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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出后的首次巡演也接近了尾聲,大部分藝人都是第一場在燕城,他卻剛好相反,最終場定在了家鄉燕城,有種落葉歸根雁歸故里的情懷。燕城的場地定在了國家大劇院,愛樂樂團全程助陣,票價也創下了音樂演出的歷史新高,座位少票面價格自然就要提升起來,這才是真正的高品質。媒體已經把這場巡演吹成了改變華語樂壇的歷史性突破,這有肖權運作的成分,卻也不是徒有其表,看過的人都表示值得,口碑爆棚。安音璇錄完了專輯,心癢癢地想去看,但又不能明目張膽管肖權或者陳郡山要票,太丟面子了。剛好這天周寒來家里看宸宸,他對周寒倒是不扭捏了,直接就問道:“白雁嵐演唱會有沒有請你去?”周寒抱起宸宸,不明所以道:“他給了我兩張票,最后一場的,你要去看?”“你請我去?那我得看能不能騰出時間,最近很忙?!彼焉嘲l上的小孩玩具都胡嚕到地上,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脆響,總算是有了個能坐的地方。家里有了小孩就到處都是孩子的痕跡,尿片紙巾飯兜兒亂扔,玩具也到處都是,不是育嬰師不收拾,而是收拾的速度遠遠不及安音璇和兒子倆人弄亂的速度。而且安音璇給兒子買東西眼睛不帶眨一下,玩具都堆成了山,誰勸都不聽,家里就很災難了。周寒拿著一個練習抓握的球逗宸宸,心道這不是你問我有沒有票,怎么還跟我求著你來似的,他無所謂道:“沒時間就算了,我也沒想去?!?/br>安音璇不忿道:“他特意請的你,說明很重視你,你倒好,說不去就不去了,不是親兄弟感情就是不夠深。要是我給安鋆演唱會的票,他就算坐十幾個小時飛機也得趕過來?!?/br>怎么就上升到是不是親兄弟的話題了,周寒好笑道:“那你替我去,行嗎?”“你不是有兩張票么?又不是我看了你就看不成。再說了,我一個人去干嘛?我又不是想看他,我是怕你寂寞想陪著你?!?/br>周寒覺得他現在大言不慚地瞎說八道的功底是越來越強了,妥協道:“行,我寂寞,那我誠心邀請你陪我一下,能把你的工作推一推嗎?”“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應該問題不大吧?!彼銥槠潆y地說道。周寒覺得自己真是個賤骨頭。“把票給我看看?!卑惨翳蝗幌肫饋?,他目標那么大,可不能坐在太顯眼的位置。宸宸半歲了,揪著周寒的領子不撒手,他根本放不下來,抬了抬下巴道:“一起去我那吧,我告訴你在哪?!?/br>兩人抱著孩子回到了周寒家,就在對門倒是方便。進了書房,周寒一邊跟宸宸咿咿呀呀地出怪聲,一邊說道:“你找一下寫字臺右邊的第一個抽屜?!?/br>雖然才搬來一個多月,但屋里的陳設已經是井井有條,比起他家的臟亂差,簡直是天壤之別。他拉開抽屜,翻找半天,一臺筆電,幾份合同和文件,還有一個很小巧的私印,除此以外沒別的東西了。“沒有?!?/br>“夾在筆電里了?!敝芎f道。“干嘛還怕被人偷了???”他把票從信封里拿出來看了看,說道:“不行,是vip的,會被人認出來?!?/br>他倒是不怕白雁嵐看見,下面黑漆漆的在臺上也看不見,但他怕粉絲認出來,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他來了。周寒無奈道:“那我去給你買個后排的?”“別看了,都賣光了?!彼臼窍胱约和低翟诰W上買的,可誰知道早就售罄了,沒搶著。周寒只得又想了其他辦法,“那我找個黃牛?”他啟動了筆電,找了個網絡交易平臺聊上了,周寒坐在沙發上跟宸宸玩得不亦樂乎,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只聽他“啪”地一聲把電腦合上了。“怎么了?”周寒看他一臉兇神惡煞便問道。他氣道:“880的三層天臺票還要加價?!我不會給他花那么多錢,絕對不可能,50不能再多了!”周寒心想50只能當天去門口買了,還得等白雁嵐唱了幾首歌再進去。有好好的vip不去,偏要門口蹲票,這是遭的哪門子罪。他癟著嘴把筆電放回去,卻拉錯了抽屜,周寒一個沒注意,再回頭看他的時候已經阻止不了了:“不是左邊的……”剛一開他就發現了許多票根,原來周寒還挺有音樂細胞,調侃道:“你這么愛看演唱會,怎么……”厚厚的一疊都是黑色的票根,怎么看怎么眼熟,不是白雁嵐的,不是其他任何人的,而是他自己的。仔細看著上面的日期,這是他出道以來每一場演唱會的票根,有些場次久遠到連他都記不得了。座位都不是前幾排,但也不是很靠后,能看出是刻意在回避什么。他把票根一張張攤在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成一排又一排,說道:“這算什么?追星族?”周寒被發現了倒也從容,他就是這種從不會緊張焦躁的人,說道:“你說是就是吧?!?/br>“你……!”他無言以對,這個人即便在躲著他的兩年里,也場場沒有缺席他的表演,所以在他失蹤后,周寒才是唯一那個能找到他的人。一份用心對待的感情,早晚能被察覺得到。周寒的愛意濃烈而深沉,他要具備多大的勇氣才能拒絕。“我就是想告訴你?!笨粗仢M整張桌子的票根,他眼眶有些紅,聲音也有些抖。周寒坦然地說道:“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下次我不……”安音璇打斷了他:“看不見的?!?/br>“嗯?”“你就算坐第一排我也看不見的,我唱歌的時候很專心,從不會注意下面的觀眾?!?/br>周寒笑了笑,說道:“那就好?!?/br>“好什么?”他質問道:“哪里好了?”正當周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時候,只見宸宸抓著他的頭發,清晰地叫了一聲:“爸爸?!?/br>“?!”安音璇一下站起身來,椅子都差點兒倒了,問道:“會叫、叫爸爸了?”“好像是?!敝芎埠芘d奮,看著宸宸圓溜溜的大眼睛,問道:“你是叫我爸爸了?”“明明是叫的我!”他跑上來,要把兒子接過來,可宸宸完全不領情,拽著周寒的領帶不撒手,他便用了蠻力抱孩子,誰知宸宸一著急,摟著周寒又大叫了一聲:“爸爸!”“?”在事實面前,他被嘲諷得體無完膚。周寒還在補刀:“好像是在叫我?!?/br>“你晚上別跟我回家了,你就睡這,反正你叫周安宸,他是你親爸行了吧,你這就是認賊作父?!卑惨翳呀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