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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之外跟著一黯。歐陽莫貼著他耳朵輕輕出聲,“好了?!?/br>幾乎是在陳于鑒睜開眼的瞬間,美妙得讓人無言的景色便映入眼底。屋頂上的玻璃似乎是定制的,關了燈以后恍若無物,卻有將星空拉近的神奇效果。璀璨銀河流瀉而過,數以萬計的星子碎鉆般散布夜空,在那么近的地方閃爍著,仿佛伸手便可觸碰。窗戶被打開縫隙,夜風卷著花香拂過面頰,柔軟的發絲碰觸到皮膚,輕微的癢。“看那?!?/br>陳于鑒順著歐陽莫所指的方向看去,落地窗外能望見不遠處的灌木叢,幾點幽綠的微光上下浮動,與漫天星辰交相輝映。仔細聽,河邊好像還有青蛙的叫聲。真美。陳于鑒心中贊嘆,不由手指微移,勾住了身旁歐陽莫的手指。他們躺在一只枕頭上,微微的星光中,歐陽莫輕柔的聲音響在他耳畔。“以前我經常來這里?!?/br>“睡覺么?”在這里睡覺簡直是一種奢靡的享受。“不,看月亮?!?/br>看著月亮想你。想你長成了什么模樣,想你此刻又在做些什么,想你是否會想我。今天是農歷初一,沒有月亮,但這并不妨礙歐陽莫為他描述月色下的美妙。“月光會從天花板玻璃上灑下來,在房間里披一層銀白的輕紗。春天的時候,窗前擺放的杜鵑花正好盛開,它們會隨著夜風在月光下緩緩搖擺?!?/br>“到了夏天,偶爾會有一兩只螢火蟲飛上來,它們的翅膀也會反射出一點月光,朦朧成一團光點?!?/br>“冬天帝都經常下雪,雪里有臘梅的香味。雪后的月亮是最亮的,只要屋頂上清出一片空地,讓它在中間露出來,四周的雪都會被映出淺淺的光暈?!?/br>“我躺在這里,閉上眼睛,便可以想象你就在我身邊?!?/br>他的聲音溫柔極了。聽得陳于鑒心頭發軟,卻忍不住感慨:“歐陽莫,你不當詩人真是文藝界的損失?!?/br>歐陽莫便在夜風中輕笑。親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起先如柳絮一般輕盈,落在耳畔,落在鼻尖,當溫熱的柔軟唇瓣貼到陳于鑒的唇上時,兩人的呼吸也交纏在了一處。歐陽莫的睫毛很長,陳于鑒能感覺到它們掃過自己的眼瞼時,他的身體也在跟著輕顫。一吻結束,他貼著歐陽莫的胸膛望著天上的星星,有許多話想說,但什么也說不出來。最終只匯成了一句嘆息:“你怎么能這么完美?”你這么完美,我卻一無是處。我究竟是花了多少輩子的運氣,才能被你看上。“哪有完美的人?!睔W陽莫抬起右臂架在腦后,左臂攬緊陳于鑒,曲起臂彎輕輕撓搔他的下巴,笑道,“如果讓你知道我腦子里有過的想法,或許根本不愿意和我在一起?!?/br>“嗯?”陳于鑒有些好奇,胳膊支起上半身看著他,“你說說看?”“不說了,好不容易拐來的笨笨,沒了怎么辦?”歐陽莫半真半假地道。他越是這樣說,陳于鑒越是百爪撓心。便玩笑道:“難道比偷藏小褲褲還嚴重?”在他心里,這已經是歐陽莫所能做出的最隱晦的事情了。歐陽莫定定地看著他,臉上映著微弱的星光,鄭重的神情好似在說,嚴重多了。“真的想聽?”“嗯?!标愑阼b點頭,趴在他身邊握緊他的手,“我愛你,所以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br>聽他親口說出“我愛你”,歐陽莫不住情動,將他擁進懷里,拿下巴蹭了蹭他柔軟的發絲。“你剛走的時候,有幾天我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夢見你終于回來了,卻不喜歡我了,夢里,我……”歐陽莫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里帶著幾分低啞。“夢里,我就將你抓住關了起來,綁在小黑屋里,沒日沒夜的欺負,任你怎么叫喊也不管,比禽獸還禽獸?!?/br>陳于鑒聽得老臉一紅,安慰道:“……做夢么,誰都有過。很正常的?!?/br>他做春夢時也夢見過跟歐陽莫沒羞沒躁的場面。歐陽莫喉嚨發緊:“……之前,以為你喜歡別人,我差點真的買繩子?!?/br>陳于鑒:……他好笑:“那你怎么沒綁我?”歐陽莫親了親他額頭,輕輕地笑,“沒舍得?!?/br>陳于鑒便低下頭去。好一會,他才小聲地問:“那,你現在……想不想綁我?”歐陽莫以為自己聽錯了,微微驚訝:“嗯?”即便星光微弱,他也能看到陳于鑒臉上的紅暈。陳于鑒從來沒做過這么瘋狂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同他對視,磕磕巴巴道:“就,就當補償么。之前中斷我也有責任,你可以按你的想法繼續,我,咳,我全力配合?!?/br>歐陽莫挑起眉毛,“……不后悔?”陳于鑒梗著脖子:“后悔是小狗。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了?!?/br>他剛說完,就發現歐陽莫緊貼著自己的胸膛開始劇烈跳動。歐陽莫起身來到墻邊,打開了另一個開關。原來玻璃天花板和墻縫間還有一條光帶,燈光昏黃比蠟燭強不了多少,不足以掩蓋天上的星星,但足夠他們模模糊糊地看清這一角。閣樓里放著許多東西,除了衣柜還有酒柜,沒多久,陳于鑒就看到歐陽莫找出幾條舊領帶,還有一瓶紅酒和兩只酒杯。歐陽莫在兩只杯子里倒了酒,自己握住酒液只蓋了杯底的那只,將另一只杯子遞給陳于鑒,同他碰杯。陳于鑒不禁有些擔心:“雖然只有這么一點,但是你會醉吧?”你可是舔一口就醉的人!歐陽莫已經將那幾滴酒抿了下去,“沒事,不會睡倒?!?/br>陳于鑒:……是不會睡倒,但你會暈啊……他在歐陽莫的眼神催促下,默默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沒再說話。紅酒香醇,好像酒精度也不是太高,應該不會出大事吧?喝完酒,醉意漸漸浮上歐陽莫的眼角,很快,他的行為舉止也失去了以往的優雅。他挑了一條紅色的領帶走到陳于鑒身前,胸膛微顫:“可以嗎?”醉酒的歐陽莫好像只是禮貌性的問一問,沒等陳于鑒點頭,便將他雙手綁在了一起。陳于鑒掙了掙,不是很緊,掙不開,也沒有那么難以忍受。接著便發現,歐陽莫抱著他來到墻邊,揭開了墻上的幕布。深紅色的幕布落下,露出了后面占據半面墻的歐式大鏡子,將二人的身影映照的清清楚楚,鏡框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黑色鐵架纏繞著。陳于鑒:……他后悔了,特別后悔。閣樓嘶啞