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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掃了一眼身后的席泱,一伸手給了他一肘子。“你嘴里的煙味真難聞?!?/br>悶哼了一聲,席泱笑著揉了揉肚子,“那我戒煙好了?!?/br>“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睍r缺按著太陽xue,閉上了眼,席泱聳聳肩走到他身邊,倒了杯水正準備塞進時缺手里,時離就端著飯菜出來了。“哥,我……”砰!一聲巨響從側門里傳來了,客廳里的三個人都嚇了一跳,時缺飛快的站起來跑進了側門,后知后覺的時離也緊跟了上去,席泱走在最后,等他進去的時候,時缺已經在g前跪下了,時離呆呆的站在一邊,手上還端著盛好的飯菜,手足無措的看著g上的人。g邊的椅子倒在丁野腳下,臉色蒼白的醫生愣愣的看著一言不發的時缺,半天沒說出話來,房里一片死寂。時離手里的餐盤落了地,清脆的碗筷碎裂聲響起,伴著少年的一聲嗚咽,“爸——”丁野像是被時離的聲音刺激到了,整個人一震,像是已經站不穩了一樣,“時先生,對不起……我沒能幫上忙……對不起?!?/br>時離從丁野身邊跑了過去,他跟著時缺一起跪在了g邊,握住時天已經冰冷了的一只手,話語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來,憋得心疼。他沒想到時天會走的這么突然,明明他出去之前他還躺在這里,即使昏迷不醒,呼吸還是在的,轉眼之間,他的身體都已經沒有了人的體溫。時天死了。在他和時缺都不知道的時候,在他和時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爸……”時離把臉埋進了時天的手里,那只手上有著他熟悉的紋路和觸感,除了冰涼的溫度,除了已經停止的脈搏,一切還和以前一樣,是時天的感覺。聲音卡住了,眼淚在眼底里打轉,時離的肩頭在不斷從顫抖。他身邊的時缺還是鎮定的,除卻眼底的悲傷,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他平靜的跪在g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時天。五年前,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母親和meimei被殺了,五年后的今天,他的父親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永遠的離開了。同樣的悲痛,他原本以為他已經習慣了。緩慢而又沉重的,時缺按住了時離的肩膀,他沒有看時離,只是漠然的說:“不許哭,哭了,就真的殺了你?!?/br>時離僵住,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時缺,差點掉出眼眶的眼淚勉強被他收了回去,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哥……”時缺慢慢站了起來,他的目光還是沒有離開時天,“時離,如果你真的想留在我身邊幫忙,就不許哭?!?/br>他像是一個真正不會悲痛的人一樣,挺直脊背走了出去,留著時離在時天身邊,茫然的找不到發泄哀痛的方式。席泱和丁野也出去了,從來關緊的門這次沒有被關上,大開著的門外,吹來了凜冽的寒風,是時缺打開了所有的窗戶,讓灌進來的風吹走了所有的死寂。時天的葬禮被時缺安排的很隱蔽,來的人不多,時離一個都不認識,他沒有被時缺允許出席時天的葬禮,只能遠遠的站在墓園外的小樹林里看著,像是一個沒有關聯的陌生人一樣。時缺抹殺了他和時家的關系,所以他再也不能以時家二少爺的身份出現在人前。葬禮的那一天也下了很大的雪。時離舉著傘站在墓園外,一聲不吭的看著天上一片片落下來的雪,他想憎恨時缺不給他出席的身份,卻又悲哀著是自己太軟弱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遠遠的有一輛車開來了,是時離今天已經看厭了的黑色,時離揉了揉眼睛,把快要凍僵的手蜷在嘴邊,呼了口氣。太冷了,冷的他幾乎站不穩。“時離?!?/br>一個低低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時離臉色一變,抬眼看向了正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幾天沒有見到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舉著一把傘,眉眼間還是熟悉的樣子。時離頓了頓,淡淡的說道:“老師,好久不見?!?/br>左素臉上有些憔悴,唇角向來掛著的笑也沒有了,他走到時離面前,伸手握住時離沒有撐傘的手,“怎么不進去?”他朝著墓園大門看了一眼,時離低垂著眼睛沒看他,語氣也沒有帶什么情緒,“哥不許我進去,時家少爺只有一個,我進去不合禮數?!?/br>“嗯?”左素詫異的握緊了時離的手,忽然笑了笑,“我帶你進去好不好?”時離沒有多想,直接拒絕了,“不用了,我等他們出來再進去?!?/br>“不要嘴硬,聽話?!弊笏氐吐暤某饬艘痪?,拉著時離的手就朝著大門走去,“我爺爺的墓碑也在里面,雖然不能直接帶你去你爸爸那里,但也總比站在這里看得清楚一些?!?/br>時離立刻甩開了左素的手,臉上的表情陰沉了下來,“我說了不用你幫忙!”左素皺起眉,“聽話?!?/br>時離冷笑一聲,后退幾步,離左素遠了一些,臉朝向一邊,明擺著不想再和左素交談下去的模樣,左素抿緊了唇角,“時離……”“我哥已經答應接我離開了,老師?!睍r離打斷左素的話,平靜的說,“以后就不麻煩老師再照顧我了,以前用過的你的錢我也會找個時間還給你——就這樣,你可以走了?!?/br>“你要跟著你哥去H市?”“嗯,過幾天就可以……”“抱歉,他是跟著我一起走?!币粋€聲音插-了進來。時離皺緊眉看向墓園大門,參加葬禮的人陸陸續續都走出來了,插話進來的人也在里面,正含著笑朝他們走來。“你是?”左素語氣不善的問。這個男人之前在丁野家他也見過,只不過當時他沒有心思去和他多說,才到現在都不知道關于這個男人的任何信息——除了丁野很畏懼這個男人外。“席泱?!蹦腥艘话褦堊r離的肩膀,笑了笑,“我是第一次來這里,所以大概你不認識我,但是要是以后你去了H市,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他頓了頓,看了時離一眼,慢吞吞的說道:“左先生?!?/br>左素眼底一暗,“席先生和時離有什么關系?”時離無言的說:“他和我沒關系?!?/br>“嗯?時離,你怎么能這么說?”席泱捏住時離的臉,帶了些誘騙的語氣,“我說,好歹你病倒的這幾天一直是我在照顧你,忘恩負義這種事,你哥一個人做就夠了,你可千萬不要和你哥哥學?!?/br>時離咬了咬牙,轉臉向一邊,“席先生,這件事我已經感謝過你了,所以……”“聽說當初左素先生是花了五千萬才從時缺手里帶走了時離——”席泱拖長了語調,看著時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