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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齊辛用兵詭異迭出,十王爺勇猛難當,兩人配合無間,將外夷逐出境內,簽下永世稱臣的降書。然在班師回京的途中,十王爺被細作的流箭所傷,一發不可收拾,撒手西天。經此一役,齊辛一路封官加爵,榮寵至極,因有滅夷之功,更是特封為威武護國大將軍。齊辛跪辭無效,不得不受封。世人看見皆尊稱為大將軍,久之,大家也忘記了齊大將軍是大德史書上唯一一位身無武功的文弱書生。正想著,那邊已經沐浴完畢了,穿著件青中帶紫的長袍,臉色依然有些白,不過比剛才好多了,有幾縷濕著頭發貼著鬢邊。皇帝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節不粗,細細的,透明的可以看見埋伏在皮膚下面的青筋?;实鄣溃骸斑@雙手怎么像女人一樣的?!?/br>齊湉垂著眼睛不語,來時他的父親允諾了他的心愿。那個心愿被他藏在心里多年,父親提起的時候,他的心中很是震撼。皇帝又捏了捏他的手,看他沒有反抗的意思,似乎有些滿意,又伸手去攬他的腰。他整個人一僵,目光投向皇帝,黑沉沉的眼珠,透出困惑的神情?;实塾秩滩蛔惿献?,要親他。他猛地雙手用力向前一推,皇帝猝不及防倒是被他推開了,他迅速跪在地上,道:“草民今天是來請罪的?!币蛔忠痪?,說著請罪,卻含著責備的意思,仿佛是來申明立場的。皇帝站在原地沒有出聲。齊湉又補充道:“草民那日對陛下不敬,請陛下責罰?!闭f完,就伏在青石地板上不動了。皇帝輕輕笑了一聲,道:“齊括是不是和你說,朕滿意了,你就可以出宮了?”“是的?!比艘廊环谇嗍迳?,悶悶地答道。“那你可知如何讓朕滿意?!?/br>“但憑皇上處置?!?/br>皇帝開口說了一句話。齊湉緩緩抬起頭,方才皇帝的行為已經讓他覺得不對勁,如今這一句終于證實了他的想法,讓他逃無所逃?;实圩屑毜乜粗纳袂?,盤算著他等會抗命起來要施出的手段。只見他臉上雖然透著悲憤、屈辱,卻還是強自按捺著,沒有發作。直到那人哆哆嗦嗦地脫了衣服躺到床上了,皇帝才回神過來,原來那些手段是用不上了,心中還有些遺憾。床上的人雙目緊閉,皺著眉頭,還未碰他,卻已經擺出一副忍受酷刑的表情?;实垡路矝]有脫,就直接上榻,摸了摸他的身體,繃得這么緊。“放松?!?/br>聽到他深深的呼吸了幾口,身體終于軟了下來。皇帝心滿意足地摸了幾把,就開始擺弄他的身體。一擺弄,又僵得不得了。用力拍了他的后背一下以示懲戒,他整個人像突然受驚一般跳了起來??粗实塾行┎荒偷难凵?,又慢慢放松了下來。如此弄了幾次,絲毫不能盡興,卻出奇地沒有將他踢下去,也不要宮女伺候,自己除去了衣服鞋襪,摟著一塊木頭就睡覺了。睡到半夜的時候,皇帝做了一個夢,在夢里,寢殿著火了,他全身都被火包圍了,火勢雖然很大,但是燒在身上沒有火燒火燎的感覺,只是覺得熱得很,很不舒服?;实垩劬]有睜開,摸到自己身邊的人,還是安安靜靜地躺著。正準備換個姿勢,卻覺得不對勁。覺得身邊的這塊木頭似乎燙了點,伸手覆在他的額頭,原來是他發起了高燒。皇帝寢殿的西側有一排的小房間,太醫宗薄明,兩撇稀稀拉拉的山羊胡,總是喜歡瞇著眼睛看人,讓人極不舒服。醫術手法也向來有些鬼怪,偏偏總能把雜癥醫好。所以皇帝寢殿的當值他一個月也有幾天輪到。不過當今圣上,正值旺年,連春秋鼎盛的年齡都還不到,平日里龍行虎步,一望就是精力過剩的主。近些年來太醫當值也只是形式,不過防著萬一罷了。當夜當值的便是宗薄明,他如往常一般作息,半夜被太監從被窩里叫醒的時候,他迷迷糊糊正睡得很香。咕噥了一聲又側了身,往里躺。直到被人推了第三把,他才驚醒過來。于是匆匆忙忙,衣服都沒有穿整齊就跟著太監走。太監的腳步經過訓練,走起來又輕又快,宗薄明提著袍子跟著,腳步快雖快,瞧著太監眉宇間的神色又是很從容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納悶。太監撩開一層又一層的紗幔,宗薄明低著頭,一手提著藥箱,當值這么久,其實他也是第一次入天子的寢殿。來到床邊,才看到天子安坐在一邊的暖榻上,忙著跪下請安。在他禮畢之后,太監才領著他給床上的人把脈。躺在床上的是個男人,宗薄明一眼就看出,雖然很干凈,剔透得在燭光下泛出淡淡的光澤,但是從指節中,骨骼中依然可以分辨出來,不是未發育成熟的少年,而是一個成年的男子。太監正好將床帳拉起,用床側的金鉤鉤住,露出床上人的模樣。宗薄明看了一眼,心頭一跳,不敢表露出分毫的神情,宮廷秘事,不容人置喙分毫,若想活得長久些,有時管好自己嘴巴也是不夠的,一個不適宜的神情都會招來殺機。宗薄明把好脈,又看了看病人的神色,回頭稟告:“陛下,病人心口有郁結之氣圍繞,身體又經過乍冷乍熱,經脈一時承受不住,才發起燒來?!?/br>一聽到乍冷乍熱,皇帝想起他在雪地里進屋,又馬上沐浴的關系,心中又不屑這男人的身體,怎么這么弱,卻不知齊湉已經在雪地里跪了好幾個時辰了。“那要多久才能好?”還剛剛到手的,新鮮勁都還沒有怎么嘗就來這一出,皇帝的口氣不是很好。宗薄明接著道:“現下還只是發燒,等高燒退了,可能會是風寒上來,估摸著要半個月的時間?!?/br>這么久,皇帝皺了皺眉頭,不做聲。宗薄明感覺到皇帝的情緒不是很好,這個時候不說話能少惹麻煩,但是此刻偏偏他又不得不開口,站在為龍體考慮的角度,提出醫者的意見:“陛下,請將病人移至別處,以防將病氣過繼給陛下?!?/br>皇帝看了看奉安,點點頭。于是一切開始有序地進行,在太監將齊湉從床上抬走的時候,齊湉還在迷糊地燒著,手腳輕微的動了動,嘴巴里發出一些聲響,皇帝抬頭瞥了他一眼,只見他臉紅得像蝦子一樣的。安置妥當之后,奉安上前,輕聲道:“奴才伺候陛下歇息吧?!?/br>這時天色已經有些發白了,皇帝覺得自己睡眠夠了,也不想歇了,道:“不用了,把晚上還沒批完的折子拿過來?!?/br>很多年后,皇帝回憶起他和齊湉的第一夜,半夜被他折騰得無法安睡,就像日后的很多個夜一樣,他從夢中驚醒,無法入睡,仿佛是第一夜就被下了咒一般,盡管第一夜皇帝只是單純地不想睡覺了而已,與日后的半夜醒來,被思念折磨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