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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意思,一點也沒猶豫就拒絕了。陸元克倒好脾氣同她商量:“小柔,萬事我都依你,只這件你別任性,我萬一哪天…我的東西總歸是要給他的,現在不跟著我做事,以后怎么接手?”“不,”她說:“我也同你講明白,葉真去了名不正言不順,白送去給人戳脊梁骨嗎?你有女兒,你讓她去接手?!?/br>陸元克聽得鎖起眉頭,見她神情苦惱,卻忽然笑了:“怎么會名不正言不順,我已經就向法院提交了離婚申請,很快我就會搬來和你一起住?!?/br>“啪嗒…”葉明柔停下筷子,反應遲緩的抬眼看向他,幾乎以為面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犯病了出現的幻覺。陸元克繼續道:“況且陸娜…她性子太過浮躁,我不可能把公司交給她,小柔,別再拒絕?!?/br>葉明柔呆呆的盯著他卻作不出任何回應,陸元克的臉已經蒼老了許多,鬢角微霜,這樣如釋重負的坦蕩笑容卻是許久未見了。猶記得年少時咖啡廳初遇,她毛手毛腳打翻了杯子,一桌人皆沒有好臉色,只陸元克拎起濕漉漉的文件沖她爽朗一笑,繼而轉頭對同伴說:“喂,別為難她,我有備份?!?/br>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得眉間陰鷙之氣不散?葉明柔記得那時熱戀,他突然被告知家中變故,足足消失了三個月才出現,滿身酒氣,眼中布滿血絲,他摟著她接吻,像沙漠里尋到了水源的瀕死旅人,葉明柔亦十分思念他,他一向是溫和又禮貌的戀人,夜里卻將她壓在床上,不顧她矜持的觀念分開她的腿。整整一周,形同軟禁一般把她關在家里瘋狂zuoai,她一旦提出要走陸元克就抱著她求她:“我需要你,陪陪我,小柔?!?/br>陸元克陷在情欲中的狂放樣子常常會讓她感到害怕,像一頭被打得鮮血淋漓的狼,這一刻是脆弱無助的,稍不留神,他的悲傷痛楚就像養料一樣把深藏在骨縫里的兇狠本性激發出來。再然后他說要去做一件萬劫不復的事,誰料三個月后葉明柔查出懷孕滿心歡喜的去找他,才發現他居然已經和另一個女人結了婚,還給她一筆錢要她打掉孩子。“不能要,否則你和孩子都會有危險?!蹦菚r的陰沉與無情,已經一切都變了。葉明柔眼眶酸澀,低頭握住勺子喝湯的手在輕顫,現在想來,大概就是他父母被丁家害得雙雙亡故之后,他的復仇計劃開啟,眉宇間便壓住了一道痛苦的濃云。“小柔?”陸元克不厭其煩的說:“就讓葉真跟著我做事吧,他在國外獨居八年,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再說這些年書也不能白讀了,他的專業成績很好,就該做這個的?!?/br>湯碗里掉進顆眼淚,葉明柔說:“好…”天氣涼了,黑夜也漸次長,不知不覺又是落葉紛飛的時節。賀驍履行著每隔三天就放葉真回‘娘’家住一晚的承諾,一開始還挺循規蹈矩的,后來把葉真送去吃了晚飯,他自己也賴著不走了,葉明柔只好收拾出一個房間給他住。他們都還沒正式出柜,賀驍也并不敢明目張膽要求和葉真睡一個床,只是年輕氣盛,又是情正濃時,待夜深了,悄悄摸進他房里,上床摟著人又摸又親,葉真捂在被子里面紅耳赤,怕發出聲音被mama察覺,憋得很幸苦。這天送了葉真回家住,他也剛好晚上有應酬。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了,車子剛開出路口,忽然聽見女人尖細的慘叫聲,定睛去看,只見兩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說著粗鄙話語,正拽著那女人往綠化帶走。第51章紅葉?珍珠賀驍下車呵斥了一句,還沒走到跟前那兩個男人就撒手跑了。女人狼狽的扶著路燈爬起來,傷了一只膝蓋,單腳跳著勉強站穩,她拎起包包掛上肩膀,又推了推眼鏡兒,這才抬頭頗有些尷尬的對‘救命恩人’笑道:“謝謝你…誒?賀總,原來是你啊?!?/br>賀驍略皺起眉打量她,也覺得她有些眼熟:“你是…我公司的員工?”“唉,不是…”她穿著高跟鞋,單腳往前跳了跳:“我是靈智的HR呀,咱們剛剛還一起吃過飯唱過歌呢,我是有多大眾臉呀?哈哈…”賀驍見她跳來跳去的還穿著裙子,怕她又跌就扶著她手臂:“不好意思,剛剛人太多了?!?/br>女人垂眸看地,快速跳了兩步爽朗一揮臂:“嗨,沒事兒,我叫付梅,現在不就認識了嘛?!眲傉f完就一腳將高跟鞋細跟踩進兩塊花磚間的縫隙里,腳踝一崴直直撲進賀驍懷里。女人溫軟的身體壓了過來,賀驍下意識揚起下巴躲開她的臉,止住了沖擊力后正要握住她肩膀扶開,忽聽她大叫:“啊——!別動,骨頭疼…”兩只腳都傷了的付梅幾乎站都站不穩,隔了好一會兒才從賀驍懷里退開,腳崴了的瞬間還不覺得,過了會兒倒生生疼出了眼淚,她望天眨眼,抹了抹眼角絲毫沒有垂頭喪氣,反而扯出一個笑來,眼底的狡黠與得意一閃而過,對賀驍說:“可能要麻煩賀總幫個忙了?!?/br>賀驍一向不喜歡有人來家中做客,他從初中起獨立生活,在家隨性慣了,不喜打擾,況且他在公司常常給人一種雷厲風行,不怒自威的感覺,這許多年來除了葉真和他那女強人老媽,還真沒幾個進過他家的。付梅淚眼汪汪的說自己出門忘記帶鑰匙了,賀驍說送她去賓館,她說沒帶身份證,賀驍說送她去朋友家,她說沒朋友,現在兩只腳都傷了,大半夜還被小流氓調戲,只要賀驍收留她住一晚,睡沙發就行,明天早上能走路了就自己回家找開鎖公司。賀驍瞧她一副大大咧咧女漢子的模樣,說話也坦蕩豪氣,雖有片刻猶豫,卻也不能深更半夜真把一個女孩扔在路邊,便同意她住一晚。不過沒讓她睡沙發,樓下有個小客房,被褥有,只是沒枕頭,付梅疊著腿坐在沙發上,聞言堅決謝絕了住客房的邀請,執意就睡在沙發上,她這樣客氣賀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捧了被子給她不再多言。付梅一邊齜牙咧嘴的揉腳踝,一邊打量起客廳,目光一頓,落在墻上的一個銀邊相框上,大約有20cm長的邊框,里面卻不是照片,只有孤零零的一片紅樹葉,襯著白墻壁很是惹眼,細看像是常見的香樟的葉子,她一時好奇就問:“賀總,你還蠻文藝的啊,怎么想到掛片樹葉在墻上?”賀驍倒了杯水給她,看了眼紅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妻子撿的,很久了,在他上初中的時候吧,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