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他耳邊輕聲說了什么,緊接著就低低笑了起來。任昀偏過頭朝他們那看了一眼,又將目光投到了謝然身上,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些疏離。本來是沒有這樣的感覺的,雖然從敦煌回來后,他們聚少離多,但只要兩個人待在一塊時,空氣里彌漫的熱度絕不會少上半分。可現在這么一對比……任昀突然就覺得那兩個人有些礙眼了,一個戀愛談了五六七八年,同性婚姻法都通過了,還能膩歪成這樣,過分幼稚。顏言的節目在活動中間,比謝然的要早。他站在臺上時,目光總會瞟到他們這一桌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看誰。握著話筒的手上戴了三個戒指,食指上是一個夸張的骷髏頭,小拇指上是一個簡單的字母尾戒,而無名指上,則是一個富有設計感的白金戒指。正好此刻喻清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任昀碰巧那么一看,在他的無名指上也看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白金戒指。行吧。他把視線挪到了謝然手上,發現謝然只有食指和中指上戴著東西,無名指空空如也。“顏哥的rap和vocal真的很強?!敝x然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以為是任昀坐得無聊了,便側過身同他找起了話題,“我參加PD的時候,好幾次排練都被說。比如當時寫一個詞,我覺得那樣押韻好聽,寫完給他看,然后他當時一句話直接把我說蒙了?!?/br>“什么話?”謝然:“忘了,反正就是說他沒太看明白我寫的是什么?!?/br>任昀不咸不淡地回道:“堅持自己就好?!?/br>“主要是那個詞確實寫得不怎么樣,我現在再回頭去看的話,估計也會和他說出同一句話?!?/br>“顏言他一向這樣?!庇髑宓?,“他現在去聽自己剛出道時寫的歌,也會邊聽邊罵的?!?/br>謝然笑了幾聲,說:“但我還挺喜歡他的那首?!?/br>是顏言在二十四歲那年寫給喻清的歌,堪稱甜言蜜喻的鎮圈之寶,這么多年始終坐在正宮的位置上。喻清愣了愣,嘴角生硬地勾了一下,道:“我也很喜歡?!?/br>任昀壓了壓嘴角,心情不太美麗。他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么又聊到了一塊去。“我在顏哥的工作室里看到了很多吉他,聽說都是您送的?”“是啊。當年他出國四年嘛,四年我們都沒聯系,某一年生日他突然舊事重提,開始鬧脾氣,我就只能把這四年的禮物都補上了?!庇髑孱D了頓,壓低了聲音道,“你別當著他的面說,小孩子容易生氣?!?/br>其實顏言的年紀也不算小了,但在喻清的心里,他似乎永遠都是那個叫他“喻哥”的弟弟。謝然突然就有些羨慕。第66章關山顏言的性子并不屬于對人熱絡的那種,初次見面時甚至還會讓人覺得冷淡、難相處。當時他們這群練習生最不敢搭話的便是他,一是這人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二是大部分人都經歷過顏言在初評級時的死亡點評。但這樣一個人,卻把所有的柔軟都留給了喻清。謝然抬起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越是冷淡的人,溫情起來就越是令人心動。顏言回來后不久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提醒謝然到后臺準備。他擦著任昀的膝蓋打算出去,卻不想后者搶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璋档臒艄庀?,他頭發上的那點金粉閃著細碎的光,眼眸的顏色都顯得有些幽深,他仰著頭,額前的頭發沒固定好,掉了一小撮下來,但并沒有影響到什么,反而在這張臉上添了一點慵懶的感覺。任昀什么話也沒說,只是用另一只手在他的后腰上拍了拍,就松開了手。謝然的粉絲舉著燈牌,在觀眾席中占了大片江山,等到主持人讀完講稿,席上便爆發出了劇烈的歡呼聲。畢竟粉絲已經太久沒有見到他了,沒有多少粉絲能忍受一個月見不到正主的生活。謝然走上了舞臺,在中央站定。他的耳返還掛在耳上,并沒有完全戴上。他先是對著兩邊的觀眾席鞠了個躬,然后才將耳返塞進耳中,握上了身前的話筒。當前奏響起時,臺下又是一陣呼聲。主持人并沒有介紹這首歌的名字,除了謝然和相關的制作人員,沒有人聽過這首歌,包括任昀。這首歌的靈感誕生在鳴沙山上。謝然從前很少會嘗試國風的創作,但這首歌中用的大多都是C國的傳統樂器,伴奏里甚至還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銅鈴聲,歌曲里還有很多的素材都是來自敦煌那個地方。他上臺前松了內搭衣服領口的扣子,露出脖頸至胸膛間一小片的皮膚,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照在脖子上掛著的那條銀色細鏈上。任昀的眼睛不由瞇起,因為那條鏈子上還串著一個東西——一個銀色的圓環,準確地說,應該是三個。他們的婚戒是由三個圓環交疊而成的,顏色也各不相同,但被舞臺上的燈光一照,只有銀色最為凸顯。原來他已經戴在身上了。任昀摸了摸自己的左手無名指,然后用左手搭著右手手背,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謝然唱歌時會微微抬起上顎,為了更好地發聲。犬牙因此暴露在了燈光下。謝然的犬牙比大部分人的都要尖上一點,看起來有些可愛。臺上的燈光不斷變化,再配上今天的妝發,讓他更像是游離于世外的霧氣,干凈、清冷,卻又讓人心神激蕩。顏言流露出贊賞的神色,喻清也倚在沙發上安靜地聽著。任昀的目光始終沒有從謝然的身上挪開。歌中有一段吟唱,謝然拿下了話筒,緩緩閉上了眼。這一段吟唱大概有二十秒,他的氣息一直很穩。謝然的音色很適合這樣的唱法,就算是后期修音了,都不會有這一段現場來得震撼。觀眾席上的粉絲頓時噤了聲,整個會場仿佛只剩下了謝然一人。任昀想起了他們走過的那片沙山,它不知在那里坐落了多久,任憑多少年的風簌簌而過,都不曾變換。一代又一代的人從它的背上爬過,綿軟的沙或許會溜進他們的鞋,或許會貼著他們的皮膚。在那里,就算是晴朗的天氣也能聽到轟鳴的雷響。越過那座山后,看到的則是如翡翠般的月牙泉。謝然的前一分鐘,就像是那座鳴沙山,而這溫柔的二十秒,是月牙泉。有的人天生就應該站在舞臺上,他的一輩子或許都屬于那個地方。謝然睜開了眼,他的目光穿過了身前的光幕,落在了任昀身上。后者抬起手,輕輕地鼓起了掌,左手無名指上似乎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看真切,背景的伴奏便停了下來。幾個主持人走上臺,先是夸贊了幾句他的表演,緊接著便問:“好像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