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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前夕的寧靜,當天在郭家宴聚上見識過的人心里都知道很快就有一場大戲上演了。正因此,郭員外夫妻才決定第二天去李廣財家。去干什么?一當然是問責李廣財請好先生都不分享消息;二則是想跟李廣財商量商量,能不能趁此機會賣林澤一個好,讓自家兒子也一塊兒去拜先生。錦上添花固然好,可哪里有雪中送炭結下的交情深,郭員外也是個生意人,深知提前投資的道理。郭員外夫妻倆心情雀躍的跑去李家,準備先拿‘不講義氣’敲打李廣財那個老狐貍,然后再打感情牌說先生的事情。結果沒想到到了李家話還沒說出口,李廣財倒是先訴起了苦,霹靂巴拉的開始倒吐在林澤手上碰壁和拜師考核的苦水……“郭老哥,請林秀才當先生這事兒我可不是故意不叫你的,我這是去打頭陣,想著不行再叫你上嘛,這樣咱們就有兩個機會,以咱們交情我還能落了你?那不能??!”李廣財外號老狐貍可不是白叫的,明明自個兒有私心還說得冠冕堂皇。郭員外跟他認識已久,能信才怪,其他方面李廣財或許能跟他好交情,但涉及到孩子這個問題上,哪個做父母的沒點私心?何況他們兩家都是獨生子,盼著出息呢。“得,少廢話,你打的什么主意老實交代……”郭員外扶著胡子油鹽不進,現在他也看上林澤了,李廣財甭想一個人獨占。“我能有啥主意,我家昇兒不喜歡讀書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不是讀書的料,我這個當爹的自然得給他找其他營生,咱家綢緞莊傳了好幾代得他繼承?!?/br>李廣財表情愁苦,郭員外兒子是天生傻愣,他兒子是后天不努力,他心累。“鎮上最近那個‘一見鐘情’的點心攤兒你應該知道吧,那攤兒的老板就是林澤……”“什么,當真?”郭員外一聽表情震驚了。他是知道林澤現在街頭販卒做了點小買賣糊口,但不知道林澤的小買賣就是‘一見鐘情’的面包攤。現在鎮上誰還不知道這塊招牌點心,別看就是個小攤,但用‘日進斗金’形容都可以,這絕不夸張,一個連鋪子伙計都沒有的小買賣一天收入幾兩銀子,絕對是恐怖的消息。雖然鎮上的各家做買賣的人沒啥反應,可心里卻是都把目光放了過去,特別是做點心買賣的同行老板。林澤到現在為止之所以沒被麻煩找上門,是因為大家都被他火速爆紅的生意手段給鎮住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能把一塊招牌打響,如此手腕,確實值得人忌憚。明白人都知道敢這么招搖出場的人不是有絕對實力的聰明人,就是傻到極點的蠢貨,因此,南陽鎮眼紅林澤生意的商賈目前還在觀察考慮當中。“林澤他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把招牌打得這么響,你覺得他是那種不知后果的蠢人嗎?林澤能不能考科舉、名聲好不好我可不在乎,反正我家昇兒不是讀書的料,只要林秀才愿意教我家昇兒幾招,我就是不要這張老臉都行……”李廣財對自己看人的本事非常自信,不過他想得好,不代表林澤就愿意。“不過林澤這個人脾氣有點古怪,都怪我糊涂,拿對付以前那些先生的辦法去應付,結果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那林澤給我出了個難題,時限一個月,我到現在都還沒頭緒?!?/br>最近幾天李家一家人都在為林澤出的題頭痛不已,把一個破陶碗賣出幾十兩的銀子,不能作假,必須保證真真實實的賣出去,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天下誰會那么傻心甘情愿花幾十兩買個破陶碗吶!“那確實怪你自己,誰叫你老狐貍,這下碰上對手了吧……”看到李廣財發愁的表情,郭員外心里舒坦點了,這種不止自己碰壁的幸災樂禍感覺就是安慰人。但轉念又不對,林澤給李廣財出了個腦殼痛的難題,他想讓兒子拜師肯定也少不得同樣難度的考核???頓時臉色不比李廣財輕松到哪里去。這么想,郭員外覺得跟李廣財聯手勢在必行,“廣財老弟,林秀才給你出難題無非就是不高興你辦事的態度,現在不如咱們聯手試試,賣他個好,到時候林澤就算不收咱們兒子做弟子,當學生肯定沒問題?!?/br>“你是說這次魏夫子的事兒?”“不不不,這事兒咱們不用管,林澤既然敢掀魏夫子的面子,自然有手段。再說咱們倆除了銀子也沒其他本事,我的意思是,廣財兄不如與我一塊兒出點血如何……”“有話直說甭憋屁!”,李廣財沒好氣。郭員外嘿嘿一笑,“瞧老弟你這話說得,哥哥我是那種憋壞的人么。林澤雖說做買賣厲害,但他到底是個秀才郎,心里最大的指望還是科舉,以前只是苦于名聲和家境……”“我瞧著他現在雖一副無心仕途自甘墮落的模樣,可怕是不見得,既然如此,咱們不如雪中送炭一回?!?/br>“如何送?”“私塾,昨日林澤在我府上聲稱想開私塾,我記得廣財老弟在碼頭有座空置已久的宅院,你出地,我出錢,一切誠意不夠都是銀子花得不夠多?!?/br>“可!為了家里那臭小子,老子就出血本了!”李廣財眼睛一亮,猛拍大腿叫好。******方家村。傍晚時分,炊煙繚繞,忙碌了一天的村民扛著鋤頭犁耙回家,皆準備享受豐收時節的晚餐。每年豐收季節就是村民除了過年外最開心滿足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可以敞開肚子吃幾天飽飯,更還能享受下平日眼饞的精米白面。更加富裕點的這幾天桌上更是油水滿滿,一年到頭補油水的日子就是這幾天。東頭柳樹旁的方家也剛把飯菜擺上桌準備吃飯。只是與都在享受豐收季節新鮮糧食的村民不同,方家吃的還是陳糧,不見半點米粒不說,就是煮在鍋里的紅薯都還是去年吃剩的。其實每年方家各種豐收節日都是如此,清湯寡水,畢竟家里要供個讀書郎,不節約不行,一家人早都習慣了。但今年桌上的氣氛卻尤為沉重,特別是聽到屋里傳出的婦人咳嗽聲,方家的氣氛更是沉默幾分。一頓飯味同嚼蠟的吃完,方爹才抽著旱煙看向兒子,嘆息,“山源,說說你咋想的,翠芬是個好的,但家里的情況這樣,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