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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政治書給扔過去,書重重的砸到牛皮紙上,激起一地的灰塵,蹲在旁邊的同學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對不起,手重了,”他有禮貌的道歉。自從之前那小子在聚會的時候跟自己說過那番話之后,自己就跟著了魔一樣,這段時間做什么都不對勁兒的樣子。呼……舒揚捋了捋思路,準備重新靜下來的時候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剛剛尹光明那有些朦朧的眼神,小巧的臉蛋像是一顆棉花糖,讓人忍不住湊近去咬一口。cao,舒揚死命壓住自己上翹的嘴角,那小子之前就說了喜歡自己,現在這種若即若離的姿態是想釣著誰?他甩甩頭發,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甩出去,把精力都專注到眼前的事情上來。校東門,兩個保安大叔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尚晨離他們有點兒遠,只聽見他們似乎在聊著老家釀的酒。“……有點兒想抽煙了,”尚晨壓下心頭莫名升起來的煩悶抱怨說。0911有點詫異,“你會抽煙?”尚晨反應過來,笑著點點頭說:“之前會一點兒,但是不是經常抽,只是壓力很大的時候會抽一根,也沒有很大的癮?!?/br>0911了然的點點頭,“我幫你去倉庫翻一翻,應該還有的我記得?!?/br>尚晨失笑,他說:“沒事沒事,我就是…額,心里有點兒煩,”他把懷里的一兩本書放到斜挎的書包里面,“學校門口抽煙還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煩來呢?!?/br>0911翻找物品的手一頓,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最近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了,先是三番五次的表現出了自己的情緒和喜好,再是像現在這樣,不管任務,遷就宿主心情。可能完成這個世界之后需要好好的調整一下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重新在控制板前面坐了下來。舒揚走在人群當中,因為出挑的身高讓他的視線比別人更領先一步,他只是稍微轉了轉頭,就看見了東門花壇腳下那個蹲著的瘦小身影。幾乎是同一時間,之前搬書時候積攢的煩悶情緒一下子就散了大半,他側身從擁擠的人潮當中擠了出去,就像是一條靈活的魚。尚晨把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他伸出清瘦的手指點了點花圃里開的鮮艷的矮株茶花,新鮮的露水滑過嬌嫩的水粉色花瓣,看的人身心舒暢。“尹光明!”是熟悉的聲音,不耐煩的語調里尚晨居然聽出了一點點歡欣雀躍的感覺。他半彎著腰,用手撐住了自己的膝蓋,僵硬的保持了一段時間這樣的姿勢。舒揚把書包甩到肩膀上,推了自行車走過來的時候他還在這樣半蹲著。“怎么了?蹲傻了?”舒揚皺皺眉頭,沒好氣的說,但是還是把車停在了旁邊,走過來拉拉他的胳膊。尚晨借著他的力氣勉強的站了起來,仰頭笑了一下,“沒,蹲久了,腿有點兒麻?!?/br>舒揚沒說什么,就那樣扶著他站了一會兒。校門口人來人往,車輛川流不息,他們兩個人站著沒說話,一動不動的,似乎隔絕了外界,把這里罩了一個玻璃罩子。舒揚不知道這種心安的感覺是怎么來的,像是在胸口暖洋洋的敷了一層熱毛巾,心里那點兒小別扭慢慢的全部都熨平整了。尚晨過了半晌才甩甩腿,在原地跳了幾下。校服口袋很寬,從里面響起鑰匙之間相互碰撞的聲音,很清脆。舒揚松開扶著他的手,自顧自的走到停自行車的地方把車推了過來,他朝尚晨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上車。“你在載我?”尚晨挑了挑眉毛,據他所知,這自行車后座可是之前舒揚女朋友都沒坐過的。“快點的,不然等下你自己一個人走路過來?!笔鎿P很不耐煩的雙腳往前一滑,自行車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行了一小段。“等等,來了?!辈蛔撞蛔?,尚晨努努嘴,把書包反過來抱在懷里,很重的砸到了舒揚的自行車后座上,“走吧,我可是很重的?!?/br>舒揚輕輕的笑了一聲,單腳往前一蹬,開始平穩的騎起來。穿過形形色色的人群車流,舒揚靜默的在路上行駛著,因為冬天的原因,道路兩邊的玉蘭花樹葉子全部都掉光了,落到人行道兩旁的臺階上,鋪了厚厚一層。尚晨百無聊賴的瞇起眼睛往上看,發現每一根枝條上都綴了密密麻麻的綠色新芽,看得人不由得欣喜起來。“春天又要到了啊……”尚晨小小聲的嘟囔著,結果還是被舒揚聽見了。“嗯,過一兩個星期就會回暖起來,”因為前面一段路是上坡,他不得不弓起背脊來踩自行車,看起來很吃力的樣子,“以后…就能去,打籃球了?!?/br>簡單的一句話,他說的氣喘吁吁的,尚晨半瞇著眼從下往上看他,看見少年彎曲的背脊,很像一張緊繃著弓。他的頭發順著風飄揚起來,在凌冽的空氣中顯現出很柔軟的樣子。尚晨在半空中伸出一只手去,在舒揚的頭頂臨摹了一遍,像是在撫摸他的頭發一樣。我記得,之前也有人這樣騎著自行車載我回家來著,尚晨把手慢慢的放下,心里一陣一陣密集的疼痛,那也是個很冷的冬天,好像還下了雪,空氣很潮濕,吸進肺里面像針扎一樣……尚晨低落的重新抱住了懷里的書包,那個時候,至少心還是暖的,他想。一陣不太刺耳的剎車聲音,舒揚把車停在了一家裝修很復古風的奶茶店門口,“到了,下來吧?!?/br>尚晨乖乖的下車,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現金,有些戒備的看著舒揚說:“說好了,如果很貴的話我可付不起啊,到時候把你抵在這里洗碗,我回去拿錢?!?/br>舒揚把車鎖好,輕蔑的看了一眼尚晨,自顧自的走進店里面,“要抵也是你在這里洗碗?!?/br>尚晨白了他一眼,舒揚這個人的性格真的挺難描述的,不熟的時候裝的比誰都禮貌,一旦和他有什么交際,或者是利益上的沖突,這人馬上能給你換個樣子,比川劇變臉還快。有些不情不愿的走進店里,發現著小子彎下腰在和吧臺里圍的店長有說有笑,尚晨把書包背回后面,踢了他一腳說:“坐哪兒?”舒揚嘖了一聲,隨便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尚晨走過去把書包放下了,余光還瞟著收銀臺前的那個女店主。結果越看越臉熟,直到舒揚從吧臺前端了兩杯奶昔走過來時尚晨才反應過來,店主好像是之前過年時候在年貨市場上賣花的舒揚他小姨。“哎,你姨???”尚晨朝那邊抬抬下巴。“嗯,”舒揚的手指在原木紋的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和著店里面放的爵士樂,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尚晨很久沒有喝過這種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