈火闌珊,那是為了國慶節布置的彩燈,說道:“我會讓你回來,但不是現在?!?/br>“如果現在辭職,就是我說了算了?!?/br>周寒胸有成竹道:“你不會的?!?/br>沒錯,安鋆不會的,他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他不想在他哥或者陳郡山需要他幫助的時候,變成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周寒轉頭看著他,說道:“星云要出大變動,但不會殃及你哥,不用擔心?!?/br>“所以陳郡山的事只是一個開始?你實際參與了多少?那個楊卿卿的黑社會男友是你找的?”安鋆在循序漸進地問,希望能從蛛絲馬跡中捕捉到一點周寒的意圖。“當時有音璇在場我怎么可能冒這個風險自導自演?陳郡山明明是個受害者,卻被編成了一個加害者遭報應的故事,我不擅長cao控輿論,你應該知道這不是我的處事方式?!?/br>周寒說得很誠懇,但他胡說八道的時候也讓人感覺真誠。安音璇雖然看著不好惹,其實心思單純,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安鋆不一樣,這些年看慣他在金融圈的深謀遠慮,深知這人不簡單,就沒那么容易相信。“如果不是你干的,那到底是誰?陳郡山只是個明靶子,他真正想動的是肖權對不對?”“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而且黑社會圍毆太下作?!?/br>這是說得通的,周寒不屑用暴力解決問題,他最擅長的是抓住時機落井下石,讓人再也不能翻身。就算陳郡山遇襲跟他無關,但趁著股票震蕩要掌控整個星云,他絕對做得出來。“你不是始作俑者,可最終能贏的只有你。你會在肖權身上故技重施,就像你當年對付梁緒那樣?!?/br>周寒饒有興致地問道:“那這一次你也要站在我對立面嗎?”這態度讓安鋆不舒服,回答不出一個字。如果傻里傻氣的,從不了解,便不會有心理負擔,但他這樣一知半解又無法反抗,就要承擔巨大的精神壓力。人與人本就不會站在完全相同的立場上,只會因時局不同暫時同仇敵愾罷了。安鋆把煙掐了,說道:“那我們換個角度,難道不是你扶持肖權坐上了現在的位置,還是說你想借機找個更聽話的傀儡?你一定有什么理由必須要動肖權?!?/br>“你的假期就剩幾天了,還是放松地陪陪家人和朋友,你去L市之前答應我的事,還沒有兌現?!?/br>他說過要拿回A國分公司的執行權,而現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準備了那么久,他等的契機近在眼前?;匮喑遣乓恢?,又招惹上了陳郡山這朵爛桃花,剪不斷理還亂,一個個變動接踵而至,讓他極度焦頭爛額。燕城的初秋天氣變幻莫測,待大雨將至時,氣壓降低,動物躁動,總會讓人胸口陣陣憋悶,憂慮又不安。香江的半山別墅中,安音璇是被窗外枝頭的鳥兒叫醒的,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表,才六點。洗漱之后,他換上休閑裝去了后花園。昨日的繡球花染上了滴滴露水,天色還未大亮,這個季節的香江已經涼爽了起來。“起那么早,昨晚睡得還好嗎?”一個溫柔的女聲從后方傳來。安音璇回頭向上指指,說道:“睡得很舒服,早上我聽見它在唱歌?!?/br>溫蘊儀順著看上去,那鳥兒又是一通亂叫,她說道:“這是Stefani?!?/br>“她有名字?”“還有一只,叫Jones。他們每天出沒的時間不同,Stefani是早上,Jones是中午,好幾年了,所以我給他們取了名字?!?/br>安音璇好奇地問道:“怎么分辨?羽毛顏色不同?”溫蘊儀指指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